得到夜袭命令的陈邦傅和焦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焦琏很认真地准备了本部三百精骑和两百步兵，焦琏是个纯粹的武人，今日出城夜战正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况且出城作战的建议也是他提出的，他原本对此就有准备。

    陈邦傅就完全不一样了，早在开战第一天，他就想好了要找时机逃回南宁的，如今让他夜袭清军，这不是开玩笑吗。他哪里有那个胆子？他哪里有那个本事？此时的陈邦傅一脸的如丧考妣看着身边的那些亲卫，越看越不顺眼，一个个怎么都跟奔波霸似的，这些多是曾经和他一起的小混混，他不由得一阵牙酸，可是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袭击的时间定在天亮之前的一个时辰，天色灰蒙蒙正是发动袭击的好时机，并且，在作战完毕之后还可以趁着清晨迅速撤出。

    焦琏是个武人，战场是他的宿命，他在家丁的侍候下披上了征战多年的甲胄，铠甲森森，明月朗照。

    多年以后，焦琏将军想起他第一次随朱由榔出征的场景，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座广南城池的月光。他左挎苗刀，右挎长弓默默自城中出，他的那三百骑兵也鱼贯而出，为了减小声响，只漫步骑乘。步兵则跟在其后。

    他很快领着人马就渡过了西江，为了不被清军斥候发现，他们人人衔枚，连战马也塞住口齿，并且早先时候派遣死士猎杀清军的斥候。等越过了西江，焦琏已经可以看见远处帐篷的轮廓和清军的火把了。西江的水真冷啊，焦琏也感受到了丝丝寒意，手也微微发抖。他的人马悄悄行进到距离敌军大帐一两里的距离时，分开了步兵和骑军。骑兵先行，步兵列陈小阵用于接应。

    清军的营帐中走出了一个年老的哨兵，一夜的疲惫使得他眼神昏沉，他正迷迷瞪瞪的打算方便一下，四处静的出奇只是远处似乎有这诡异的婆娑树影。

    五百步，清军的人影甚至已经很清楚的被看到，幽幽的篝火火焰跳动着吞噬了哨探的影子，骑兵也还只是以漫步骑行，人马都喘着粗气。三百米，焦琏举起长刀，微微夹紧马腹，战马开始跳跃小跑，身后的骑兵们得了命令也都紧跟着他，战马轻跑可以蓄积马力，同时保持不被清军发现。一百五十步，此时再没有人可以保持平静。

    这时候连焦琏甚至看见了那个年迈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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