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戎叹了一口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与她隔着一床被子，却仿佛隔着万重屏障；他扯着嘴角，语气中有深深的无奈：“我时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以前我不敢问，怕问了你觉得我笨、嫌我烦。但我不问出口的话，你永远都不会跟我解释。”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说：“你是觉得，没有必要对我解释吗……”

　　——是了，兰戎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看完那个“法器”，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她走了十年，如今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回来了。

　　他没有问出口，她为什么离开。他以为她会看在这十年等待的份上，至少给他一个解释。

　　可是，花知婉要怎么解释？

　　且不论，“你的世界是一本小说，而我是你的创造者”这个说法有多么荒诞离奇、无法令人相信。

　　就算他相信了……像每一次那样，说着“婉婉姐姐总有她的理由”，傻傻地相信了……在她的创造下，他拥有了如此悲惨的命运，这才是她真正做的，对不起他的事。

　　她是他所有痛苦的始作俑者。

　　——知道了这一点，兰戎肯定要恨她的！他会恨死她的！

　　他多恨陆明彩，多恨曲千奏，多恨南夜，多恨自己身上的血脉，多恨这些年不公的遭遇。那些恨加起来，就是她将要承受的恨意。

　　兰戎得到的幸福够少的了，他喜欢的东西也屈指可数。

　　她没法告诉他真相，她不想毁了他心中的“婉婉姐姐”。

　　——他不会原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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