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细胞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恶化。”

　　汉克放下检查报告。

　　“他需要静修, 学院会提供全程治疗。但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这恐怕只是扬汤止沸。”

　　可怕的寂静笼罩在医疗室上空。

　　今早比扎罗还在和他们计划怎么给格洛瑞亚制造惊喜，半天不到，躺在病床上的成了他自己, 而他的朋友们不得不站在这儿面对死亡通知书。

　　杰森深吸口气。

　　“黑面具告诉过我, 他告诉过我比扎罗的寿命有限——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不是你的错, 大红, ”阿尔忒弥斯试图抚平比扎罗紧皱的眉心，他正在遭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我们一直都知道会有这天。”

　　氪星细胞的特殊性注定了他们不能通过常规手段提供帮助，比扎罗的诞生更像是一种侥幸与奇迹。

　　病房中回荡着艰难的呼吸声, 死神正在收割他的生命。

　　“我们总得面对这一天......”

　　“够了, ”格洛瑞亚打断他们, “还没到说悼词的时候。”

　　她一直远远站在门边, 这间医疗室里的一切——氧气瓶、营养剂和机械运作的隆隆声正在提醒着某个曾经遗忘的噩梦。

　　格洛瑞亚屏住呼吸避开消毒水味。

　　“我会找到办法处理这个，”她说, “我知道有谁能解决这个。”

　　“黑面具已经疯了。”

　　“但卢瑟还没死不是吗？”

　　她神情淡淡语气平和，眼中却燃烧着明亮的火光。

　　杰森太了解小公主的这个表情了，就像他了解小公主这个人。

　　“你想去黑门监狱？”他看了眼门口的钢铁侠压低嗓音，“你疯了？天眼会重点盯着那儿，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格罗瑞亚轻轻笑了起来, 她俏皮地眨眨眼。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话虽如此，路过门口时小公主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她踌躇地看了眼托尼。

　　“我, 我要离开一会儿, 爸爸。”

　　托尼早把他们之间的交流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止住格洛瑞亚接下来的话, 若无其事地左右张望两眼, 偷偷掏出纳米机器团塞进小公主手里。

　　“你知道的, 洛，我一直以你为傲，”他拍拍女孩肩膀，“去做正确的事。”

　　格洛瑞亚露出小小的笑容，她用力点点头，纵身跳进暗影漩涡。

　　托尼注视着女孩银白的长发消失在暗影中。

　　——像一只展开羽翼的雏鹰，他笑了笑。

　　“启动守卫模式，老伙计。”

　　“一个小斯塔克？”卢瑟摸着下巴，“真是稀客，嗯？看上去倒比你那傲慢的父亲可爱一些。”

　　纳米机器人部署在这间牢房的每个角落，斯塔克工作室制造，确保一切信号不会被传出。

　　“我没兴趣和你闲聊，”格洛瑞亚持枪上膛，“但如果你敢再提一句我父亲的不是，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卢瑟摇摇头。

　　“我恐怕不得不提醒一句，斯塔克小姐，你想要委托我治疗的那个东西——你们称为比扎罗？是完全属于莱克斯集团的私有财产。”

　　格洛瑞亚冷冷盯着他。

　　“我恐怕不得不提醒一句，莱克斯先生，如果你死在黑门监狱，你将失去一切私有财产。”

　　枪口稳稳抵住卢瑟额头。

　　“告诉我治疗方法，或者死在这儿。”

　　卢瑟打量着这个需要踮着脚才能对准目标的小姑娘。

　　“至少这方面你的确是个斯塔克，”他说，“和你的那些姐姐们很不一样——生长环境能对实验体产生巨大影响，你是个不错的实验组。”

　　“别扯无关话题！！！”

　　“你难道不好奇吗？”卢瑟低头探究地看着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从属于D序列？为什么总有实验体无端消失？而你——堪称柔弱却能活到最后。”

　　“我曾经见过你，在你很小的时候......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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