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忐忑,不知嫡母会再给她定个什么亲事。
可无论哪个,都比不上那陈公子了。
再说北静太妃那边。
西宁王府的大太太宁氏,上了香,又特地求了根签,便拿去后面找方丈解。
太妃已经解了签,签文吉利,太妃自然心情好了许多。
方丈却没有解黛玉的签,只道:“姑娘好福气,姑娘的签不必解了。”
黛玉也未追根究底,笑道:“谢大师。”
方丈又请她们用了一盏茶,黛玉喝了,果然还是那日的味道,不由一笑。
待两人谢过告辞,边走,黛玉边同太妃道那茶的来历:“茶叶子是山上随手摘的,水是山泉水。”
太妃亦笑:“看来这处的方丈果然不凡。”
两人正说着,就听一道女声含笑:“见过北静太妃,请太妃安。”
两人抬头,黛玉却是不识的,看穿戴至少是个侯夫人。
太妃不说话,她也无需动作。
只是微微偏头看了看太妃,奇怪太妃莫不是也不认得,怎么半响不说话,不叫起的?
又觉得不可能,即便真有什么新进京的夫人,太妃不认得,后面的齐嬷嬷也该知道的,不至于不上前不提醒。
正想着,太妃冷冷一笑,语气冰寒:“盛国公夫人,起来罢。”
盛国公?西宁王府降爵后的封号?
太妃为何同她这样盛怒,以至于眼角眉梢都有了寒意。
“谢太妃。”宁氏慢慢由丫鬟扶着起身,不甚娇弱。
虽年岁不小了,但仍可见娇态,那动作倒也不难看。
只是这番作态,在太妃眼里,犹如挑衅一般。
她忍了又忍,才携着黛玉,要离去。
宁氏往旁边让了让,在太妃经过时,展颜一笑道:“太妃,听说长公主今日入宫了呢!”
黛玉一听长公主,忍不住看向太妃。
这个盛国公夫人,为何独独说长公主?
太妃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看过去:“听说西宁王府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夫人莫不是来求周家能再多撑几年?”
“太妃说的是,所以我今儿是给我儿来求的,只求他娶一位德才兼备的姑娘,助他重振周家门楣。”
“长公主想必也是知我的心意的,所以一早便入宫去了。”
说罢又捂住嘴角,似笑非笑:“倒是我多嘴了,太妃慢走!”
黛玉虽听不懂里面的机锋,可长公主三个字就够让她心惊肉跳了。
这个盛国公夫人竟然是特地来这里的不成?
就为了同太妃说这几句话?
太妃心里已经是怒气滔天,可仍勉强压下了,冷笑:“俗语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人所求怕是难以如愿了。”
“这话倒是真的,进不得我家门的,未必进不了王府的门。”
黛玉听了这个,腾地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莫不是方大姑娘的心上人就是盛国公府的!
盛国公夫人还是知情的?她这是特地来踩太妃的脸的!
再想想她刚才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是在往太妃心上扎刀子呢!
曾让你满心欢喜的,是我们家不要的!
黛玉心疼极了,太妃此刻心里该多疼啊。
可偏偏又拿这人无法。
这事到底是方家姑娘自己的错,若是盛国公家要她,太妃还有话说,笑她得了那样不尊重的儿媳。
可偏偏人家不要!从头到尾都不肯要!
可就这样的一个姑娘,还瞧不上你家的儿子!
她这样得意洋洋,让太妃这口气咽不下去也得咽。
黛玉只觉得气的浑身发凉,世上竟有这样无耻的人家。
太妃倒是先冷静了下来。
“能不能进我家的门,看的是圣上的意思,而你家还能有几代,看的也是圣上的意思。”
盛国公夫人捂嘴轻笑出声:
“太妃说的是,圣意难违,还望太妃亦铭记这点,保重自身才好。”
她这样有恃无恐,言语刺人,北静太妃立刻明白,长公主入宫怕是于自家不利。
盛国公夫人竟然知道,那就是说他们两家这分明是商量好的!
本以为西宁王府只是教养不利,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
那个方大姑娘,只是他们两家对付北静王府的一个筏子罢了。
如果没有这个,或许就会有旁的算计。
从头到尾,北静王府都不是无妄之灾,而是人家剑锋所指!
一个国公夫人,敢特意跑到这里对她冷嘲热讽,背后定然有所倚仗,一个西宁王府还不够格!
可太妃一时想不出她还能有什么可倚仗的?
只觉手指冰凉,也无瑕顾及盛国公夫人嚣张娇媚的姿态了。
她要回府告知水溶。
谁知这个盛国公夫人今日是铁了心的要在太妃的伤口上来回的踩。
见太妃欲走,又笑道:“这位可是靖安侯的妹妹?生的倒是不错,可是到底无人教养,礼数欠缺,林姑娘,我奉劝你一句,出门在外,好歹顾及下靖安侯府和庆国公府的脸面罢。”
士可忍孰不可忍,太妃冷冷的看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受她的礼?还敢说教于她?”
黛玉拉了拉太妃的手,而后走向盛国公夫人。
盛国公夫人眼神轻蔑又得意,以为黛玉是要息事宁人,过来见礼。
“我是来上香的,可没带…”
话未说完,黛玉竟然一言不发撞了过来。
没有防备的盛国公夫人就这么被撞进了旁边的小莲池里。
莲池水浅,但淤泥遍地。
浑身淤泥腥臭的盛国公夫人再也维持不住笑脸了,慌乱后就是羞辱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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