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明目张胆，难道就不怕我们抓他么？”有个警员问道。

　　“如果换做别人，或许就怂了。但是郭明不会。首先，他的加拿大国籍是有效国籍，我们不能随便抓他，这样一来会上升至国际纠纷。第二，我们没有办法证明莫利亚就是郭明。光是我们说他们长得像就能抓人嘛？不可能的。一般来说，必须要有实际证据做位证明。血液鉴定，指纹鉴定，视网膜鉴定，甚至是牙科记录也行。然而这个资料全都被郭明给删除了。也就是说，我们明明知道莫利亚就是郭明，但是没有办法证明他就是郭明。第三，他给自己套了个光辉的标签。身为刘氏企业刘夫人的代理人，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我们没有办法随便动他。如果没有切实证据就随便抓他，我们自己反而要先被他玩死。”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显然他是来复仇的。如果只是为了钱，为了逃避追捕，他已经做到了。他已经逃到了加拿大，并且拥有合法的身份。他已经抱上了刘夫人的大腿，只要用他的聪明才智，赚钱过上好生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然而他却放弃了这种恬静的环境，故意回到国内，就是为了找寇天明麻烦。从结果来看，他为了报复寇天明，故意找到了他的青梅竹马墨佩玉，用伤害他身边人的方法来折磨他，为的就是达到复仇的快感。”

　　“好聪明好阴险的人，如果他能把这份聪明用在正道上不好么？”

　　“他从小就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中长大，性格扭曲可以理解。他那种阳光、帅气、绅士、迷人的外表都是假装出来的。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也不是最聪明的那个。”

　　“怎么说？”

　　“先说说刘氏企业吧。刘氏企业的老总刘斌权这次之所以会选郭明来当代理人，也是拿他做炮灰了。”

　　“什么意思？”

　　“刘氏企业太大，里面终究会有一些内鬼。而这次刘夫人回国，明面上是签合同，实际上是招待这些合作商，给他们一点回扣。至于怎么‘招待’他们，大家想必都心知肚明了。这种龌龊的事情，刘夫人自然不可能亲自去干，他需要有一个替她干脏活的人。郭明就是这个人选。而刘氏企业的内鬼，也瞄准了这次活动，准备给企业搞一点麻烦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收到举报。之后的结果，大家也看见了。虽然我们封堵了公路，但是那些有钱人坐着私人游艇和私人直升机，用我们不敢想的方法离开了现场。没有直接证据，又碍于他们的身份，我们只能作罢。而这个锅，则扣到了郭明的头上。刘斌权暗中也找了人盯梢，看看到底是那些人和组织在企业内部搞鬼。通过这次举报，他也一举铲除了企业内部的内鬼。最好的证据就是：今早，刘氏企业内部，加拿大方两名高官就地免职，大陆方面三名高官自动辞职。可以说，刘斌权是拿郭明当诱饵，当旗子，当炮灰，好好清洗了一波自己的企业。”

　　“好狡猾的老狐狸。”秦璐说道。

　　第264章 264

　　“另外，虽然我们在资料库里找不到比对的资料，但是我想，甲板上采集到的血液、内脏、以及碎肉等切片，这些东西是谁的，大家都猜得到了吧。”

　　秦璐说道：“资料库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资料能够比对得上。结合队长刚才所说，郭明将他所有的身份信息都给删除了。两者结合来看，这些组织的主人很有可能是郭明的。而从案件发展来看，也的确是郭明留下了信息，勾引寇天明去找他。而案件发生后，郭明再次不知所踪。小墨当时没有行动能力，而游艇上又没有其他人。综上推断，在游艇上，寇天明将郭明给肢解了……”

　　虽然秦璐说出的这个事实，是非常血腥、恶心的。而且，寇天明这样滥用私刑是违反法律和道德的。但是在场的所有警员，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同情郭明，甚至都觉得寇天明做得对，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会这么做。一群在法律的熏陶中的警员，竟然都摆脱了法律认可寇天明的行为。可见郭明在大家心目中的仇恨种子埋得到底有多深。

　　光头继续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以上只是推测。在寇天明没有承认之前，他也只是嫌疑犯。而且，没有找到郭明的尸体，这个案子永远无法结案，也就永远无法给寇天明定罪。所以，寇天明之后该怎么处置，还是个未知数……”

　　大家都清楚，茫茫大海，被肢解的郭明此时恐怕早就葬身鱼腹了。所有人倒是希望有这么一个结果。如果找不到郭明的尸体，那也就意味着，寇天明或许有一丝希望？

　　光头问道：“医生那边怎么说？”

　　秦璐答道：“医生已经给寇天明做了全身检查。检查下来显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任何内伤。体内没有任何药物残留，也没有任何体表痕迹。总之，他就是一个完全正常的人。”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也说不准。”秦璐说道，“医生说，寇天明可能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脑电波处在一个很不稳定的状态，这和一般熟睡或者昏厥的人的脑电波完全不同。如果他的‘思维’不能平稳下来的话，那他的身体可能就一直会处在自我保护的状态。也就是说，一直维持在这个状态。”

　　“简单的说，就是一直这么昏睡下去？”光头问道。

　　“嗯。”秦璐点点头。

　　光头又是为难地挠了挠他那没有头发的头皮：“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永远没法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

　　有个警员说道：“队长，如果我们无法得知船上发生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也就没有办法给案件定性？不能定性的话，那是不是寇天明也就不会面临审查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大家在想办法帮寇天明。

　　然而光头队长却说道：“我们是警察，我们不能被感情所蒙蔽双眼。我们必须执行法律。”

　　众人一下子不说话了。刚刚光头的一句话，实际上已经阐明立场了。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情寇天明，也没有认为郭明是无辜的，然而法律就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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