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不是说小齐非常靠谱吗。

　　他难道看不出来卫凌走得是高冷风？

　　“哥哥，”卫凌将沈默的窘迫看在眼里，他凑到哥哥身边笑着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喜欢吗？”

　　沈默嘴角抽了两下：“......”

　　拳头硬了。

　　小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床单不喜欢，”卫凌伸手揽住沈默肩膀，他朝床单努了努嘴：“我喜欢纯色，比如说深蓝深灰深黑......”

　　不是因为沈默选的床品都是纯色。

　　更多的是因为。

　　这三个颜色更趁哥哥的肤色，尤其是......

　　“好，”沈默点了点头，他完全赞同卫凌的审美：“我一会下单在网上买。”

　　“哥哥，”卫凌眯了眯眼睛，他看着海报说得意味深长：“我不喜欢女生，我们把她们撕掉好不好？”

　　沈默微微睁大眼眸，他蓦地抬眼看着卫凌，少年说不喜欢女生，这是几个意思？

　　不喜欢女生。

　　还是不喜欢海报里的女生？

　　“难道？”卫凌眼底带笑回视着沈默，他勾着唇角故意说道：“哥哥你喜欢？”

　　沈默喉结剧烈滚动，他正准备说话。

　　“砰砰砰。”

　　小齐屈起手指敲了敲敞开的房门。

　　“卫少，”小齐环视了一圈房间，他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你还算满意？”

　　“就这？”沈默不待卫凌回话，他逮着小齐激情开喷：“他是十八岁了，不是八岁......”

　　“不是，”小齐听到沈默的话有些蒙了，他下意识辩解道：“我可是做足了调查，这全是十七八岁男生最喜欢的.....”

　　他尽可能地做到面面俱到。

　　游戏和周边，女团和科技，实用和生活.....

　　“喜欢这些？”沈默伸手指着墙上的海报，他说得一脸嫌弃：“她们穿得是不是太少了，这叫伤风败俗。”

　　“沈少，”小齐伸手扶额，他弱弱的反驳：“这是高中男生的梦中情团，不管你喜欢什么款，都能在这个团里找到你中意的妹子。”

　　太难了。

　　现在的高中生太难伺候了。

　　超级富二代竟然会指着XX女团说伤风败俗。

　　天啦噜。

　　这是什么纯情少年。

　　“什么情团不情团的，”沈默精致的眉眼全是躁意，他抬着下巴冷哼一声：“她们长得也就一般吧，给你半个小时，赶紧把这些处理掉。”

　　小齐：“......”

　　行吧。

　　我输了。

　　她们长得还没有沈默好看，看不上也是理所当然。

　　“房间一时半会收拾不出来，”卫凌把沈默往怀带了带，他不着痕迹用唇瓣扫过哥哥的发顶：“晚上哥哥可以收留我吗？”

　　沈默闻言眨了眨眼，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不用，”小齐搬过椅子站到上面，他认命的撕着海报：“你放心我动作很快，保证你晚上睡在自己房间。”

　　“不止海报，”卫凌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他垂着长长的眼睫说道：“还有床单，跟那些礼物我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小齐动作一顿，他扭头抬眼看向卫凌：“我重新去买。”

　　“不用你费心，”卫凌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默，他弯唇说得一字一顿：“我喜欢的已经在我身边了。”

　　小齐伸手挠了挠脑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高中男生爱勾肩搭背。

　　沈默跟卫凌会不会太亲密了一点？

　　尤其是他们眉眼间，一个宠溺一个放纵。

　　这......

　　“沈少，”李晓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好戏，他适时开口招呼道：“安女士已经安顿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去探望她了。”

　　安静全身上下需要处理的伤口太多。

　　加上调试设备。

　　整个医护团队忙足了接近一天。

　　“好，”沈默跟着卫凌的脚步往外走，他朝小齐丢下一句话：“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搬走，看得上就送你或者送你作调查的小盆友，反正别留在房间碍眼。”

　　看来。

　　以后要送卫凌的礼物，还是得他亲自去选。

　　“好嘞，”小齐把刚刚的疑惑往脑后一丢，他咧开嘴笑得灿烂：“谢谢老板。”

　　沈默头也没有回，他笑着挥了挥手，只是，这份笑意在看到卫凌母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全身上下绑满了绷带，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是一具木乃伊。

　　“你们放心，”胡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低声解释道：“伤口需要上药，只是看起来吓人......”

　　“嗯，”沈默点了点头，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卫凌：“她会好起来的。”

　　“医生，”卫凌松开沈默站到母亲床前仔细的巡视着她的眉眼，半晌后，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声音响了起来：“她还有机会醒过来吗？”

　　胡医生叹了一口气，他回得实事求是：“现在不确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们提供了一条新思路，我们把外伤受损倾斜为药物神经受损，具体的情况，还要等会诊结果出来。”

　　卫凌弯腰用手轻抚了下她的发丝，他沉声追问道：“大概什么时候会诊。”

　　“李律师催促过了，”胡医生看了一眼李晓，他说得无可奈何：“但我认为现在不行，她这个情况不合适有些检查不说，就连.....每一滴血都很珍贵。”

　　他说得实话。

　　安静全身上下都是可怕的褥疮，甚至臀部已经长了......

　　比起追究造成植物人的原因。

　　进行治疗更加重要。

　　“谢谢，”卫凌听懂了胡医生的言外之意，他仰头努力将眼里的酸涩褪去：“我母亲的事麻烦你费心了。”

　　“相信我，”沈默看到卫凌的动作，他站到少年身边伸手握住对方微凉的手指：“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卫凌漆黑眼眸巡视着沈默的五官，他哑着嗓子低声问道：“梦里？”

　　“对，”沈默用力点了点头，他学着卫凌一般压低了声音：“她撑到了六年后，你把她救了出来.....”

　　他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

　　但以她顽强的生命力......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一次。

　　沈默产生了强烈地渴望，希望梦到‘卫凌’跟安静的后续，他好用来安慰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年。

　　他不想卫凌难过。

　　少年难过他更难过。

　　“哥哥，”卫凌直勾勾地看了沈默几秒，他蓦地将人整个扣进怀里：“我不敢想，如果还要让她再等......”

　　六年。

　　如果没有沈默。

　　他的母亲还要煎熬六年。

　　“没有如果，”沈默本能双手怀住卫凌腰肢，他的胸膛紧贴着少年胸膛：“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一起守护着她。”

　　卫凌将脑袋埋在沈默肩头，他努力平复着情绪。

　　李晓跟胡医生不忍地别开视线。

　　半晌后。

　　“卫凌，”沈默伸手推了推卫凌腰肢，他不好意思地提醒道：“胡医生他们还在呢。”

　　卫凌难得耳根一红，他不舍得松开沈默缓缓站直身子：“嗯。”

　　“我简单介绍一下，”胡医生合上病历本，他把治疗安排解释了一番：“我是治疗团队的组长，目前安排了四位医生跟护士轮流住在别墅，两位营养厨师倒班，我们的活动范围都在三楼，尽可能不影响到你们的生活。”

　　这倒不是有钱任性。

　　安女士情况特殊。

　　她半个小时需要翻一次身，四个小时需要清创换药，植物人的流食需要少量多餐。

　　“走了，”李晓看到胡医生交代完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有事再联系，你们吃完饭写作业后早点休息。”

　　沈默跟卫凌将李晓他们送到大门口，看着观光车消失在夜幕里。

　　“哥哥，”卫凌突然从背后抱住沈默，他把下巴搭在哥哥肩头，声音可怜兮兮：“晚上让我跟你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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