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鬼无恙因此愧疚了好些天。

    不过没过多久，闷闷不乐的鬼无恙忽然从鬼母那儿得了一双金履。那双金履是由千年金蚕吐的丝做成的，鞋面和鞋底质地都极其柔软。鬼无恙得了金履，一扫连日来的阴霾，二话不说，连忙把那双金履送给了灵池。

    灵池收到金履的那刻，怔忪了许久。鬼无恙与他非亲非故，却从来不计较他的身份，一直把他当作真正的家人对待。不论他从前为何而来。从那之后，他就像鬼无恙的影子，他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灵池说他可以为鬼无恙做任何事，包括为他去死。但鬼无恙却并不希望灵池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鬼无恙惊慌上前，背起灵池。氐人的身体很软，背在背上很轻，他背着他很快就到了西侧偏殿。

    西侧偏殿里有一口水池，是灵池来到他身边之后，他专门找来工匠凿的。因为灵池怕冷，所以这水池里的水也常年是温的。

    鬼无恙除去他身上结了冰的外袍，将他放入水池中。

    灵池微垂着头倚在池壁上，温热的水汽洇湿了他垂在脸颊上的长发。他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一丝血色，但他依然觉得很冷。背上的寒冰蔓延开来，迅速在他周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灵池唇色发白，上半身已经冻得麻木，根本没有办法催动灵力。

    鬼无恙见状，将手抵在灵池背上，一边往他体内输送灵力，一边着恼地问道：“又是无用伤的你？”

    灵池虚弱地闭着双目，眼睫上也结了一层寒霜，像是隔了很久才听到他的话。他并没有回答鬼无恙的问题，只是声音暗哑地道：“我方才在宫中看到了青阳殿下”。

    “青阳？他们不是明天才入北境吗？”

    “是啊，他没有任何通报，深夜独自潜入鬼宫，你不觉得奇怪吗？”灵池抿了抿有些发颤的唇，问道：“你可知我是在哪里看到他的？”

    鬼无恙疑惑：“哪里？”

    灵池慢慢睁开眼，看着水中鬼无恙的倒影，目光深幽地道：“伙房。”

    鬼无恙皱了皱眉：“伙房？你是怀疑玄嚣……”

    鬼无用掩上门窗，寝殿里的两个火盆此刻烧得正旺，顿时把房间里烤得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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