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
陆颜和江天暮一路并肩而走，走到车前，本能的往副驾驶走去，江天暮拉开后排车门，用眼神示意她坐上车。
堂堂江山集团的首席，亲自给自己开车门，这说出去是拉仇恨的，她不好拂了他的颜面，只好往回退了一点坐了上去。
江天暮从另一边上车，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车内空间不大，陆颜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柠檬香。
车身一路往前，她忙活了一天，渐渐的便有了睡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前方红绿灯，秦霏霏将车停了下来，江天暮坐在后排，由于惯性的作用，身体猛地往前一倾。
他及时稳住了身体，侧过头来往陆颜那边一看，只见她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半张脸，脑袋“砰”的一下撞到了车窗。
她兴许是太累了，竟然没有醒过来，江天暮看着她脑袋摇摇晃晃的样子，伸手轻轻撩起脸上的发，顺势一揽，轻轻的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
女人身上的柔香飘入鼻腔，清新中又带着丝丝甜美，他一动也不动，就任由她那样靠着，空调的风迎面吹来，将她的长发吹落在他的臂弯里，柔柔的，痒痒的。
秦霏霏认真的开着车，听见后座的二人安安静静，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回过头来一看，只见两人依偎在一起，心头忽然一乱。
前方已经是绿灯了，她看着依偎着的两个人一时出了神，直到后面的车辆按了好几声喇叭，才反应过来往前开去。
江天暮正拿着手机看资讯，忽然听见“叮”的一声，手机进来一封邮件，看到发件人时，眉心一蹙。’
一串乱七八糟的数字，又是他！
他点开邮件里的视频一看，发现和这个人发的第一封邮件是一样的，都是秦霏霏进入他房间的视频。
他懒得再看，正想要退出来，忽然发现时长不同，上次的视频不过两三分钟，这个视频却足足有十多分钟长。
他看着屏幕里的秦霏霏走进了房间，双手往后一点点的拖动，可是十多分钟过去，视频播放完毕了，秦霏霏的身影也始终没有再出现在屏幕里。
她居然在房间里待了如此之久。
到底是所为何事，难道，那天晚上的女孩真的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江天暮心里疑虑重重，前排的秦霏霏认真的开着车，目光直直的看着前面，他看着她留下的半个侧脸以及后脑勺，心憋了好几天的疑惑，终于喷薄而出。
“霏霏”。
他即将就要说出自己的疑问了，可话语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一步一步来，问道：“查了当年房间门口的监控了吗？”
秦霏霏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紧了紧。
“没，没有。”
她摇摇头，车身正在拐弯，一分神的时刻，差点和旁边的大众撞到一起，大众的司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
没有吗？
那邮件里的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江天暮沉默了下来，低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霏霏从后视镜看去，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的额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极了，这样的缄默比更愤怒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沉默后爆发的是怎么样的情绪，秦霏霏紧张得有点冒汗，将空调调低了些，江天暮抬起头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霏霏，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我的房间？”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话语落地，车身一个急刹，猛然停下，秦霏霏松开方向盘，一双手颓然的垂落下来。
她就像是被瞬间抽空了力气，趁这机会，江天暮又问了一句：“你去过吗？”
视频里内容不是很清晰，但是江天暮看得出来，并没有作假的迹象，他不知道秦霏霏为什么要极力隐藏，难道说，当年的女孩真的是她？
这个想法让江天暮心里莫名的郁闷，心口处仿佛凭空多了一只锥子，直着抵心房的位置，伺机而动。
秦霏霏点点头，弱弱的声音飘过来：“是，去过......”
心头那把锥子，猛然刺入心尖，一下接着一下，直直的往最深处扎去。
江天暮薄唇紧抿，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秦霏霏：“所为何事？”
他们现在所在的路段还算繁华，车再停下去，恐怕会引起拥堵，秦霏霏发动车子，咬着唇一言不发，有低低的啜泣从鼻子里发出来。
江天暮听着，心口一颤。
陆颜睡得手臂发麻，酸酸的感觉，让她幽幽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双自然垂落的大手映入眼帘，转过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靠在江天暮的肩膀。
“不好意思，江总，我睡得太沉了。”
她不知道是江天暮故意把自己的头放上去的，以为是自己睡着了不小心倒了过去，连忙道歉和解释。
江天暮摇摇头：“无妨。”
他还沉浸在和秦霏霏的对话当中，情绪低沉着，话语里多了几分冷然的意味。
那些成功人士，很多都是有洁癖的，陆颜不知道江天暮有没有，但是看他的神色，估计也是有点洁癖的吧。
她低了低眼眸，抱歉的说道：“江总，你别生气，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的，以后我坐前排。”
江天暮本就心里烦躁，听见她说要坐前排，心里莫名的更火大了。
这样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无比的困扰，他还是第一次，情绪超出了自控。
他冷冷的别过头去：“随你。”
陆颜看着他凸起的后脑勺，浓密的头发修剪得一丝不苟，窗玻璃模糊的反射出他脸的轮廓，神色看上去清冷至极。
她不由叹了一口气：唉，又惹这尊大神生气了。
这个夜晚，江天暮失眠了。
五年前的种种，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来回播放，怎么压都压不下来，最后，他索性起床打开电脑和国外的Mark聊海外项目。
收到他的消息，Mark很意外，因为时差的关系，江天暮向来都是隔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复消息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提前回了，他疑惑着的时刻，便多问了几句，两人便这样聊开了。
一直聊到了早上六点，两人才结束对话，江天暮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索性不再休息，洗漱完便出门了。
秦霏霏来接他，看到他巨大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她想起昨天在车里的对话，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一路无话。
到了江山集团的时候，江天暮先一步走下了车，也不管身后的秦霏霏能不能跟得上，径直的大步朝前走去。
秦霏霏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心里纳闷极了，邮件和昨天的对话，已经那么明显了，江天暮不是一直在找当年的女孩吗，怎么知道自己是那个女孩后，看上去那么烦恼呢？
她忽然又想起昨天陆颜靠在江天暮肩膀上的一幕。
难道，他是喜欢上陆颜了吗？
江天暮面色冷冷的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堆积如山的文件发送过来，他一条也不想处理，满脑子都是那件事。
他目光深深的落在那个神秘的发件人之上，忽然眸光一转，截了图，点开技术部的总监头像，发了过去。
技术部的总监很快便回复了。
邮件的IP地址是在市区某个繁华路段，可是，却是定时发送的，真正的IP，是在安雅医院。
昨天，安雅医院，繁华路段。
这些一连串的信息串在一起，江天暮忽然想到了什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秦霏霏在旁边桌，看他忽然的举措，吓了一跳：“江总，发生什么事了？”
江天暮平静了一下，面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泰然。
“没事。”
他摇摇头，再次坐回办公椅，脑子里，自己的推理越来越清晰。
昨天在安雅医院的，只有陆颜和秦霏霏，陆颜在安雅全程和自己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去发送邮件，所以，发邮件的，是秦霏霏么？
他忽然间，想起了前几次收到邮件的情况。
每一次，都在车上，秦霏霏都在场，所以，她是故意定时在自己在场的场合，以便排除嫌疑？
可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让他知道当年的女孩是自己吗？那为什么他亲自问的时候，她又闭口不谈了？
江天暮越想越矛盾，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秦霏霏：“霏霏，那件事进展如何了?”
秦霏霏正在审核着新签的合同，听见他的话语，手猛然一抖，鼠标从手里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电脑桌面上的合同跳了两下，刚才做的标注全然消失。
“当年人太多了，不好排查，还在查服务员的嫌疑。”她弯下腰去，捡起鼠标，重新打开了文档。
江天暮“嗯”了一声，想起邮件的事，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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