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他感觉自己很像装修工人在粉刷墙，而这面墙一点都不配合。

    路清野是个非常怕痒的人，宋怀瑾的手在他腰上划过的时候他像是憋不住尿了似的狠狠抖了几下。感觉整个人就要软成一滩稀泥了，他用手撑着床然后说：“你稍微用点劲。”

    “怕痒？”宋怀瑾这样说的时候还又在他腰上戳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一出，路清野猛地弹了一下，大叫一声：“你是不是有病啊！”

    村子里没有什么夜间的娱乐活动，大家的作息都很规律，到了晚上九十点基本上都睡了，路清野这一句话声音很大，不知道谁家的狗听到后远远叫了两声。他赶紧把嘴给闭上了，皱着眉头瞪一眼始作俑者宋怀瑾。宋怀瑾确实是想恶作剧的，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不过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对，所以他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宋怀瑾说抱歉的时候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子似的。路清野想起昨天上午给同学们听写生词，班上的芳芳写错了字被他叫到面前改正的时候也是这种反应。

    “爸爸原谅你了。”路清野摸了摸他的头，被宋怀瑾一巴掌拍开了。

    路清野瘪了瘪嘴说：“你怎么总这样啊，开不起玩笑。”

    “那次你发微信也是开玩笑？”他指的是他们才加微信的时候路清野的那个举锅铲小人的表情包。

    “那次是我不小心点错了。”路清野还以为宋怀瑾永远不会跟他提起这个事情，本来那次拍宣传照的时候自己打算跟他当面解释一下，结果被那只流浪狗打断了，这次再见面他都快忘记这回事情了。宋怀瑾似乎不相信他是点错了，只是往手指尖上再挤了一点药，表情像是认定了路清野是故意的。路清野在他给自己擦药之前又低低补充了一句：“我当时就发现发错了，不过我没撤回。”

    宋怀瑾把手指头上的药往他背上一蹭，然后说：“自己擦吧。”

    “别啊，我又看不到要往哪里擦。”路清野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宋怀瑾的手腕，“我也没恶意啊又不是真的想认你当儿子。就是……开玩笑……”说到后面声音慢慢降低，有些没底气。

    宋怀瑾把他背上那一小坨没有涂抹开的药用手指给抹均匀了，路清野背对着他拼命忍住笑。

    擦完了药后宋怀瑾接了点水壶里的温水洗手，路清野点开微信打算让他看一眼自己的表情包列表。

    “你过来看，我其实当时想给你发个动物表情包的。”他翻了好几页终于找到了，“就这个，啃甘蔗的狗。”

    宋怀瑾没找到可以擦手的毛巾，他甩了甩水然后湿着手爬到了床上。路清野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然后指给他看。

    “你看这个，当时我就是想发这个，不小心按到旁边这个的。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过要发那个小人。”路清野说。

    宋怀瑾皱了皱眉，路清野以为他还是不信，刚想发火问他为什么这么小气，是不是故意针对自己。就听见宋怀瑾说：“图片上这只啃甘蔗的狗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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