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布置得挺温馨的办公室，里面此时空无一虫。
　　见江小川将视线落在靠墙的那张空转椅上，那军雌随口解释：“有关你的事项，现在是第一阶段，由我来对接，大老板不亲自出面。”
　　江小川忙将视线收回来，应了一声。
　　那军雌抬手，示意江小川去他身边的沙发坐下，然后调出一份加密的电子协议书，送到江小川面前去，“这是一份保密协议书，你仔细阅读一遍，如果没有问题，先签署了，签署之后，从这一刻起，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两个的谈话内容，一个字，也不允许透露出去。”
　　江小川郑重地点点头，将那保密协议从头到尾过一遍，然后签了字。
　　那军雌满意地点头，收回保密协议，然后朝江小川伸出手，郑重道：
　　“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我叫宗邦彦，首都星反星兽特种作战部第九处副处长。”
　　江小川愣怔一瞬，但很快回握住对方的手。
　　他猜到对方军雌的身份，可是……特种作战部第九处？反星兽？
　　首都星的几个特种作战部的基本信息，都是在整个星网对全民公开的，江小川很清楚地记得，星际安全局给的公开信息里，只有八处，根本没有第九处……
　　像是猜到江小川的疑问，宗邦彦这时说：“第九处不对外公开，是个地下组织，我们的处长，也就是大老板，由大元帅直接兼任。”
　　江小川惊异地看向宗邦彦。也就是说，宗邦彦虽然只是副处长，可是，他的汇报对象，是大元帅。
　　宗邦彦似乎对江小川这样的反应习以为常，在江小川愣神的时候，已经又调出另一份电子文件，递到江小川面前去：
　　“这里是一份我处的反星兽作战计划招募书，我们有意向招募你参与这项作战计划，希望你郑重考虑。
　　“这里，上半部分是有关这项计划的介绍，下半部分，左边是你同意加入的话，拥有的权利和义务，右边是军方的权利和义务。”
　　江小川认真浏览着那招募书的内容。
　　宗邦彦在一旁道：“这是一项军方的最高机密项目，如果你同意加入且通过试用期考核，那将会有五年的时间，你需要彻底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所以，我希望你郑重地考虑，现在不要急着给我答复，七天之内给我答复就好。”
　　江小川粗略看下来，不得不承认，这项计划，可谓是对他非常照顾了，里面承诺给他的金钱和其他财务奖励，可以让他下半辈子过得非常滋润，还有其他各项等同于最高级别退伍军雌的优厚福利待遇，洋洋洒洒，竟然有上百条。
　　而这些福利待遇中，最后一条附加条款，用红字高亮标出来的，迅速吸引了江小川的全部注意力——
　　那项福利待遇注明，如果江小川顺利结束本次作战计划，在离开第九处之后，他可以终身以职业选手或教练的身份，待在 DOL 联盟里。
　　也就是说，到那时候，江小川将完全不再被他的雄虫身份限制，可以彻底安心地走完他的职业电竞之路。
　　这一项福利，于江小川而言，实在有太大的诱惑力了。
　　看到江小川直勾勾盯着最后那一项福利条款看，宗邦彦忍不住开口提醒：
　　“River，在你认真考虑是否加入之前，我要先和你说明，就在几十分钟之前，你已经被正式列入‘军方重点保护成员名单’里了，在这个名单里的成员，是终生享受军方的保护的，也就是说，哪怕没有这项招募计划，雄保协会，今后也没资格对你进行拘禁、监视、强制匹配婚姻等一系列措施。
　　“所以，你现在本来就是自由的，也是安全的，这最后一项福利，不应该再是你衡量是否加入的主要因素了。”
　　江小川抬起头，惊异地看向身边的军雌，然后问出了刚才在隔音房就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我会被列入这个保护名单里？”
　　宗邦彦顿了顿，决定直白地讲出真相：“因为莫君言已经同意加入这项作战计划了，他的那份招募条款里，所有的福利待遇条款，全部被他主动放弃了，只为了换取一个新条款——就是把你列入军方保护名单里。”
　　江小川闻言，心头一颤，怔怔道：“他……他加入这个计划了？只是为了……为了我？”
　　宗邦彦点头，想到最后这局比赛之前，在外面会客厅里，江小川质问莫辰的那些话，忍不住补充说：
　　“莫君言，他没有卖你，他卖的，是他自己。
　　“他把自己的五年自由卖给我处，只为了换取军方对你的保护，换取你的安全。”
　　江小川看着那份招募书，眼眶发烫，沉默许久，才又低声说：“可是刚才，他为什么——”
　　“——他为什么不跟你解释清楚？”宗邦彦帮他把问题问出来，然后回道：“他身上有保密协议，刚才你们打比赛之前，当着我的面，他不可能跟你解释清楚的。
　　“这个计划，理论上，你想要知道，只有一条正规途径，就是现在这样，在我处针对你下达的招募书正式审核通过之后，由我告诉你。
　　“而你的招募书，是半个小时前，你们打比赛的时候，军方加急审核通过的。
　　“当然，莫君言被我们招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你们朝夕相处，他应该也没跟你提过这事吧？
　　“其实以我对他的了解，以他的能力，他想让你知道，给你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暗示，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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