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猜测那是狂笑之蝠的保护措施，为了防止毒藤女狂性大发毁掉庄园，或者彻底失去控制。果不其然，从方形开口中伸出的机关对准毒藤女喷雾，即便很不甘，但她还是很快入睡了。孢子的运动也停止了，“罗宾”发现她的攻击停止后也停下了攻击态势。

　　他走到杰克身边，歪着头喊了一声：“Ja……ck？”

　　杰克没有回复，他谨慎的确认屏幕上的信息，确认毒藤女的确陷入了深度睡眠状态之后，才掏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带在身上的餐刀，割开了缠绕的藤蔓。

　　“罗宾”在旁边想要帮忙接住倒着掉下来的杰克，但是杰克自己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虽然落地不太美妙，但是还算平稳，也没有对打着石膏的左手做出二次伤害。

　　杰克活动了一下身体，被倒吊着捆了这么久，他的体质又不算好，现在的杰克能在眼前有些发黑的情况下站住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需要休息，但是天知道催眠喷雾的效果能持续多久。

　　所以他还是强撑着直起身，招呼“罗宾”开始对这个收藏室进行探索。在“罗宾”充满希望的狗狗眼攻势下，杰克也不吝赞赏的摸了摸他的头，必要的表面工作还是不能缺的。

　　有一个上蹿下跳哪里都能去的“罗宾”还是很方便的，杰克擅长的是从已有的线索中进行分析，但是找东西不是很行。而被有意识的往猎犬方向培养的“罗宾”们，在搜索上绝对是一把好手。

　　杰克很快就做好了分工，“罗宾”出去撒欢找东西，他来研究一下毒藤女这边。

　　毒藤女的手脚部位都是藤蔓，有几根上面还开了花。她的确像是受难的基督一般被巨大的钢钉钉在柱子上面。从钢铁的弯曲状态和上面的划痕推断，她被钉在这上面已经至少8个月了。比杰克被“收养”早了2个月，差不多和蝙蝠侠变成狂笑之蝠的时间一致。

　　结合之前的灵光一闪，杰克判断毒藤女是为了小丑女找上了狂笑之蝠，然后惨遭迫害。根据他从其他小丑那里得来的情报，狂笑之蝠的“哈莉”不是哈莉奎恩本人，而是被改造的猫女。那么新的问题出现了，毒藤女知道她的“哈莉”早就不见了吗？

　　抛下这个问题，杰克继续研究起了毒藤女的维生装置。虽然蝙蝠侠有很多科技装备，有一些小玩具甚至称得上是黑科技。但这个维生装置依然拥有满满的赛博朋克感，超现实的不知名营养液通过管子输送到毒藤女的血管甚至大脑里，杰克单从表面很难断定这个毒藤女还有多少是人类。

　　他走向操作台，开始查看毒藤女的生理情况。狂笑之蝠不愧是蝙蝠侠，操作面板上列出了几乎全部杰克需要的信息，包括催眠喷雾的遗留效果时长，和怎样应对毒藤女应激反应的措施。杰克没有预想到的情况，例如毒藤女逃脱的补救措施都从Plan-A一直计划到Plan-G。

　　迅速看完了所有内容，饶是对狂笑之蝠恨的牙痒痒的杰克也不得不承认，不管蝙蝠侠的精神是否正常，他都是当之无愧的战术大师。

　　杰克看了眼时间，毒藤女大概还有30分钟就会醒来，算上可能的误差时间，他必须先想好应对措施再进行谈判。十分可惜的是，除了难以确认死活情报不足的哈莉奎恩以外，杰克手上除了狂笑之蝠留下的威胁，没有任何可以打出的手牌。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罗宾”兴奋地跑了过来。他一口咬住杰克的衣领就把他往角落的箱子拽。杰克被拉的差点摔了一跤，好在“罗宾”及时记起来他的小伙伴是个弱鸡。赶紧松口，改成用手去拉杰克的手。

　　好不容易才站稳又被“罗宾”拉着跑的杰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虽然他很想喝止“罗宾”，但眼下考虑到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杰克还是咽下了本来想说的话，花了点力气跟上“罗宾”的步伐。

　　收藏室因为被浓密的藤蔓覆盖，乍一看不是很大，实际跑起来才发现真的不算小。再加上地上堪比机关阵的藤蔓，杰克被“罗宾”带着小跑过去还花了他4-5分钟的时间。杰克这时候有些心急了，来回折返耗费的时间太多了，希望这个发现能打破现在的僵局，不然就太亏了，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而昏睡的毒藤女又毫无价值。

　　这么想着，杰克随着“罗宾”的指向看到了几个箱子。每个箱子都有一人高，杰克上去敲了敲最外面的箱子，是空的。就在他以为“罗宾”只是野性发作想要玩箱子的时候，他敲出了一个闷声。

　　右手边第二个箱子，里面有东西。

　　这个箱子和其他箱子从外观上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是这个箱子没有上锁。杰克又敲了敲，试图从回声判断里面可能的物体。但他毕竟不是蝙蝠，没有超声波功能，只能断定里面不是活物。

　　杰克把“罗宾”喊过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把不算轻的盖子掀开了一条缝。

　　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杰克无数次在餐厅闻到过这种味道。

　　腐烂的，发酵的，腥臭的，人的味道。

　　小丑女正躺在这里。

　　毒藤女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她的哈莉就在距离她不到100米的地方，这么近，又那么远。但是很快杰克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哈莉的长相和他之前见到过的差距太大了。比起小丑女，反而更像是……

　　“赛琳娜凯尔？”杰克不太确认的开口问道。

　　唯一能回答他的活人，现在正嫌弃的拼命往后缩着脑袋。这股气味对嗅觉灵敏的“罗宾”来说是一场灾难，杰克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忍受餐厅的气味的，但现在的“罗宾”十分嫌弃这股味道。

　　他一边极力往后缩，一边还要留在杰克身边帮忙的样子有点好笑。被取悦了的杰克缓和下心情，把盖子重新盖上了。

　　多亏了“罗宾”，现在他有了和毒藤女谈判的王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毒藤女面前展示“哈莉奎恩”的尸体，然后看菜下碟。

　　杰克用剩余的时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如果猫女版小丑女的刺激还不够，那他就只能用暴力威胁了。

　　狂笑之蝠的倒计时完美无瑕，数字刚刚跳到0，毒藤女就渐渐转醒。她有些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看到杰克的时候缓了几秒，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怎么还在这里？”杰克可以从她的脸上读到这一点。

　　现在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了，杰克能不能拿下这个有利的盟友全看这一搏。他缓慢地打开了“罗宾”推到这里的箱子的盖子，向毒藤女展示他们找到的“哈莉”。

　　“哈……莉？不，不是，这不是她！你们从哪里找的冒牌货！”不出意料的，毒藤女暴怒了起来，她操控藤蔓想要立刻捏死面前胆敢愚弄她的杰克。

　　但杰克早有准备，肉眼可见的蓝色电流制止了毒藤女的行动。杰克一手握着从操作台旁边的柜子里找到的迷你操控盘，一边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这当然不是你的哈莉，这是赛琳娜凯尔，曾经的猫女。”他这么说。

　　毒藤女艰难地从电流的麻痹中直起身，她知道杰克还有话要说。杰克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开始了他写作真相，其实只是推理的解答。

　　“蝙蝠侠杀死小丑之后，哈莉想要为她的J先生报仇，所以即便狂笑之蝠本人算得上是新诞生的小丑，但她还是去了。结果很显然，她失败了。”杰克仔细的观察着毒藤女的表情陈述着。

　　“原本的小丑虽然只把她作为工具，但至少是特殊的工具，但狂笑之蝠没有这种顾虑，他本来就有更心爱的人选。”毒藤女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杰克不知道她在笑谁，但不影响他继续讲下去。

　　“猫女成为了新的小丑女，正如你所见，但没有人和事能阻拦狂笑之蝠毁灭一切。或许你被关着不太清楚，狂笑之蝠毁灭了世界。”杰克对毒藤女骤变的脸色十分满意，他看着毒藤女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说。

　　“不管你的哈莉是否被狂笑之蝠直接杀死，她都不在了。”

　　下一秒毒藤女歇斯底里的尖叫冲破云霄。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杰克怜悯地想，她只是需要有一个人来打破她可怜的梦，无论她是否愿意。

　　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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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杰克虽然看起来很惨（也的确很惨），但他毕竟是小丑们带大的娃，大家不要同情他！我们一定要加大力度！不能让他这么幸灾乐祸下去！这篇文里最惨的，只能是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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