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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很想爱他1(1/2)

无处可逃 2020-02-04
第四章 我很想爱他1

    离婚前那半年,或许是阮之和傅长川在这段短暂婚姻中的蜜月期。

    刚刚交往时,阮之对傅长川客客气气的,或者说是谨慎。她全盘接受了傅长川的解释,也接受了他的条件,唯独没有接受他“本人”。

    在那场盛大的星港婚礼上,发给媒体的通稿上有两人的亲吻照,傅长川清晰地记得,自己靠近去吻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有片刻的僵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最终那张照片上,新娘的腰肢纤细柔软,微微往后仰着,而新郎俯身屈就。看似赏心悦目,其中的隔阂,两人却是心知肚明。

    而这种差距感,很快就被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亲密消融了。

    阮之个性直爽,很容易和旁人打成一片。她才搬进傅家老宅住了两三天,傅宅上下就都十分喜欢她了。尤其是黄叔,一直以来都是和淡漠冷静的傅长川相处,家里忽然间来了个活泼嘴甜的小姑娘,简直打心底喜欢。

    有天晚上,傅长川吃过晚饭去书房看书,累了走到露台看了一眼,小花园里黄叔正和阮之一起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傅长川好奇,走到楼下,站在两人身后听着。

    “……这里种点葱啊,长得可快了。要用的时候就剪一点,这样就不用每天去买了。”阮之说得很专业,“这个都不用去买种子,每天剩下的葱须插上就好了。”

    她穿着乳白色的家居服,上边印着胖乎乎的小企鹅;扎着马尾,摇头晃脑的样子,十分可爱。傅长川忍着笑,想听黄叔怎么回答她。

    这个花园是黄叔耗尽心血打造的,每年的园丁、维护费就是很大一笔开支,珍贵花木也不在少数,她是在要固执的老头子开辟一块地种点葱?

    黄叔犹豫了一下,一时间没说话。

    “是不是傅长川会不高兴啊?”阮之看出来了,连忙说,“我随便说说的啦。”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样的话,这里也可以种点蔬菜。”黄叔兴致勃勃地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还是得和先生说一声。”

    “我没意见。”傅长川适时地插话进来。

    两人转过身,都吓了一跳,阮之埋怨说:“你干吗偷听我们说话?”

    黄叔笑着说:“先生说好那就没问题了。”正打算离开,听到傅长川含了笑意问他,“不过,黄叔,葱和你的红豆杉听上去不搭。”

    黄叔哈哈笑了笑:“我可不在乎种什么,重要的是,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人关心了。”

    花园只剩下两个人,傅长川侧脸望向阮之:“走走?”

    两人就在花园里逛了逛,那会儿是初秋,虽然说不上冷,但是夜风里站久了还是会有些凉意。傅长川随手脱下自己的针织外套,搭在她肩上:“这里住的习惯吗?”

    “很好啊。”阮之双手拢在胸前,“从小到大,都是黄叔照顾你的吗?”

    他“嗯”了一声:“除了读书那几年。”

    “黄叔人真好。”阮之叹口气,“倒是你,黄叔关心你的时候,你老是不冷不热的。虽然你是大少爷,可这样子老人家也会寒心啊。”

    傅长川揉揉眉心,很想回她一句“你认识别人才多久”,可看她认真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回应说:“嗯。”

    “我在这里住不了多久,以后你也要和黄叔多聊聊天啊。”阮之侧过头,她没化妆,显得年纪很小,也很稚气,可是语气却相反十分老成。

    傅长川沉默了一会儿:“你住在这里也没关系。”

    “还是算了吧。”阮之尴尬地笑笑。她对自己的身份认识得很清楚,才不是什么傅太太,充其量,也就是在傅长川需要找人结婚的时候,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住市区上班方便一点。”

    傅长川“哦”了一声,只说:“既然结婚了,我们也都没有离婚的打算,这里就像自己家里一样,你什么时候想来住都可以。”

    那片葱园倒是长起来了,青青郁郁的,每天去摘都不愁吃完。可阮之后来很少回到老宅,她不像傅长川,那张扑克牌脸可以应对所有人。老人家真心实意地希望他俩好,她没办法告诉他,他俩只是在搭伙过日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开始有了火花和暗流?

    她渐渐不害怕和他独处,也不害怕和他肌肤上的接触。

    因为是合法的夫妻,他们很自然的会有亲密接触。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彼此本性渐露,一个是冷漠,另一个却是暴躁,吵架就成了家常便饭。

    有一次两人大吵之后,杜江南约傅长川出来喝酒,又是同情又是好笑:“你是要找个能胡闹的吗?我帮你介绍别人啊,我们公司很多……”

    傅长川微微晃动杯子里的酒:“我愿意陪她胡闹,因为她不是别人。”

    听上去倒是很情圣……杜江南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还不是坐在这里回不了家吗?

    “那你们要个孩子吧?”杜江南喝的有点多了,“有个孩子,阮之也就成熟了,不会动不动和你吵吵闹闹。”

    话一出口,仿佛一盆凉水浇下来,杜江南忽然间就醒了,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

    傅长川表情未变,只淡淡地说:“我没准备要孩子。”

    杜江南“哦哦”了两声,本来还想再劝两句,到底还是不敢,拙劣地转换话题:“我们公司最近新来了几个女孩还不错,要不要一起叫来热闹点?”看他依旧冷着脸,又说,“……还是你老婆亲自签的……”

    傅长川冷冷看他一眼,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酒:“我忽然发现宁可待在家里和她吵架,也比和你在这里好。”

    几天后,杜江南那个乌鸦嘴,一语成真一语成谶。

    阮之拿回医院鉴定有孕的报告,心乱如麻。如果是普通的小家庭,得知这样的消息,应该是欢天喜地吧。可是他们不行。

    阮之知道傅长川从未打算要孩子,可这个意外之后,她还是试着想要让他接受。

    她有信心,哪怕孩子出生就带着有缺陷的基因,可她一定会做一个乐观坚强的妈妈。

    那个晚上等到傅长川回来,阮之忐忑不安地把报告递给他。

    他看完,沉默不语地回望她。

    阮之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歉意,莫名地有些不安。

    她酝酿了一下午,正要开口,傅长川沉声说:“我知道了。”

    她“哦”了一声,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头发乱乱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鼻尖都是红的。那个瞬间,傅长川忽然有一点动摇,他知道她是个多倔强的女孩,她决定的事,其实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她都不会放弃。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略有些干涩:“阮之,医生给我打电话了,这个孩子,建议我们不要留。”

    阮之秀眉一扬,她知道他会这样答复,可她并不害怕,孩子是她的,没人可以夺走。

    可是,现实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上个月你感冒低烧过,还记得么?”傅长川轻声说,“你吃过两天的药,药里的成分或许会影响到孩子的神经发育,他们不建议保留孩子。”

    阮之一时间就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她后退了半步,跌坐在沙发上,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喃喃地说:“可我……只吃了两天。”

    傅长川蹲在她面前,视线恰好与她平行,声音温柔,却又克制着痛意:“小之,我们……不能拿孩子的一生做赌注。”他黯然垂了垂眼眸,“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样,一出生,就和别人不一样。”

    隔了许久,她终于抬起眸子看他,声音带了哭腔:“可是,这个孩子没了,我是不是以后都没机会当妈妈了?”她伏在他肩膀上大哭,“你说过的,你不想要孩子的。”

    大概这就是被哭得心碎的感觉吧。

    傅长川身子僵直着,头一次不敢伸出手去回抱她,是啊……他不想要孩子,从来都不想要。或许现在安慰她最好的一句话是:“我们还年轻,未来还能再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可他怎么能说呢?他的血液里就带着残缺的因子——他的孩子,天生就不会健康。

    她细碎的哭声仿佛一把小小的刀子,正一点点凌迟他的心脏。可此刻言语匮乏苍白,他只能摸她的头发,轻声说:“对不起。”

    抱着痛哭的年轻女孩,傅长川头一次对自己的婚姻有了动摇。

    钱?物质?在健康和完整面前,这些又算什么?

    是他太自私,明知自己能给她的这么少,却还是不肯放手。

    这个晚上,她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依旧红肿着,脸色看上去很糟糕。可她穿戴整齐,带好了所有的资料,说:“我要去医院。”

    那种表情,不是傅长川第一次见到。

    在她拦了飞机之后,他去接她出来,她也是这样,虽然狼狈,可是一张脸干干净净的,满是倔强。

    傅长川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陪着她跑遍了容城的各大医院,医生们的建议很一致,因为她服用药物的关系,极有可能对孩子的发育造成影响,建议人工流产。

    阮之想过,如果有一个医生告诉她没有关系,她也会选择坚持。

    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大概,这就叫做绝望。

    她还记得自己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盯着自己的掌心,说:“好,我去做手术。”

    手术安排得很快,隔天就进行。

    进手术室之前,傅长川问医生:“可以陪我太太进去吗?”

    医生犹豫了下,可当他准备就绪的时候,阮之在床上看着他说:“我不用你陪。”

    他正想去握她的手,她却在他触碰到前,将手悄悄挪了挪,缩在了手术服里边。

    护士看看时间:“家属到底要不要陪?”

    阮之闭上了眼睛,没有看他,依然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在迁怒他,自己无意间吃了药,其实和他无关。可她还是恨他。

    因为他在他们交往之初说过,他不想要孩子。

    现在……就如他所愿了。

    她努力控制呼吸,微微侧过身,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傅长川到底还是没有进去,就这样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他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二十分钟,也或许是一小时,手术室里有了动静,她重新被推了出来。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头发濡湿,紧紧闭着眼睛,显然十分痛苦。

    他只看了一眼,竟不敢再看,仓皇挪开了视线。

    医生走到他身边,安慰说:“没关系的,你们还年轻,下次还会有健康的孩子。”

    健康?

    真讽刺。

    他听到那个词,自嘲地笑了笑。手术室的门又被推开,有护士走出来,他无意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满目的血色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视线里——那是整整一个面盆的血肉,淋漓到他心惊。

    他的病就是受伤后无法止血。小时候不懂事,脾气也犟,不肯承认自己的特殊,摔跤后膝盖流血,就悄悄躲起来,就是不肯找人。等到草地上已经有了一大滩血,黄叔才发现,心急火燎地找医生处理。

    那一次,是他一生流血最多的时候,眼看鲜血汩汩地从血管里出来,仿佛是打开的水龙头,只靠自己,是无法让它关上的。

    那是他一生的缺陷和阴影。

    可是现在,他的妻子,经受了和他一样的痛苦。

    以后,大概也会成为她的缺陷和阴影。

    那种无力和绝望,从每一个细胞蔓延开,傅长川就这样在阮之的病房门前站着,直到优优赶来见到他:“傅先生,你不进去吗?”

    有人陪着,他才敢进去。

    阮之呆呆躺在床上,从她的表情看不出到底痛不痛。

    这个姑娘就是这样,小病小痛她会大喊大叫,可是真正的痛,她会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仿佛没察觉到她的挣扎,牢牢握住了。

    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同他说话。

    病房里的气氛蓦然间降到了冰点。

    优优本来在往小碗里倒鸡汤,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说:“之姐,傅先生,我先出去下。”

    只剩下两个人,他就站在病床边,专注而眷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阮之,我们离婚吧。”

    是的,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他给她的,似乎远远及不上她所付出的。

    他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阮之任何回应,于是放开她的手,克制着自己再回头看一眼的冲动,径直走到门口。

    优优正靠在走廊上,一看到他,立刻站直了:“傅先生,你这就走了?”

    “你陪着她一会儿吧。”他点点头说,“晚点我会让连欢送东西来。”

    “哦……”优优一头雾水,推开房门,却意外地听到被子里闷闷的抽泣声。

    她有些着急地跑过去,想要拉开被子看一看,可是阮之攥得很紧,她又不敢用力,只好轻声细语:“之姐,你怎么啦?”

    阮之没有理她,优优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常识,又劝说:“流产也是小月子,不能哭的!”

    她劝不动阮之,又担心她是伤口痛,只好跑去找医生。结果一拉开门,就看到傅长川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开,脸色竟比病房里的阮之还要可怕。

    她停住脚步:“傅先生……你要不要去劝劝之姐?”

    他右手捏了一支烟,搓揉得久了,显得有些褶皱。开口的时候,仿佛是花完了积蓄了所有的勇气:“我去叫医生过来,你看着她吧。”

    到底,他也没有在医院里出现。

    而阮之只住了一天,就坚持要出院。

    傅长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公司开会,市场部正在给他汇报上季度的数据,有个数据不理想,下属们也有些忐忑。可是老板仿佛没有听到,就这样放过去了。

    会议是提前结束的,会议室渐渐地变得空无一人,连欢出去后,特意关照了阿姨先不用进会议室打扫。

    傅长川点了一支烟,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忽然在屏幕上跳了出来。

    他将还没来得及抽一口的烟摁灭在了烟缸中,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阮之的声音已经变得轻快而充满活力:“傅长川,我们离婚吧。”

    那样简单的一句话,几乎令他在这瞬间喘不过气来。

    她在电话那头还有些疑惑:“你听到了吗?”

    他用很慢的声音说:“听到了。”

    “让你的律师拟合同吧。”她依旧语调轻快,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而他竟无话可说,恍惚间想起来,离婚是自己提的。

    巨浪般的后悔瞬间把自己淹没了,只剩下勉强留在空气中的那点理智,如果可以回到那天……他深吸了口气,勉力控制自己,只说了一个字:“好。”

    “行,那我挂了。”阮之爽快地说。

    “等一等。”他到底还是说,“你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说我身体很好,恢复得也快。没什么了。”她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电话那边有人在找她,她就匆匆忙忙地说,“来了……我挂了。”

    怀孕流产的事,除了优优,公司上下没人知道,阮之甚至没打算请假。傅长川到底还是不放心的,特地打了电话给杜江南,态度异常强硬地要他给阮之放假态度异常强硬地要他给阮之放假。

    杜江南接到电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老婆的脾气你自己不清楚啊?我给她放假也得她听我啊!”

    傅长川顿了顿说:“半个月的假,她需要处理离婚的事。”

    杜江南真的被吓着了:“离婚?没这么严重吧?我看她情绪很稳定啊。”

    额角一抽一抽的,他忍不住伸手摁了摁,不愿多谈这件事,只说:“你给她半个月的假。”

    杜江南叹了口气:“我尽量吧。”

    这一场离婚大战,真的打得轰轰烈烈。

    阮之接到傅长川律师拟好的第一版协议书,抄起电话就大骂:“离婚就分给我这么点?打发叫花子?”

    傅长川在电话那边十分冷静:“如果有不同意的地方,我等你律师的回复。”

    事实上,傅长川的律师也是一头雾水。傅长川对前妻很大方,可是又嘱咐:“这些条件不要一开始就给她,让她慢慢磨出来。”

    与其撕破脸吵架,何苦不一开始就做好人呢?

    那半个月,阮之确实无心工作,好在杜江南给她放了假,让她在家里办妥自己的事。拉锯战开始之前,两人见了一面,是在RY的会客室里,双方律师都在,如同每一场离婚一样,妻子开始历数丈夫种种不尽如人意之处。

    性格冷漠,喜欢嘲讽取笑,对这个家漠不关心……阮之不说,傅长川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她心里埋下了这么多怨恨。他没有插话,也没有辩解,只是安静地听着,可她怨愤得连他没收自己驾照的事都说了,却绝口不提孩子的事。

    仿佛那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他们离婚只是因为个性不合。

    会议室的百叶窗都拉开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强势,他这样看着,只觉得她的脸在这样的光亮中,却显得有些透明孱弱。

    之后是双方律师在谈,那些话在耳中进进出出的,涉及的房产、财产,他并没有觉得很在意。他已经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只是偶尔看到,阮之也在发呆,视线有些茫然地盯着手里那支笔,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他觉得胸闷,想要先走,刚想站起来,只见阮之也推开了椅子,略有些不耐烦:“你们慢慢谈吧,谈出结果告诉我。”

    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傅长川轻声问:“身体好点了吗?”

    她避而不答,语气冰凉:“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和你走在一起。”

    过了那么久,离婚的经过回忆起来,竟比结婚清晰且深刻得多。傅长川按着她还在微颤的肩膀,低声,又强调了一遍:“那不是你的错。”

    半梦半醒的时候,一个人的防御机制大约便全数卸下了,她缩在他怀里:“可我错过了……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睡前洗过头发,发丝有一种温暖而干净的味道,像是椰子的味道。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地说:“以后……我们会有孩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迟迟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傅长川以为她睡过去了,又或者是没有听见,微微松开了扣着她肩膀的手。

    她却动了动:“不,现在我不想要了。”

    并没有多说什么,语气也平淡淡的,可傅长川知道,她已经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因为噩梦醒了一次,阮之后来就睡得很沉,隐约只记得自己半夜醒了,还和傅长川说了几句话。床的一侧空落落的,傅长川早就起来了。他有晨跑的习惯,哪怕不上班,也一定是早早就起来了。阮之习惯性的先去露台伸个懒腰,却意外地发现阳台上的烟灰缸里,积攒了满满的烟头,许多并没有抽尽,半截折在一堆烟灰里。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站在露台上,点着一支,随手摁灭,再点一支。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闲着而已。

    可是,为什么呢?

    阮之盯着那个烟灰缸,正在怔忡,傅长川推门进来:“出来吃早饭。”

    阮之在餐桌前坐下来,有些探究地盯着傅长川看。

    其实他那个人,从表情上,是看不出端倪的。阮之的目光从他的发丝一直落到嘴唇,最后定格在眼眶下边,忍不住探出手去摸了摸。

    傅长川看着她伸出手来,也没有躲闪,只笑笑问:“怎么了?”

    她的指尖十分温暖,停驻在那块肌肤上数秒,叹口气:“怎么黑眼圈这么严重?”

    他若无其事地抓住她的手:“有吗?”

    “怎么没有啊?”阮之有些心疼,“露台上的烟蒂怎么回事?你早起就一直在抽烟吗?”

    傅长川眼神微垂:“公司的事有些烦心。”

    “你这不是一直在休假吗?”阮之有些怀疑,“那今晚要和我一起去吗?我不想你太辛苦。”

    傅长川松开她的手,扬扬眉梢:“好不容易能吃软饭了,怎么不去捧场?”

    阮之没什么心眼,听他这么夸自己,还不带讽刺的,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以后我养你。”

    傅长川点头,甚是殷勤地把她的风衣递上,送到门口:“路上小心。”

    “呃……”阮之半只脚已经踏出去,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可是晚上被拍到了怎么办?”

    他安静地看着她:“你介意吗?”

    阮之顿了顿,离婚的时候因为心存怨愤,确实抱着物尽其用地想法的想法,变着法儿炒作。可是现在,就像珍宝被收在了家里,反倒舍不得拿出去了,让人多看一眼也觉得不舒服。

    她想了想,勾起唇角笑了,爽快地说:“好,那就给你个名分吧。”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傅长川摸了摸她的头发,催促说,“去吧,别迟到了。”

    美星上市的现场,明星股东们自然是媒体聚焦的中心。蒋欣然作为美星的一姐,被记者们众星拱月的围着,笑靥如花地回答一些“对公司未来很有信心”之类的话。阮之站在她身后,看似在帮艺人盯场子,其实是放空。

    忽然有人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之姐,和你老公晚上一起出席呗?”

    “他是要来。”阮之嫌弃地站远点,“你别动手动脚的,回头被拍到,形象太不稳重了。”

    杜江南连忙站直了,酸溜溜地说:“那明天的头条又被你俩抢了。”

    阮之抿唇笑了笑:“放心,我让他偷偷进会场,不会被拍到的。”

    有相熟的记者眼见看到她,挤过来问:“之姐,心情是不是很好?你持有的股份已经暴涨了一千多万了。”

    阮之连忙笑笑,说了句“是啊,很好。”

    大约是觉得她此刻好说话,记者又问:“之姐,最近和傅先生有联系吗?”

    本来被问到这种问题,阮之一定翻脸,可她今天心情是真好,笑眯眯回答:“还不错啊。”

    “有人在巴黎拍到了傅先生和梅静在一起的照片,你知道了吗?”

    她表现得略有些惊讶:“我也在巴黎跟组,怎么不知道?”顿了顿,又说,“我们公司的《走吧》马上要播出了,如果关注梅静的话,麻烦到时候多多宣传,拜托拜托了!”

    她又招呼着工作人员给媒体拿礼物,忙活了半天,回到酒店里边,看到蒋欣然正在角落里打电话。欣然半边身子侧着朝内,眉角眼梢都是极幸福的样子。

    作为工作上的老搭档,阮之由衷觉得,这样的蒋欣然才是真正开心的——比得影后那次,还要开心。

    阮之走过去,蒋欣然警惕地捂住电话,用嘴型问她:“你干吗?”

    阮之翻了个白眼:“这里记者窜来窜去,提醒你小心点。”

    蒋欣然匆匆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拜拜,拉阮之到一边说:“你听说了吗?晚上的美星之夜,孟丽答应出席了。”

    美星作为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司率先上市,自然发了一圈的请帖,最终答应出席的,都是有合作关系的。像孟丽和阮之这样业内皆知的死对头,就算接到邀约,一般也不会来自讨没趣。

    阮之就嗤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她这几年蠢蠢欲动就是想上市圈钱啊?结果还不是一直失败。她愿意来很好啊,我酸不死她。”

    “你要酸谁?”杜江南十分感兴趣地凑进来,“梅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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