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白得了令，却没立即过去，反倒是谦逊地打官腔。那些圆滑的话恰到好处，不亲近也不疏离，轻松维持着上下级应有的关系。

    这都是常听的，也是顾承泽以往很欣赏的。

    会说官腔的人永远不会让人尴尬和难受，这种进退有度的礼节放在宋飞白身上，却让顾承泽无端生出一股烦躁。

    不喜欢，他真的很不喜欢宋飞白对他如此。

    顾承泽抬起眼，眼前闪过的都是宋飞白和魏意的打闹，耳边宋飞白的话扭曲起来，变了调后又骤然清晰：

    “顾总监可是不能亵渎的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即的。”

    明明这只是回忆中无意听见的念叨，却没想到将它记得这么深这么牢。

    那股冒出的烦闷达到了极点，让顾承泽将一句长久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蛤？”宋飞白目瞪口呆。这句话太快也太突然，宋飞白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对，应该是幻听。用自己龌蹉的心思去听他人言语，太过分了。

    其实，那话方一出口，顾承泽就后悔了。但他在目睹宋飞白一系列表情变化后，泄出的一两分烦躁就被郁闷填满。他三两下收起蓝图，近乎粗鲁地一把塞进了宋飞白怀里。

    “好好看，两天内交一份分析报告来。”

    “哦，好的。”宋飞白回过神，急忙抱住资料。脸上也露出点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吧看吧，果然幻听了。顾总监心里只有工作，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

    自以为找到真相的宋飞白开开心心地走了，徒留下顾承泽一拳锤在了桌上。

    桌是好桌，黑漆实木。

    这一下去，声音沉闷，力道十足。

    顾承泽抱着手跌坐回椅子，闷闷地看着红了一片的手指。碰一碰，倒一口凉气：

    “嘶…好疼！”

    【24】

    顾总监，七岁按法律规定上小学，一年级读了一个学期，就开始了疯狂的跳级，十五岁进了B大少年班，十八岁获得国外C大博士学位，二十岁被O公司总裁从华尔街重金挖了过来。

    履历太完美，放出去就吓倒一票人。初来公司就位任总监，接手的第一个项目就让当时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公司起死回生。

    “这设定简直标准别人家孩子。”宋飞白如是的道。

    当初去华尔街挖人团队，巧舌弹簧的宋飞白也是其中之一。顾承泽当时发表了一篇著名论文，神判断出一场金融危机，遂变得非一般的抢手。除了国内公司抢人，国外公司也不断抛出橄榄枝。

    O公司在几家竞争公司里并不占优势，团代表都已经不带希望了，唯有宋飞白不甘不战而退，私下去见了顾承泽。两人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最终结果却让人砸舌。万众瞩目的顾承泽，只拿了O公司的offer.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没抱着他的大腿一路飞升？”魏意回忆完那段公司的奇迹，喝了口茶。

    宋飞白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惨白着脸颤颤巍巍指着自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为什么？我就跟他的项目三天，就被带着加班熬夜了整整两个晚上！！我抱他大腿，职位还没飞升，我人先飞升了吧？？！”

    顾总监，别名绩效之神，属性：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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