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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37

道是无 2022-11-06

  很快,主治大夫走出来,面色一样凝重,“此人寒气侵体,外伤、寒冷和劳累都只是诱因,实则体内沉疴深重,我们也不知如何拔除。”

  海棠点头,“不必管它。只管施针喂药,祛除寒气即可。”

  “那不是之后还会发作?”任驱忍不住问,却只得到一个白眼。

  他们在医馆里守了一天一夜,期间凉州官府来过几次,都被致尧堂打了出去。任驱盘算着这些人的身手,觉得自己可能一个都打不过,就打消了从他们手中救出陆子溶的想法,只管偷听他们交谈。

  次日清晨,任驱是被一阵打斗声吵醒的。

  他出门,惊讶得张大了嘴,外头竟围着几个东宫的护卫,而太子殿下早就下马,和致尧堂动起手来。

  海棠也跟着出门,抱着双臂站在一旁,无一丝阻拦的意思。任驱只好过去拉着她,“快让他们停下,自己人……”

  “自己人?”海棠嘴角挂着冷笑,忽然抬高话音:“喂,这人下盘不稳,用力虚浮,照他腿脚上打!”

  傅陵尚未反应过来,膝窝上便挨了一脚,此时的他赶路一整夜,早没了招架的力气,生生被撂倒在地。

  海棠上前望向不速之客,抬了抬下巴,“你就是傅陵?”

  “你又是何人?陆子溶现在何处?”傅陵挣扎着要起来,话音气势不减。

  见他这副嚣张模样,海棠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他胸口,将本就没站稳的人踹回地上。

  东宫护卫们前来搀扶,一个个说着要动手泄恨,傅陵却摇摇头,见海棠进屋去了,便叫来一直在这的任驱询问情况。

  任驱挑拣着讲了那夜偶遇陆子溶、随他来凉州面见罗知州的经过,只是隐去了自己上报去向时,遇见客卿吴钩这件事。

  那天夜里,吴钩悄悄告诉任驱,太子殿下这会派陆子溶独自去凉州,还不配护卫,显然不是想让他解决什么事,而是想折磨他。

  所以这会任驱跟去,也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看着点别让他死了。

  任驱一介武夫,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吴钩这么说,他就信了。

  至于在陆子溶被罗知州抓走后为何不上报,任驱随口说自己也被凉州人囚禁了,做不到。

  而傅陵并未怀疑这位看似木讷的侍卫,问完事情经过,就算揭过去了。

  他又问了几处现场细节,而后道:“你说前头那两个致尧堂的本是凉州人,家人也在凉州境内?”

  见对方点头,傅陵遂叫来两个护卫,低声吩咐几句。

  海棠回到医馆中,见原先安静昏睡的陆子溶有了表情,时而蹙眉,时而启唇。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他睁开眼。

  “堂主!”她激动地唤了一声,叫大夫过来把脉,又取下炉子上温的汤药递到他嘴边。

  陆子溶昏睡了太久,人都是迷糊的,顺从着吞下汤药,沙哑地问:“这是哪里?”

  “这是凉州的医馆,”大夫稍一探脉象便道,“你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可治了。寒气暂除,先挪回去吧。”

  海棠应下:“哎。那我去找辆车,先把你送回堂里。我们的人都在外头,堂主好好休息就是了。”

  “等一下。”陆子溶听见外头嘈杂,医馆的门却紧闭,“外头是谁?”

  海棠冷哼一声,“还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学生,不要脸的东西,把你害成这样,居然还好意思来找你。”

  “他来了么……”才醒来时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他沉声道:“我不能回堂里,我得跟他走。”

  “你疯了?!”海棠气得拍桌子,“东宫里有我们的鸟,他如何待你我都知道,如今还让你身陷险境……你居然要回去找他?他也配?”

  她一把抓住陆子溶的手腕,“你他妈不会来真的吧?!”

  陆子溶拍拍她的手背,无奈道:“如今凉州生乱,舜人不会善了。我这一趟也得知不少隐情,须与掌权之人商议对策。我已隐忍这许久,在此放弃不划算。凉州的事,走江湖的路子解决,到底牺牲太多。”

  “我同那孩子,只是师生之谊罢了。”

  “可堂主你的身子……我们往东宫塞不进人,你在那虎狼之地,都没人照顾你……”她眼中满是担忧。

  陆子溶垂下眼睫,眉头微蹙。若是此番来幽州之前,他能确信地说傅陵不会真的伤他;可想起罗大壮对自己动手时任驱的反应,他便不再确信了。

  他轻声一叹,眼中冰雪消融,只剩复杂翻涌的情绪,“今年是第二十年,我没多少时日了。死于毒发或是死于谁的刀下,于我而言并无分别。你若在意我,便到时候找到我的尸身,带我回堂里就已足够。”

  说完这话,一股疲惫汹涌而上,陆子溶无力地躺回去,不顾海棠眼中水光,再次陷入昏睡。

  海棠泪如雨下。

  她哭了许久,到下午时,忽闻外头传来争吵声,响亮得有些夸张。

  这是那小子的计策,故意制造争端引自己走开,便好将昏睡之人带走。

  她望向睡着的陆子溶,他精致绝伦的眉眼仍旧不染纤尘,只面色稍稍泛白,反倒衬出他的清冷淡然。

  陆堂主先人后己活了一辈子,这大概是他最后的选择了。

  她闭了闭眼,推门而出。

  门外来了一对老年夫妇、一名青年女子和两个幼童,明显是一家子,几人都被绑住。另一边是两名官员打扮的人,正与海棠带来的手下争执。

  “再不离开凉州、交出陆子溶,你父母妻子一个都活不成!”那官员吼道。

  她想起这名叫冯逸的手下是凉州人,孤身一人加入致尧堂,他的家人一直在凉州。

  见海棠出来,傅陵便挡在她面前问:“请问海义士,「经年」是什么?”

  顿了顿,沉下话音:“我无意插手致尧堂内务,我只想给他治病。”

  海棠望向他的目光渐深邃,良久,是无端的一句:“不必问了,你欠他的,来生再还吧。”

  她转身走向争执的几人之间。

  傅陵不懂她的意思,没问到答案,却也不敢再耽搁。他一刻也不想待在此处,趁致尧堂无人注意,闯进医馆。看到榻上昏迷的人时,他身形一滞。

  已有几日没见到这个人了,他睡着时清俊容貌不减,只是此时满头扎着针,身上的被子也裹成了粽子,却裹不住脖颈上露出的疤痕。

  拳头紧紧攥着,他压下一口气上前,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离开时还顺走了床头温着的药壶。

  此时凉州已乱成一团,罗大壮受伤,下头便无人管事,打斗已过去一天,满地烂菜竟无人清理。傅陵看在眼里,下令众人立刻返回幽州。

  陆子溶这一病寒气侵体,时隐时发,弄得人也醒醒睡睡。这一次是行车颠簸,生生将他摇醒过来。

  醒来时他感到身上压得很重,却很暖和,眉眼和脸颊上痒痒的。睁眼,竟见到傅陵一张大脸,正轻柔地亲吻他面庞各处。

  见他醒了,傅陵似乎很尴尬,缩回去咳嗽两声,若无其事地取出怀中药壶,倒出一碗药汤喂到他唇边。

  汤水还是温的。车厢里并无炉子,想来是体温。身上还裹着医馆里的被子,另加了件厚斗篷,傅陵的一只胳膊用力箍在上面。

  陆子溶有一瞬的恍惚,仿佛那个吩咐手下不要救他的另有其人一般。

  然而如今无暇顾及这些琐事,他就着傅陵的手喝下汤药,顺便抓住对方手腕,“凉州如何了?”

  他料想自己现在是很狼狈的,因为从傅陵眼中看见了怜惜,也看见他藏好情绪,平淡地讲了一遍现状。

  罗大壮和陆子溶说的话,任驱都听见了,也已告知傅陵。等回到幽州,所有人都会知道罗大壮居心叵测。

  陆子溶蹙眉思索片刻,体内寒意再次泛上,他强忍着,断断续续道:“齐务司、幽州官府和东宫客卿定会劝谏殿下……出兵凉州。但此时不至鱼死网破,最好诱使凉州人杀了罗大壮……把罪责推给他,恩怨便算清了,再……”

  才醒来便说这么多话,陆子溶身上受不住,不住地咳起来。傅陵也不知听没听,只管将他揽在怀里,轻拍着后背。

  “再找出我从前在齐务司留下的案卷,按那个条件与凉州谈收复之事。罗大壮出了事,他们不好还价,一旦谈成,琐事再从长计议。”

  “不要打……两州百姓……在你一念之间……”

  陆子溶感到自己的精力在流失,将全身力气都用在手上,手心额头全是汗水,“看在我的面子上……阿陵,你答应过我的……”

  用尽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去。彻底昏迷前,他还听见傅陵大吼着叫他的名字。

  到达幽州官府已是夜晚,傅陵和众官员客卿说了情况,让他们先商讨着。他没有请御医为陆子溶看病,而是直接将昏睡的人抱去了当地的医馆。

  那大夫初号脉时和御医们一样,皱着眉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傅陵问:“您可听说过「经年」?”

  大夫一愣,随即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这位公子中了「经年」?那就对了!我从前见过两例,也是这样的脉象——他中这毒多久了?”

  “二十年。”

  大夫大骇道:“这毒统共就二十年!时间一到就夺人性命,怪不得他的寒症如此严重,原来是时日无多了……”

  她反复研究了一会儿脉象,忽而转头,发现身旁这人眼神空洞,身体僵直,好似是个痴傻的。

  傅陵只觉得视线模糊,手脚沉重,费尽力气维持不栽倒下去。

  他很想跳起来冲着大夫大骂江湖骗子,但太多事告诉他,这才是最可能的解释。

  海棠说的话,陆子溶最近的表现,他这些年来的症状……

  他强按下诸般心绪,颤抖着嘴唇问:“那,可还有办法?”

  大夫道:“你叫他家人来吧。不敢说绝对没的治,但也差不多了。而且治病有代价,不是至亲之人定是不愿的。”

  傅陵缓缓坐在榻边,拿起陆子溶的手,与他十指交缠,低低道:“他没有家人了。若说至亲之人……我勉强算一个吧,你说给我吧。”

  “你是他什么人?”大夫狐疑道。

  我是他什么人?

  傅陵眨了眨眼,嘴唇开开合合,半晌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直到大夫失去耐心要走了,他好不容易逼着自己挤出一句:

  “我是他未婚的夫婿,可以么?”

  作者有话说:

  陆子溶: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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