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点点的六百大洋，就完全打通了通往杜若老底的资料渠道。这么划算的事情，可能很难再遇到了。

　　来到了神父的“会客室”，欧阳天明发现，这是一个专门用来会见他这种“金主”的地方。

　　原本欧阳天明以为，他会来到神父的办公室。办公室会有一种资料室的感觉，“生活气息”浓厚。但是这个房间，没有一丝杂乱的迹象。深棕色的木门，古铜色的木地板，墙上的书架上除了一些宗教用书之外，还摆了很多感谢信之类的东西。

　　欧阳天明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在暗示“访客”，这个地方就是告诉你可以捐钱了。

　　深黑色的沙发，虽然看着很豪华，但是皮质老旧，皱褶斑斓。皮具上虽然干净，但是缺少光亮。说明是旧沙发，虽然经常擦拭，但是没有进行打蜡、抛光等这种护理。看得出来，这里的人是在精心护理这个沙发，但是限于“资金”要求，他们也只能保证把沙发擦干净，保证不沾灰，但是打蜡这种“高端”维护就放弃了。点点滴滴之间，都透露着这个教堂穷。

　　“不知道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其实呢，现在是这样的……”欧阳天明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调查杜若的吧，所以他临时编了个理由，“我是一家媒体企业，你也可以理解成广告公司。我现在手上有一个业务。有一个客户，他是一家奢侈品销售公司，负责的是主要是珠宝的设计和销售。这次他们设计了一款产品，是以圣经为背景。面向的客户群是将要结婚的年轻男女。珠宝的设计主题是‘圣洁’。以此为要求，他们需要一个广告形象。这个形象的话，要满足‘圣洁’的主题，那一般的流量明星就不太适合。同样，由于是面向年轻男女的客户群，年龄偏大的老一派明星也不适合代言。所以最佳的选择是童星。但是现在市面上的童星基本上全是娱乐化的，对于这种较为严肃的广告，这些童星即不能表现出庄严的感觉，也表现不出儿童应有的纯洁的形象。所以，我考虑是在教堂这种地方，找一个儿童。这个儿童，要从小就接触教会的培训，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带着一点信教的‘气质’。同时呢，我对这个儿童也有要求。这个儿童必须是一个外貌较好的儿童，能符合大众的审美。儿童的年龄不能太大，要保留那种童真的感觉，这样才能给人以纯洁的印象，符合珠宝原本设计的主题。同时，这个儿童要能够适应广告工作。简单来说，就是不能怯生。在面对广告拍摄和平面广告制作的时候，能配合工作人员正常完成。现场培训是来不及了，所以，我觉得，既要符合宗教性这种硬性要求的，又有与人接触的经验和能力。这样的人员，来教堂这种地方找是最合适的。”同时，欧阳天明话锋一转说道，“当然，我这么做也是有我自己的考虑的。如果请一般的明星，多多少少是要付出巨额的代言成本的，这个钱是省不下来的。而如果我能在教堂内找到这样的儿童，那比起明星，我所付出的形象代言费肯定会少很多。从您的角度，虽然钱比起正常明星的代言会少，但是从你们的角度来讲，已经是巨额资金了。”

　　第821章 821

　　欧阳天明编得很真实，而且他的故事里把他的要求，以及他为什么来这里的动因都解释清楚了。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来讲，他的理由也是完全合情合理。又要找到符合要求的人，又要省钱。不管是从生意人的角度，还是从教堂的角度，都是双赢的局面。当然，神父并不知道这个故事是欧阳天明编的。

　　神父自然是聪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欧阳天明的意图，寒暄了一阵后，旁敲侧击地问道：“那如果选中了，我们能获得多少代言费？”

　　欧阳天明反问：“是交给儿童个人，还是交给教堂？”

　　神父故意压低声音：“这自然是交给教堂的……”

　　欧阳天明会意，微微一笑：“如果是交给教堂的话，那么是这个模式……”欧阳天明拿过计算机，在上面敲了一个数字，“如果选中了你们教堂的儿童。那么不管最终有没有成品，我们都会预先支付这个数字作为定金。当然，我要事先说明的是，我们并不止选一个儿童进行拍摄。我们会选择多名儿童分场景拍摄，制作成多个版本、多重风格的样品给甲方审核。只有当甲方，也就是那个珠宝公司，最终确定了成品之后，我们才会付给你们正式的酬劳。弃案和废案我们是不会支付酬劳的。但是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这个定金你们是一定会有的。”

　　神父看到计算机上的这个数字，四位数，没有上万。虽然这笔钱不多，但是对教堂来说已经数额很大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不管最终成功没成功，教堂这个数字是一定会拿到的。让一个没有任何收入的孩子去面试，只要通过了就有钱拿，这对教堂来说就是无本买卖，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于是，神父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欧阳天明又在计算机上敲出一个数字：“如果拍摄成功，一个片子的价格是这个数……”

　　这次这个数字轻松破万。

　　神父也是见过世面的，他面带微笑说道：“据我所知，一般明星的代言费，都至少在这个数字后面加个零。而流量明星至少在这后面加三个零。”

　　欧阳天明也笑道：“那是流量明星。流量明星自带流量和观众。所以我们根本不用考虑观众群的问题。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我来这里找代言的儿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想省钱。如果花一样的钱，我们宁愿找一个专业人士，给现成的童星进行培训。出来的效果也一定会比我这样找来的要好。省钱有省钱的做法。如果你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卖出明星的价格，那我只能去别处找了。”说着欧阳天明起身要走。

　　神父赶紧拦住，他只是试探性地问一下，就和去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是一个道理。如果对于一般的明星经纪人，或许里面的价钱还要商量。但是对于教堂来说，这些收容的孤儿本来就是靠着教堂补助生活，完全没有收入。这样的孩子别说出去赚钱，就算是出去不赚钱，只是“借”出去生活一段时间，也能减少教堂的生活开支和伙食开支。所以对神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乎，神父赶紧把话题给圆回来，安抚住欧阳天明。而欧阳天明呢，也只是装装样子要离开，毕竟，他还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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