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明抡起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寇天明的脸上。

　　寇天明脸上带着红红的掌印，面容却是微笑着说道：“你自负，冲动。这些都是你的弱点。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成真正的对手。因为你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威胁。”

　　“你小子最好认清局面！你现在是捏在我的手里！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死！”郭明咆哮道。

　　谁知，寇天明根本不接郭明的话。他根本不让郭明掌握审讯的主动权。与其说是郭明在审讯寇天明，倒不如说是寇天明在审讯郭明更来得贴切。他俩的区别，也就只是寇天明的手上戴着手铐，手铐的链条给固定在了桌子上而已。

　　寇天明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还是神情自若。他探身向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在这里呆着几天，确实是给了我很多充裕的时间。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冥想，也做到了以往做不到的事情。你不是想知道那个揭了你的老底的人是谁么？我这就让你认识认识……”

　　说着，寇天明背身向椅背上一靠，闭目陷入了沉思。

　　郭明没有打断他，而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也是第一次面对面地看见“演凶术”，他也很好奇，“演凶术”到底是什么样的神鬼之术。

　　过了好一会儿，随着一声充满轻蔑的鼻斥，寇天明再次睁开眼睛。然而此时的他，不管是眼神还是面部表情，都不像是之前那个略带青涩的年轻小子了。现在的他，眼神毒辣，嘴角目光间都透露着轻蔑和鄙视。郭明原本以为字已经足够自傲了，但是看到眼前这个寇天明，他顿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蜷缩在孤儿院一角的可怜孩子。

　　寇天明带着藐视的眼神，用鼻孔看着郭明：“就是你？就你这个货想抓住我？”

　　“我……”郭明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也不敢接话。反正他知道的是，这个人不是寇天明。

　　寇天明冷笑道：“确实，你是我见过的人最狡猾、内心最邪恶的人。但是你在处世安排和心机这方面，经验还是太少。说白了，小子，你还是太嫩了。”

　　郭明稳了稳心神，从刚才起他一直处于下风。现在他已经见到了自己想抓的人，虽然是个copy，但是如果能按照寇天明现在的这个状态进行侧画像的话，那他就更有把握抓住那个真正的罪犯了。于是郭明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旧案给翻出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以为我想要去翻你的陈年老底么？”寇天明不屑地说道，“我只是在分析你的时候，意外地重温了一遍那个案件而已。并且，通过这次模拟，我已经可以清楚地确定，你就是旧案的凶手。旧案的凶手，竟然就是警界的新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

　　“够了！凭你这莫名其妙的东西，谁会相信你说的话！”此时郭明已经完全把寇天明当成欧阳冷银了。虽然他不知道寇天明模仿的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确定，此时的这个人就是那个他想找出来的消灭掉的家伙！

　　谁知寇天明一点都不怯懦，反而迎着郭明站起身来！手上的链条被钉在桌上哗啦啦直响：“你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其实已经把你推向深渊了，但是你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足见你是一个多么短视、愚蠢的家伙。我原本以为你会是一个很可怕、很难对付的家伙。没想到你只是空有一副变态的皮囊，皮囊下却装着一个痴呆的脑子。我为我高估了你而耻……”

　　“啪！”郭明飞起一脚，隔着桌子踹在了寇天明的肚子上！

　　寇天明被一脚踹回椅子上。若不是手铐带着链条被锁在桌子上，寇天明这下就已经连人带椅子都飞出去了！

　　第189章 189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寇天明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面露青紫的郭明，他乐了：“怎么了？你被他折腾得面容青紫，跟吃了蟑螂似的。我这身体应该是被锁着，没什么办法威胁到你的吧。那么说，他就是几句话就把你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看到比起他，你实在是差太远了……”

　　“告诉我！你口中的那个他是谁！”郭明抓起寇天明的领口，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两个人几乎能够闻到对方的鼻息。郭明的眼神里透着吃人的锐光，寇天明能够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告诉我！你口中的那个他是谁！”郭明又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而且这一次比刚刚更加大声。寇天明能够从他的声音里听到无穷无尽的怒意！

　　然而，寇天明只是笑笑，就像一只小雏鸡一样人畜无害的那么笑笑。

　　这样冷静的寇天明，反而更加激怒了郭明！郭明抄起椅子，重重地朝着寇天明的头就砸了下去！

　　“郭警员！”门卫终于冲了进来，拦住了准备砸第二下的郭明。

　　郭明看见，随着警员进来的，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人。在这些人里，有几个是他有印象但是没有接触过的人。

　　当年调查旧案的退休警员刘刚。

　　主管此次新案的总负责人李队。

　　以及光头队长和秦璐一行人。

　　郭明立刻冷静下来，恢复到原本彬彬有礼的绅士状态，满脸带着歉意和笑意说道：“抱歉，我刚刚有些激动，失态了。”郭明心想，监控的音频线早已经拔了，审讯室是防爆并且隔音的，除了视频录像，谁也不知道寇天明和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视频里自己殴打寇天明的行为，他完全可以解释为自己经验尚浅，被寇天明激怒，事后写个检讨就可以了。

　　李队是这一行人里职位最高的。论职级最起码高出郭明两级以上，并且还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可以说是警局里的狄仁杰了。别看他不是管理层的人物，但是他的发言往往就决定了案件的走向，可以说是中央派下来的举足轻重的人物。

　　李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而光头队长和秦璐则是站在李队的身后，连座位都不敢想。可以看出，李队的身份之高。

　　郭明自然知道李队的分量，虽然有位置，但是他仍然是站着，挺拔的军姿，飒爽的容颜，完全想象不到，他就是刚才那个和寇天明谈论案件的杀人犯！

　　此时，和李队一样坐着的，只有寇天明。随着李队的进入，后面又跟进来几个警员。顿时一个小小的审讯室就显得拥挤了起来。

　　李队清清嗓子：“光头……”李队敢直接称呼光头队长叫光头，也看得出他确实是有些资历和背景了。“光头，你说你有证据，能完全推翻现有案件的走向，并且立刻结案。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光头队长显然说得没有底气。

　　李队最讨厌这种扭扭捏捏的回答方式：“我们身为警员，为人处世要有分寸！你就为了这不确定的事情叫我过来？你应该清楚虚报假信息的问题有多严重。”

　　此时，秦璐上前，接替一头冷汗的光头队长说道：“李队，是我要求的。因为我已经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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