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吕饼人

    15.

    宋怀瑾很少在公众面前提起家里的事情，网上一直有消息称他是单亲家庭，说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宋怀瑾知道却从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些传闻。路清野则是对这些说法一无所知。

    小学的时候身边的人问起“你妈妈呢”这样的情况比较多，长大一点即使自己不刻意回避也鲜少有人问起。入了这行以后虽然大家对他的家庭充满好奇，但基本上每次采访提问都是围绕他本身或者作品本身。如果是专访或者是访谈节目，那就更加不需要烦恼了，问题都会由团队内工作人员先进行筛选，提前对好流程和内容。

    宋怀瑾介意被问这些吗？其实是有点的吧。倒不是觉得妈妈死了是件难堪的事情。而是感觉这不应该被拿来议论，或者说这不应当成为一个新闻点来被传媒界报道。

    今天路清野的这首《鲁冰花》确实是有打动到他。

    宋怀瑾对妈妈的印象真的已经不深了。以前爸爸工作很忙，每次放学都是妈妈来接。记忆里清晰的画面全都是在医院。妈妈躺在病床上，而他那时并不知道妈妈的病有多严重，每天在病房里笑笑闹闹，他甚至喜欢上了这样一家三口能长时间待在一起的日子。直到后来妈妈再也不能睁开眼。

    宋怀瑾这两天每次看到小回暗淡下去的目光都觉得心痛。可是家庭幸福美满如路清野，大概很难理解这种心情。他有的，不过是对可怜之人的同情罢了，可是同情又恰恰是小回不需要的。

    路清野半夜被吵醒了，宋怀瑾一直在翻身，并且时不时会发出痛苦的低吟，比昨晚还要严重，肯定不是做噩梦。

    路清野伸手捞了半天没找到床头开灯的那根绳子，在柜子上摸到了手机然后打开电筒。宋怀瑾蜷缩着用手捂着肚子，路清野看不清他的脸也知道他很难受，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然后低声喊：“宋怀瑾。”宋怀瑾没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缩紧了腿和胳膊。

    路清野借着手机电筒的光找到了开灯的绳子，白炽灯的灯光并不亮，好在不刺眼，而且挂得高，照得到的范围比手机电筒广。宋怀瑾缩成一团，侧着身子，路清野凑过去想看他脸色怎么样，见他皱着眉眼睛闭得很紧，嘴唇抿着，额头上都是汗。

    “你怎么了？”路清野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不烫，不是发烧，可是今晚他们吃的东西是一样的，所以也应该不是中毒或者吃坏了肚子。

    “胃痛。”宋怀瑾小声说，声音有点像刚出生的小狗，音调高但是音量低，奶声奶气的。路清野居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你坚持一下我给你找人。”路清野伸手拿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凌晨的乡间还是挺凉的，就这样出去会冷，两个人来录节目不能一个胃痛一个感冒。他还没往身上穿就被宋怀瑾阻止了。

    宋怀瑾告诉他行李箱里有药，装在行李箱中单独的一个袋子里。路清野打开宋怀瑾的行李箱，发现他说了也是白说，这里面有很多单独的袋子。路清野想着这会儿问他肯定他开口回答也很难，干脆就不问了，自己随便拿了个像是装药的袋子拉开，结果发现是袜子，于是又换了一个，这回倒是对了。

    宋怀瑾的袋子里有挺多药的，感冒药冲剂胃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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