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护送殿下回宫。”
“我既能从宫中出来,你认为凭着些机关人,真能安然送我回去?”
“臣勉力一试。”
季淮低笑了一声,敲了敲身边空洞的木头人,道:“玄师才智过人,我还有一事请教。”
“殿下请讲。”
季淮向前几步,正对辛满,十分诚恳地问道:“我听闻城郊王氏,自幼瞀视,却爱好作画。每每绘图,悬于檐下,其色怪异,秽不可视。邻人深以为恶,漏夜逾墙,取王氏画器,令其再难作画。玄师以为,邻人此举如何?”
玄师仍低目垂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隐而不告,擅自取之,是为偷,偷者,耻也。”
季淮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玄师倒不以为耻吗?!”
辛满抬起头,眼神仍然平静,底下却有暗涛波澜涌动:“臣愚钝。”
季淮表情平淡,广袖下的手却紧攥着,仿佛要从手心中挖出一块血肉来:“隆建五年,母妃病逝,我悲痛中曾言及鬼神之相,彼时玄师在场。可仅三月之后,我的能力便无以为继。父皇笃定我胡言妄语,下令将我禁闭宫中,彼时玄师亦在场。不知当时,玄师是否也认为我妄言?”
“陛下圣明,既已认定,臣不敢异议。”
“隐而不告,擅自取之,为偷。”季淮望着辛满,声音平淡清冷,像在做一件事不关己的审判,“皇宫内外,唯玄师可取我天眼。”
辛满垂眸,不置可否:“臣那时以为,殿下是一国皇子,只要做到皇子本分即可。”
季淮笑了,反问道:“皇子本分?”
玄师倏然抬起手,血光闪过,他掌心赫然横陈着一道深刻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血光猛然洒向周身的木人。
只听一声齐响,摘星阁内外所有的机关人猛然转身,面朝季淮,空无一物的脸上透着沉沉的肃杀之气。
“臣以为,殿下的本分是:慎视、慎听、慎言、慎行。”他断然挥手,直指季淮,“还有——好好听话。”
在他挥手的瞬间,所有机关人同时朝季淮涌来。
季淮后退一步,抬眼冷笑道:“玄师,你要当一条听话的好狗,我不当。”
他缓缓举起手腕,尖利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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