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把号令陆家军的信物交给我,我就饶你不死”阿纺说出的话毫无底气,手中有凶器却不敢贸然行动。
陆兮瑶的心静了下来,她小心的后退,观察着局势,“事到如今,乌后还在牵制着你?”
“你给不给我!”阿纺大吼,手里的匕首差一点握不住。
“阿纺,你清醒点,乌后已经被皇上囚禁在了崇德殿,你不要再受她摆布了”陆兮瑶循循善诱。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阿纺连连摇头,“我的爹娘在他手上,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只要一得手,就要把信物从那棵古树下抛下去,而我的死活,他根本就不会管”
“你想不想活下去?”陆兮瑶诱惑道。
“你有办法?”
“只要你听我的,不论是你爹娘还是你的命,我都能向你保证,让你们的脑袋在你们项上好好的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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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公公小心谨慎的在宫中穿梭着,他蹑手蹑脚的接近崇德宫,避开了门前把守的侍卫,从崇德宫后头的狗洞中爬了进去。
钻进崇德宫,谭公公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抚了抚头上的帽子,进了寝殿中,一进寝殿,他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娘娘,奴才拿到了,奴才拿到了”
乌后从床上跌了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谭公公面前,“在哪里,给我,给我!”
谭公公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阿纺那丫头依言将它扔了出来,娘娘,这皇位是我们殿下的了”
乌后一把夺过小包裹,将一枚玉饰翻了出来,烛火之下,玉饰显得晶莹剔透,她仰天狂笑不止,笑道岔了气,谭公公爬到她身边轻抚她的后背,“娘娘,我们该好好计划下一步该如何……”
乌后一把推开了他,目光狠厉道,“陆兮瑶和阿纺那两臭丫头呢?”
谭公公趴伏在地,“回娘娘,奴婢听府里的人说端王妃当场死在了阿纺手下,而阿纺也被端王一剑毙命了”
“好好,死的好”乌后已经到了几乎癫狂的状态,“下一个就是他朱颐非,谭公公,你说思念亡妻过渡,追随而死,这个理由如何?”
“乌后,你果真蛇蝎心肠!”
谭公公还没应答,寝宫的门就被人从外一脚踹开,朱丞怒瞪着她,她惊恐的睁开了眸子,看向朱丞后头的朱颐非和陆兮瑶。
她没死!
“你……”乌后手指着陆兮瑶,咬牙切齿道,“你没死”
“兮瑶未死你失望了?”朱丞一甩衣袖,悲愤道,“乌后,朕与你夫妻数十载,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
“朱丞……”乌后自知命不久矣,她毫不避讳的直呼其名,“本宫这么做是为了谁?本宫为你生下长子,替你管理了二十几年的后宫,到如今,你居然说本宫歹毒?我就算再歹毒也比不过你的心”
朱丞愤懑道,“乌后,你疯了!你居然说派人偷取号令陆家军的信物是为了朕!分明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妄想你的儿子坐上皇位”
“那也是你朱丞的儿子!”乌后厉声回嘴,“皇儿是你的长子,你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是该退位让贤了”
“你!”朱丞怒火攻心,不由分说拔下身边侍卫的佩剑就要朝乌后砍来。
乌后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痛楚没有发生,她疑惑的睁开眼,瞧见眼前挡了一个人。
谭公公张开手臂挡在乌后身后,他浑身如筛子般抖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所有的事都是由奴才一人谋划的,包括今日夜刺端王妃,都是奴才做的,和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皇上要杀就杀奴才吧”
说完,他连连磕头,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
“好一个主仆情深,你要死,朕就成全你!”
朱丞二话不说,挥剑而下,正好在谭公公抬头之时划破了他的脖颈,血喷涌而出,谭公公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躺在了地上。
滚烫的血喷在乌后脸上,她出奇的平静,“皇上,你又想如何赐死我呢”
朱丞沉眉看她,将剑扔还给侍卫,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徐公公,赐乌后毒酒一杯”
徐公公应声而进,手中的托盘上赫然放了一杯毒酒。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赐死我的方法”乌后凄凉一笑,“我只希望你不要迁怒与磊儿,毕竟他是你的长子,他出生时你也曾欢喜过”
“乌后……”
朱丞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乌后已取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她把酒杯扔在地上,“这是我今生最后一个请求,你答应我,让我死也瞑目”
血缓缓的从乌后嘴角流出,朱丞动了恻隐之心,“好,我答应你,徐公公,你传令下去,即日起将三殿下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都”
“谢谢”
乌后说完最后两个字,她闭上眼睛,倒了下来。
曾经华美庄重的吉服上血迹斑斑,她倒在血泊之中,悄然逝去了。
回端王府的路上,陆兮瑶只觉手脚冰冷,乌后和谭公公的死相似还在眼前出现,她的身子颤了颤,朱颐非拉过她的手,“怎么,后悔了?”
朱颐非的手很温暖,令她很安心,她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死在我眼前,我怕此生都要做噩梦了”
“乌后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见惯杀戮的朱颐非早已习以为常,他牵着陆兮瑶的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缓步而走,他觉得很安静,心也很平静。
“如果可以,我情愿一辈子留在昭南”
“等我们徽儿再大些,我们就带他回他出生时的地方看看,也可以带去他爹娘相遇的地方看看,还有我们定情的地方……”
“你说漠北?”
朱颐非应了声。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拉钩”
朱颐非伸出小指和她勾在一块儿,陆兮瑶道,“好,我们就约法三章,若朱颐非骗了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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