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从恋爱到结婚的经过, 孟水意略知一二,还调侃她,作为爱情军师,轮到自己,也抓了瞎。
苏蓓蓓叹口气,说:“说不定哪天把我对他的爱磨没了,就离了。”
“呸呸呸。”孟水意低斥,“大喜的日子,别说这种丧气话。”
“不说不说。”苏蓓蓓笑笑,把脸上淡淡的哀愁笑没了,“喏,那桌都是我们高中同学。”
她招呼道:“同学们,我们的状元郎衣锦还乡咯。”
他们纷纷抬头看孟水意。
近日降温得厉害,她穿的白色羽绒服,浅蓝格子半身裙,搭一顶贝雷帽,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一左一右,垂坠在肩上,显得脸格外小。
比起十七八岁,她脸上的婴儿肥有所退减,但五官更精致了,气质是矛盾的,似甜美似成熟。
无论是妆容,还是穿搭,没一样特别出彩的,可因为是孟水意,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陈姿丽一把拉过孟水意,“来来来,坐这儿。”
孟水意没防备,一屁股坐在那个空位上。
苏蓓蓓说:“你们悠着点聊哈,别一个个饿狼吞食似的,把她给吃了。”
有人笑着啐她:“去你的。”
他们绝大多数已经工作了,有些人的近况,孟水意听苏蓓蓓、高宴说过。
人生境遇,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走向。高中成绩平平的,干起自媒体,有声有色的,而像孟水意这种,刚毕业,还挣扎在温饱线。
孟水意自侃:“所以说,成绩决定不了一切。”
陈姿丽说:“人的价值也不是以赚钱能力定的啊,没有你们,哪有那么多漂亮的建筑和景观。”
“说得好!”
他们看去,竟是高宴。
他高中就爱打扮,校服都压不住他的骚包,现在更甚了,染了一头红发,颜色扎眼,不怕冷的,只穿了件大衣和薄毛衣。
“孟水意,你个臭没良心的,还说是朋友,几年没回来了?”
他跟苏蓓蓓一样,也抱了她一下。
孟水意回抱他,说:“这次回国,就不走了。”又打量他,“你染这头,好像Tony老师。”
“看在久别重逢的份上,我就不怼你了。”
他们挪出一个位置,让高宴坐她旁边。他们曾经也像陈容怀疑过他俩,但他们可没那么迂腐陈旧,渐渐猜出高宴是gay。
他们仨,就是纯洁无瑕的纯友谊。
不过,他们也好奇孟水意的感情生活。
“听说美国人和中国人审美挺一致的,他们之所以找中国‘丑女’,是因为中国美女都被本国男生抢先了,那你去那边,还不得被很多男生追啊?”
孟水意开玩笑说:“但我不喜欢美国男人,他们太壮了。”
美国人大多热情奔放,夸她比某某明星还漂亮。即使她说有男朋友在国内,也有纠缠不休,说可以one night的,有个甚至愿意出上万美刀。
这其实也给她带来不小的困扰。
有人顺着思路反问:“哦?那你喜欢精瘦一点的?”
“不用太瘦,恰好就行。”
“听见没,在座的男同胞们,胖的赶紧减下来,瘦的练练肌肉。”
文科班男生寥寥,除了高宴,也就两位男生来酒宴,他们就差被点名道姓了。
这么一聊,桌上气氛热闹起来。
人渐渐来齐,便上菜了。
苏蓓蓓过来陪他们聊了一会儿,又忙去了。
高宴夹着菜,回头看她和赵延的身影,颇为嫌弃地说:“你说她不是颜控吗,怎么看得上那男的?”
“人长得也不差好吧,你混这个圈子,帅哥美女见太多了。”
“你可别找个丑的,不然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孟水意睨他,“碍你什么事了?”
“碍我眼啊!照你小舅那标准找,就不错。”
孟水意剥着基围虾,突然不说话了。
高宴又说:“你快二十六了,还母单,为父担心啊。”
孟水意曲肘顶他一下,“别乱说。”
他油嘴滑舌惯了,太久没和她见面,挨打了才猛地想起,她父亲早去世了。
“瞧你这张嘴,胡说八道。”他给自己脸上掴了两掌,当然,做个样子,压根没使力。
吃过饭,苏蓓蓓邀请一些亲戚和孟水意、高宴他们去家里玩。
她家房子买得大,四室两厅,首付一百多万,由他们双方父母出,房贷小两口自己还。
苏蓓蓓吐槽说:“刨去公积金,一个月也要还小一万,当初我就说别买太大,赵延非不听。”
赵延插嘴:“以后总要生孩子吧,到时候地方不够,又得换,还不如一次到位。”
“把旧的卖掉呗。”
“你没看房价一直涨吗?”
孟水意和高宴对视一眼,看吧,吵架就是这么来的。
高宴小声说:“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不过他们拌几句嘴,又开始腻乎、撒狗粮了。
他们玩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孟水意和高宴回家。
高宴说:“我就不送你了,我没开车。”
孟水意扯扯嘴角,“你还挺直白。”
“咱俩谁跟谁,那么客套就生疏了。年前我都留在祁州,有空来清澜阁,请你喝茶。”
回想当年,他们三人常去他家茶楼自习,过了这么久,清澜阁生意越来越好,还开了分店。
孟水意点头,“我也挺想你家师傅的手艺的。”
“之前的早告老还乡了,请了新的,做的点心还不错,一定记得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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