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黑色劲装, 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脚步飞快地在屋檐上飞驰,身子矫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掠过了好几个房顶。
闪电从他身后劈下来,骤亮骤息。
照得斗笠下的那双眼睛也明明灭灭,光影变幻,像暗夜里行走的幽灵。
“莺莺...莺莺...”风声,雨声,间或还夹杂着男子猥琐的叫唤声。
男子年约三十几,意识不清,发面馒头似的脸上两团明显的红晕,嘴里无意识地喊叫着,满头满脸的雨水,湿透了的全身更显富态,整个身形圆润的不行。
此时却被人像拎死鱼一样拎在手上飞奔在雨幕中。
黑衣人拎着这块肥硕的死鱼依然不减速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兵部尚书的府邸,范府。
根据之前探查过的地形,拎着这条鱼掠进了后院中的某个小院。
跳下屋檐,推开门进入了室内。
室内一阵甜腻的熏香,黑衣人不适地皱了皱眉,加快脚步,直奔最里的床帐而去。
‘轰隆’,又是一声响雷闷在高空。
“莺莺,快来...”男子的声音愈加急切,似再也不可忍耐。
黑衣人把人一甩,甩进了挂着彩色珠子的帐幔中。
而后出了房门,一跃跳上了屋顶,在漫天的雨声中屏息凝神细细分辨下面屋子里的动静。
“啊...来人啊...”
忽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和不断地求救声,尖厉的叫声淹没在了瓢泼大雨和雷声中。
没过一会儿,尖叫声停了,变成了哭声和痛苦的呜咽声,其中还有男子的污言秽语。
听到这里,黑衣人就没了兴趣,转身之际,一道闪电如一把利剑般划破了天空,那道闪亮的圆弧从黑灰的云里一路奔下,直到天的边缘。
光芒覆盖风雨的那一瞬,投在黑衣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脸上,明暗交替,模糊不清,只看得清那是一双桃花眼。
眼里凝着化不开的泼墨,漆黑渗人,像是结着三千寒潭的冰凌子,比这夜幕里凉沁沁的雨水还冷几分。
那条肥硕富态的鱼,是他刚从醉生楼的温柔乡里抓来的。
有变态嗜好,吃了两倍春.药。
——
回到烟柳院,一眼就看到了窗户前趴着的女子。
此时他浑身的雨水,站在廊庑下抖落两下,滴答滴答,脚下积了一滩水迹。
林轻烟已经看到他了,站起来招手,用气音叫他:“宋凉夜,快进来...”
黑衣人脱掉斗笠,闪身进了屋。
林轻烟见他淋了个透,心疼地直接把他往浴房里推:“快去泡泡热水澡,浴桶准备好了。”
跟进浴房,慌手忙脚地帮他脱衣服,又端出烫烫的姜茶让他喝。
男人喝了一杯滚烫的姜汤,喉咙都差点烫到麻木。
亵衣亵裤都脱了,只剩一条底裤,女人的手还要摸过来,他放下杯子抓住了那只白嫩柔软的小手,压着麻麻的喉咙,含糊道:“轻轻,我自己来,你出去等我吧。”
林轻烟本来没想这么多,被他一提醒,也有些脸热,不自在地哼了一声:“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现在又不让看了?”
她装模作样瞪他一眼,溜了出去。
过了一刻钟,男人出来了。
“怎么不多泡会儿,感冒了可不行。”
“不碍事。”他皮糙肉厚,哪里这么娇贵了。
“快进来,暖和缓和。”
林轻烟跃跃欲试,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她等了一个晚上,还有话要问呢。
她挪了挪位置,待人上床后,抱着他的胳膊,再也忍不住,期待地问:“蛇放进去了吗?”
“嗯。”放是放了,只不过放的不是蛇,是男人。
“那你有没有听到尖叫声?”
“嗯,听到了再走的。”的确有尖叫声,只不过还有别的不同寻常的声儿。
林轻烟闻言高兴了,自从她得知害她的罪魁祸首是兵部尚书范家,她就记下了这个仇。
虽尚书大人还没法撼动,但推波助澜,把她丢进奴隶营的范家小姐,???*想害她又失贞又丢命的恶毒女人,她还是有办法收拾一下的。
怪不得那女人上次在梅花宴见了她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她知道所有内情,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偷笑暗爽呢。
在林轻烟看来,就没有女人不怕蛇的,许多女孩子都谈蛇色变,她本人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叫宋凉夜放一条菜花蛇到那个恶毒女人的床上去,虽毒不死她,吓掉魂还是可以的。
若不是世上没有鬼,她都想放一只鬼去吓死她。
没办法,长在红旗下的姑娘,真让她杀人放火,谋财害命,她还真不敢。
而且,她觉得,让一只蛇爬上床,比要了她的命还恐怕。
光想想,她就要昏倒了。
反正谁若是这么整她,她能当场去掉半条命。
林轻烟脑补着那女人连滚带爬花容失色的狼狈样,心里乐开了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等了大晚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也困了,带着笑意入睡,很快就睡着了,今夜的梦里都是花开富贵。
宋凉夜搂着她,抚摸着她绸缎般丝滑的长发,瞧着她开心的小模样,心里也有点好笑。
欺负了她的人,她却只想用一条蛇去吓吓人,还是一条无毒的菜花蛇。
她下不去手,他却可以。
既然那么想男人,送什么蛇,送男人岂不是更合人家心意。
——
过了几日,蓝衣急匆匆地跑进来:“小姐,小姐,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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