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要还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道：“我刚刚看到你女朋友走了。”
迟晏冬冷冷地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丢过去。
姜荨笑眯眯地接过来，点燃，又道：“你想知道你女朋友为什么气走了吗？把徐未名现在的地址给我，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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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声声在KTV里开了间很大的包间，时月过去时，其余三个人都已到齐，正在里面干嚎。
唱的是首粤语歌，要不是看到屏幕，时月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唱什么。
说来也奇怪，她们宿舍四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五音是全的。
时月早已经习惯这种魔音绕耳的时刻，镇定自若地提包落座，赵声声一只手臂横过来，搂住时月，对着麦克风大声说：“总算被我抓到你了。”
她说着，转头看向许璐：“快来跟我一起研究一下！要怎么惩罚这个抢走我们男神的人？”
桌上摆了几个空酒瓶，时月扫一眼，就知道这几个人显然是喝大了。
杨明秋抱着手臂躲到一边，避免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时月眉心跳了跳，知道躲不掉，索性放弃挣扎，任她们两个抓着她狠狠“□□”了一番，才算消停。
女孩子疯起来是真的很疯。
一阵混乱过头，时月的衣服已经皱得不能看，头发也完全被她们折腾得一片凌乱。
她低着头，慢吞吞一点一点将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捋平，听到赵声声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过来，不是在陪我男神录节目？他肯放你出来？”
时月沉默片刻，认真道：“你能不能不要叫他男神，我总感觉有一种罪恶感。”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偏偏神情又一本正经，搭配刚刚闹过头后，她脸上自然腾起的红晕，水汽迷蒙的双眼。
就。
特别可爱。
赵声声“哦”了声，忍不住抬手捏了把她的脸，说道：“我有时候就特别理解我男神为什么喜欢你。”
“……”时月放弃挣扎，“你男神并不喜欢我。”
许璐在旁边“切”了声。
杨明秋见战况已经稳定，才慢悠悠走过来，坐到旁边的立麦边，也好奇地看着时月：“所以，你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假扮情侣这种荒唐的事。”
时月纠正：“不算假扮，我们是真的在谈恋爱。”
赵声声早已经习惯她的语言逻辑，帮她接道：“但是！”
时月转头看她一眼，无言道：“但是，我们好像也不是真的在谈恋爱，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算什么。”
她有些沮丧地鼓了一下嘴巴，赵声声迟疑片刻，说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时月眨了眨眼，面色踌躇地看着赵声声，赵声声立马道：“别说了，我懂了！”
时月：“……”
杨明秋：“你们俩，最近闹别扭了？”
她不愧是她们几个里面思想最为成熟，且智商也最高的人，很快就看出了时月今晚状态的不对劲。
时月想了想，叹了口气，简单将这几天的事情同她们描述了一下。
杨明秋说：“那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也说不好，那天晚上，他突然提陈叙，说实话，我当时有点懵，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而且——”时月说，“我好像知道了他喜欢的人是谁。”
是了。
突然提起陈叙，已经是前几天的事情，那么她今晚为什么心情如此欠佳——
时月有些颓丧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但是之前那个人一直没出现，我就觉得好像也还好，但是今天这个人突然出现了。”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比想象中要在意。”她呢喃。
这话落音，刚好一首歌唱完，包间里陷入空前的寂静里。
时月咬了咬唇，躬身从桌上拿了个黑色酒瓶，直接对着嘴巴狠狠灌了一口。
坐她旁边的几个女人互视一眼，最后由许璐总结。
“你完蛋了。”她说，“你开始爱上他了。”
时月对这个结论不能苟同，软声软气地讲：“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并不久，我觉得只是多巴胺在作祟，可能过段时间就没了。”
她想了想，又说，“我所认为的，他对我的那一点点不一样，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杨明秋弯腰，也从桌上拿了瓶啤酒，隔了段距离和时月碰了个杯：“你这是被陈叙PUA的后遗症。”她说，“你觉得迟晏冬不是真的喜欢你，你觉得他喜欢姜荨，这些都是你觉得，你去问他了吗？”
……
她们这个包厢，一直订到清晨六点才结束。
原本大家想早点回去睡觉的，结果赵声声偏偏不依不挠，勒令她们不许浪费她的钱，于是几人只好留下来。
时月窝在沙发一角听她们唱歌。
她们到底是从一个宿舍里出来的，歌单基本上都差不多，时月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儿，突然心血来潮，走到点唱机边点了一首陈小春的《独家记忆》。
前奏响起来的时候，时月陡然回想起，其实，她是听过迟晏冬唱歌的现场的。
还是那年校园文化节之前的事情了，有一天晚上，她追着一只学校里她经常喂养的狸花猫，无意中跑到了她们学校的小礼堂边。
他们学校的小礼堂是一栋民国时期留下的老房子，红墙灰瓦，四周种满了茂密的爬山虎。
小礼堂的窗户没关，隐约的低磁悦耳的歌声从里面溢出来。
是一个男孩子正在自弹自唱，拖着腔调的绵软嗓音，听起来并没有很认真在唱，但可能有的人天生声音含情，时月不自觉地就被他的歌声代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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