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浅笑,随后摇摇头,他抬手抚上了笙笙搭在自己右胳膊上的小手:“没什么。”
“那我扶你回榻上。”
“嗯,好。”
“那处,还是很疼?”
“无妨,第一次,是要疼些时日的,听说往后会好些。”
“那快躺下,我再看看。”
“嗯,妻主?”
“嗯?”
“那白帕你收好了吗?”
“嗯,收起来了。”
尹清那处的伤着实有些严重,弄的这腿走着都有些打颤,他好不容易扶着尹清重新回到榻上之后,便先是查看了伤处,果然有些渗血。
“咳咳,那个册子上说的,可千万被下床了。”
“好。”
元笙笙叮嘱完,起身去倒水,却被尹清一把攥住。
他阖着眼,一头乌发落在枕头上。
他面色如常,脸并未转向她的方向,只是这攥着她胳膊的手使了劲,
“妻主,可是能……再陪陪我?”
元笙笙躺在尹清的身旁,温声细语地哄着他,
尹清一直都独来独往,初次遇上他的时候,他即使再疼,也从不吭声,即使护着如澜,却也不算亲近。
之后她知晓他的身手,再到后来他挡在她身前护住她。
在她的心中,尹清一贯都是厉害的,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并未影响他几分。
遇到熊那次,他伤得也重,可却从头至尾都没曾喊过一句的痛,每次她为他上药,他都是浅浅笑着的。
不像别的家的一般,擦破了些皮都要落泪。
她哪里见过这样娇气别扭的尹清。
用最生硬的表情说着最温柔的请求。
她索性也上了榻,合衣坐在他旁边,慢吞吞的与他说着话,
大概是累极了,尹清挨着她,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可只顾着尹清的笙笙,并未注意到她口袋里的那颗珠子正在一点点的闪着亮光。
***
翌日一早,笙笙穿戴好便出门伸了个懒腰,随后吩咐了乌雪,将厨房做了的整日吃食送到房间里来,
今日谁也别打扰尹清。
“元笙笙,怎么未见到你那宝贝夫郎?”前厅中,一身常服的青绿和青芜,澄迁一起品着茶。
青绿最是喜欢揶揄她的。
“有些事啊,这没有夫郎的人是不会懂的。”元笙笙喜滋滋地挑了挑眉眼,回怼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把青绿回的吹胡子瞪眼的:“我......我”
“青绿,你每次都说不过大小姐,每次还非要说。”青芜吹了吹盏中的茶汤嬉笑道。
“哥,你……”
“人齐了,通知厨房上菜吧。”澄迁吩咐后面的婢女说道。
元家的早膳吃的并不甚多,但胜在每盘都精致非常。
“昨日,还有件事忘记说,咱们后厨那个金婆子的母亲身体好似不大硬朗了,来人托信说怕是也不过就这半年的事情了,这金婆子要回家奔丧,空出来的位置,要赶紧再物色一个了。”
“说的是,这厨子好找,可像金婆子这般好吃的厨子可不好找,各家酒楼都抢着要呢。”
“嗯,是以,此时虽小,却也得稍微留意一些。”
“澄迁,奇膳楼的那个厨子你还记得吗?”
“好像有些印象。”
“就做金丝肚的姓陈的厨子,她呀,这手艺不仅好吃,前两日听说还与她那老板生了些嫌隙,此时若是挖角,想必会是个大好的时机。”
“嗯,也好,反正嫡姐也没吃过,不如就今日去瞧瞧?”
“也好。”
奇膳楼虽然在汴京城算不上很好的酒楼,可偏偏独具特色,这里的饭食不仅花样新鲜,更是用料奇特,总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风味。
尤其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补身体的药膳,味道虽然不好,可人说,里面却是大有门道,极为符合药理的。
她们没有要楼上的小间,只是在堂中,随意点了几道颇为费功夫的菜式。
三人正喝吃着酒,
仅仅隔着一扇屏风的传来一阵喧闹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青绿刚想探出身子去瞧瞧,结果被澄迁一把手拉了回来。
“别管。”
紧接着有小二姐的声音传来:“客官,您醉了,我扶您回去。”
“我没醉,我不走。”
紧接着又是一顿骚乱后,
只听“嘭——”的一声,两桌之间的屏风塌了。
就在屏风摇摇晃晃倒过来的那一刹那,澄迁猛的被青绿拽起来,一直拉到她身后,而原本她坐的那个地方,已经被屏风砸倒。
元笙神低着头,看见屏风上趴着一位读书人打扮模样的人,她一手端着酒壶,嘴里还振振有词。
也被吓着了的小二姐回过神来,赶紧想上前将她扶起来,却没想到那人只是抬头瞧见了一眼澄迁后就晕晕当当的站了起来,
她用攥着酒壶的那只手指着澄迁。
“在下认得你。”读书人红着脸,打了个酒嗝:“你就是那个烟雨阁的东家人。”
“就是你们这些下作的商贾有伤风化,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净干着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整个汴京,整个国都是让你们这种人给毁了。”
作者有话说:
晋江是个大水缸,好文全都往里装,车车鱼想跳出来,却被审核肩上扛QAQ,明日应该可以修改完上一张放出来QAQ感谢在2023-02-04 21:47:18~2023-02-05 22:5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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