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暗中松了一口气,不停的在心中感谢元夏。同时又有疑问,这是爱的力量吗?居然能解决医学上的重大难题。
周柯瑾躺靠在床头,和元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在约瑟进来后,他一个眼神从约瑟身上瞟过去。
约瑟凭借多年做周柯瑾助理的经验,立刻清楚周柯瑾的意思,当即咳嗽说道:“元夏同学,请您把这份外卖摆在外面的茶几上。休息间没有桌子,周先生也没有在床上吃饭的习惯。”
元夏和周柯瑾生活了这些日子,知道他的习惯,没有任何怀疑地接过外卖,走出休息间。
房门关上后,休息间只剩下约瑟和周柯瑾。
周柯瑾不再是面对元夏时的温雅姿态,一言不发地翻身坐起,眼底的冷意简直能冻死人。
约瑟心里打了个磕绊,掏出手机,把电子版的调查报告递给周柯瑾看。
作为第一助理,他给老板汇报工作之前,就会把报告中的内容熟记于心。
“今天在董事会发言的人,都直接或者间接地和周凯旋先生有联系。其中不乏之前被您关注的人。”
“周老董事长已经关注这件事,半小时之前亲自给我打电话,询问您的现状,并亲口允诺,在不损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上,您拥有绝对行事处决权。”
“报告第六页,是这些懂事的近十年的财务情况,异常项目已经用红色字体标出。”
约瑟口中的周老董事长,便是周柯瑾的爷爷。
周柯瑾跟着爷爷长大,和爷爷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但周老公私分明,即便公开宣称只能由周柯瑾接任公司,但如果周柯瑾不被懂事承认,或者行事不妥,周老也会重新选择接班人。
也许在外人眼中,周老的做法过于强硬不近人情,但周柯瑾从心底认同爷爷的观念。公司属于周老,属于周氏,也属于成千上万的员工,数不胜数的家庭。作为公司的领导者,享受权利的同时,更承担了巨大的责任。
周柯瑾垂眸阅读文件,手指偶尔在屏幕上点两下,很快就看完了十几页报告。
第一遍,只是浏览了个大概。
第二遍,周柯瑾的目光落在一个叫张元的人身上。
他记得,张元三年前做出了一个成绩诡异的收购案。
那场收购案中,竞标物是位于阳城湿地公园附近的烂尾楼。公司的低价是三个亿,他当时就以低价签下了合同。
从竞标结果看,公司不赔不赚。但之后公司和阳城本地的建筑公司合作,却硬生生赔了五个亿。
负责项目的部门经理因此引咎辞职。但听说项目部经理抱着个人物品收纳箱离开办公大楼前,曾经到张元办公室外骂街,还被公司保安强行请出公司。
不少人猜测,张元做事有猫腻,但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现在想来,当时张元参与竞标的对手中,有阳城本地的谭氏公司。公司后续的合作对象,就是谭氏公司的分公司。
谭氏公司的主人,正是谭静瑶的父亲。
老谭曾经去学校中拦截元夏,要和元夏说心里话。可见老谭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周柯瑾握着手机,食指在手机壳边缘轻轻敲打着,心里便有了主意,“约瑟,你马上约谈张元。”
约瑟收起手机,转身拉休息间的门。正好元夏在茶几上摆好了饭菜,进门叫周柯瑾出去吃饭。
约瑟和元夏颌首打招呼,元夏回以微笑。
周柯瑾看到元夏,站起来,向她伸出手。
……
元夏不知道,在这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在她出去又回来的这片刻,周柯瑾已经制定了反攻计划。
约瑟的执行力很强。
他在众人刚到公司,还在做准备工作时,把张元叫到顶层的小型会议室。
张元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约瑟往顶楼走,脸色泛黄,非常心虚。
约瑟则优哉游哉地和张元聊家常,刚说到张元十三岁的女儿办了绿卡留学,张元就顶不住了,说自己和老谭关系私下见过几次。不过张元还是留了个心眼,一直挑后果不严重的事件说。
约瑟冷眼看着张元表演。在张元说完后,甩出几张背影模糊的照片。
张元原本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蜡黄。他私下和老谭见面,都谨慎的不能再谨慎,没想到还是被人拍了照片。但这照片上的人没有露出正脸,可能是约瑟在诈他。可这些照片上的背景建筑,都是他去过的。
张元处于天人交战之中,约瑟压上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件事,已经惊动周老董事长。他老人家出面,绝对不会像小周总一样,给公司这些老家伙留情面。”
周老董事长眼里不揉沙子,若是看到这些照片,根本不会听张元解释,就会处决张元。张元自忖算是公司元老,若是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未免太亏了。
张元在心中权衡一番,选择后果比较轻微的一面,支支吾吾地道出了自己和老谭的认识过程。
“老谭那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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