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话也听了好几遍了，箫路也产生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会喜欢他？”

　　乔清枫斜着头，唇角上扬，“因为我和他一模一样。”

　　他的眼神再次冷却，轻声细语地说，“如果他喜欢箫路了，我们都对箫路有着强烈汹涌的爱意。在这种情况下，箫路，你还能分得清我们吗？”

　　这话把箫路问住了，他微怔片刻，低吟道：“可以。”他能感受到乔清枫深层的爱意，这种爱意好似是经过岁月的沉淀，积累下的地层，岂能是简单的爱潮就能把它给冲毁的？

　　“而且他也不会喜欢我，他好像一直把我当成废物。”

　　乔清枫放开了他，眯眼笑道：“他一直很喜欢有价值的东西，追求高质量高回报的事情。”

　　“但也说不准，爱情经常会来得莫名其妙。”乔清枫晃了一眼待在桌边的杨晗，眼里透出一丝厌恶，但看到箫路的脸，便一瞬间就抹去了。

　　“嗯。”箫路牵着乔清枫的手，很想问一声，他是任务者吗？之前他们是不是遇见过？

　　可这些问题不能问出口，一旦透露出相关的想法，被系统实时监控到，那么所有的一切将前功尽弃。

　　杨晗抱着桌子腿，将乔清枫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这么讨厌自己。他看着很喜欢箫路，是厌烦自己占了箫路吗？

　　“我们吃饭吧。”

　　杨晗坐到椅子上，安静地接过箫路的投喂，时不时偷偷瞄一眼乔清枫，陷入了万般纠结中。这人很可怕，这人又对箫路很好，而且箫路也很喜欢他。

　　这种纠结的情绪吃完饭也没能有个结果，杨晗待在沙发上走神地玩着玩具。

　　箫路如往常一样洗碗，乔清枫这次倒是想帮他，但他财阀出身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结果被箫路暗示说还是好好坐着，别添乱。

　　乔清枫坐到杨晗身边，手撑着头，“你很喜欢箫路？”

　　杨晗盯着玩具，没有回头，因为每次他与乔清枫对视时，对方都对他露出恶意。“我喜欢箫路。”

　　“嗯。”乔清枫交叠双腿，余光瞥向他，“箫路自己都没感觉到，很多人喜欢他。我有点担心呢，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万一被某个人使用手段抢走了怎么办？”

　　杨晗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头望着箫路的背影。箫路的身体被温暖的阳光包围，他的发丝闪闪发亮。

　　他把玩具放到一旁，终于下决心看向乔清枫。这时候的乔清枫竟没有显出厌恶的神情。

　　“我会保护箫路的。”杨晗的声调稚气，但显得格外认真。

　　“嗯。”乔清枫收回眼神，看了眼手机里刚传来的信息。

　　楼安然：“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时间太久，我记不清这种忽冷忽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乔清枫面无表情地回：“五岁。”

　　楼安然：“你们谁出现得多？”

　　【先前是随机的，现在他出现得多，你分不清的。】

　　【你们谁是主人格？】

　　乔清枫手指点了几下屏幕，嘴角噙着笑，“当然是我，他只是次人格而已。”

　　他侧头看向箫路，过去的二十几年生活太无趣单调，才把一大半的身体控制权如甩手掌柜般给了次人格。

　　没曾想，次人格竟然想要杀死他，而且，自己也真的逐渐变得虚弱。

　　“我被杀了几次呢？”乔清枫靠在沙发上，沉入回忆，“上千次，上万次？”

　　“嗯？”杨晗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五岁的时候有出现什么事情吗？否则你们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两个人格？】

　　乔清枫回他：“无可奉告。”

　　【所以，我到底是喜欢你们中的谁？】

　　楼安然捂着头，痛苦地打下了这行字。他看向窗沿的这个雪人，它安好地守在窗户边。

　　【不知道。】

　　楼安然关掉手机，回忆了之前的事情，除了明面上的冷热对待外，如果他们真的特意伪装，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

　　难道之前的婚姻匹配，是这个与他对话的人格所想要的。

　　他喜欢箫路？

　　箫路做完事情，和乔清枫一同坐着，他抱着杨晗跟他一起玩玩具。

　　乔清枫在旁，又说了一次：“箫路，很喜欢孩子啊。”

　　箫路转头笑说：“我很想有个温馨的家庭，自己能一点点看着孩子长大。”

　　“嗯。”乔清枫微微偏过身体，头靠在箫路的肩膀，他注视着箫路的眼睛，凑在耳边说，“你现在好了，我们也可以生一生。”

　　箫路瞬时间一股滚烫袭遍全身，他的脸、脖子和耳朵都红得出血。

　　他的目光不敢对视乔清枫，随意胡乱地放到其它地方，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我，现在还不可以，你们是两个人。”

　　箫路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想到彼此要坦诚相见，幻象着乔清枫那时候的表情会是什么样，他的脑袋几乎要冒烟了。

　　乔清枫的笑容渐深，像是看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嗯，以后再生。”

　　“不过箫路，你想要几个蛋？”乔清枫继续问。

　　“蛋、蛋？”箫路眼神乱窜，舌头打结，他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查的东西。

　　雌虫怀孕，蛋在肚子里四个月就会先排出，继而进行人工孵化。婴儿破壳后，一开始是半虫半人的，它会保留翅膀。过了几天，婴儿在大人的教导下，才学会如何收起翅膀。

　　这个世界里，雌虫很少会露出翅膀，一般只有在床笫之事，或者战场需要，才会放出来。

　　一种念头油然而生，箫路试探性地问他：“清枫，你是什么翅膀？”

　　乔清枫笑容扩大，伸手摸着箫路的耳朵，“想知道？”

　　箫路点点头。

　　“跟我来。”乔清枫拉着他进入了卧室。

　　箫路回头跟杨晗说让他自己先玩一会。

　　“好。”杨晗糊里糊涂答应了声，刚才乔清枫的问话太小声，他是一点都没听见。

　　箫路被乔清枫拉着进入了卧室，他的身体抵着门，瞪大双眼，盯着乔清枫脱去上半身的衣服，他的身材很好，锁骨漂亮，人鱼线性感。

　　此时屋子里洒进大片金灿灿的阳光，乔清枫背对着箫路，露出白皙的背部。精致的肩胛骨似乎有什么正破皮而出，箫路微微张唇望着他。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双硕大的、蓝色的翅膀展翅在阳光下，翅膀上白色条状的波纹如海中的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好看。”箫路被翅膀的美丽迷了眼，缓缓走上前。翅膀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光泽，绚丽多彩。

　　“清枫，你是蝴蝶……我可以摸一摸吗？”

　　“当然可以，箫路。”乔清枫转头答道，“我本体是海伦娜闪蝶。”

　　箫路听说过这种蝴蝶，兴奋道：“这好像是被世界称为最漂亮又稀有的蝴蝶。”他轻轻地抚摸翅膀，翅膀很滑很软，触感很好。

　　“只有箫路能看见我的翅膀。”乔清枫说，“其它人只有在临死前才能看见。”他的翅膀作战时，比利剑还要来得尖锐，能划穿几米后的石墙和钢铁。

　　“嗯。”箫路红着脸，他欣赏了半个小时，终于舍得让乔清枫收起翅膀。

　　他们相处了一个早上，期间箫路打算拍照照片营业，乔清枫也是亲自帮他拍。

　　箫路把照片发到社交账号，他正站窗户前，侧对着阳光笑容满面，窗外是小雪，箫路的身边放了一瓶黄色的花。

　　【新年快乐——】

　　粉丝冲了过来。

　　【箫路，好帅呀，这张温馨的照片保存了。】

　　【箫路，过年后继续冲冲冲！】

　　【你们没有发现花瓶里的有个人影吗？我放大后，感觉这扭曲的面容好像有点熟。】

　　【这肯定是经纪人，或者工作人员啦，有啥好奇怪。】

　　箫路看完评论，乔清枫又拉着箫路一起拍了几张照片。箫路把这些照片都保存了下来。

　　在十二点前，乔清枫不得不回去了，另一个人格将要苏醒，而且乔家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人情往来。

　　“这段时间乔家忙，恐怕不能来了。”

　　“箫路，”乔清枫临走前亲了亲他，“以后遇见事情，也要毫不隐瞒地告诉我。”

　　“好。”

　　箫路告别乔清枫后，昨晚抑郁的心情消失殆尽。他拿起手机，打算看一看网上又闹成什么样，没想到风平浪静，看来是乔清枫帮他解决了。

　　“但是——”箫路攒眉蹙额。现在乔清枫不经常出来，也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安格尔。依照安格尔小肚鸡肠、心胸狭窄的性子，后续还会继续搞他。

　　“麻烦。”箫路轻吐一句，而后一个消息过来。

　　【箫少爷，我愿意把安格尔所有的资料给你。】

　　箫路笑了一声，回复说好的，过年后见面。他看向玻璃外，今天太阳很大，雪很小，遍地阳光。

　　而乔清枫在回程途中，利用等红绿灯的时间，最后看了看他和箫路的照片。他正想把这些照片删除时，一缕光亮照射到眼里，身体僵硬，而后才像是缓神了过来。

　　“这是……”乔清枫凝眸，赫然看到箫路的照片。

　　他眼神冰冷地划过这几张照片，动作起先还很平稳正常，直到看到最后一张带有黄色花朵的照片后，他的手再次战栗起来。

　　“疯子，你又去见了他。”乔清枫握拳，抗住了这些颤抖。

　　他抬眼，看向前方，声音冷漠道：“箫路，他对于乔家来讲，只是个半文不值的废物。”

　　“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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