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说道:“成,只能在《新闻联播》和各大报纸上看你了。”
“这话说得,”陈明珠满头黑线,翻过身,跟他面对面,揉一下他的脸,“出访交流完了,总会回来的嘛。”
卧室暖黄的床头灯,照得他的皮肤如同开了滤镜。
马上就是三十岁的人了,皮肤状态仍然是那样好,清晰、白净,丝毫不显疲态。
她又笑着说道:“那我去认真搞事业了,你自己玩儿吧。”
“小没良心的,谁还没个事业了?”
其实这几年,他的事业也在逐步推进,之前的敦煌项目取得了重大突破,发的几篇论文刊登于很重要的杂志,现在在研究的一个项目又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支持……明年他的人事关系就正式从北华大学脱离,加入清华了。
陈明珠点点头,开始逗他:“老公你做学问研究,会不会经常掉头发啊?”
然后伸手抓了抓他软软的头发,再观察了一下发际线,“还行,没秃。”
陆淮安:“……”
他丝毫没有在意,反而玩味十足地说:“想惹火我,对你霸道一些啊?再努努力?”
“……”
*
进入状态之后,12月份,陈明珠除了练舞,就是练舞。
心无旁骛。
每个人都在努力前进,她真是太喜欢现在的时光了。
带着热爱,充满激情,却又平静地喜欢着。
1993年最后一天来得十分快。
舞团由于要赶进度,元旦两天假只能放一天,不过有一天假已经很不错了。
陆淮安下了班驱车过来接她,还在院里等了一会儿,陈明珠下班走出来,还看见他在大厅处,跟一个歌唱家聊天。
仔细看看,对方还是上次她做实习生的时候,去那场晚会表演时,遇到的那位高音歌唱家庄秋露庄老师。当时庄老师还叫她小朋友来着。
走过去礼貌地唤了声:“庄老师。”
庄秋露应该是不记得她的,点点头,问陆淮安:“她就是你对象呢。”
陆淮安说:“是的,现在在舞剧团里。”
“哎那好,好好干,我先走了。”她说着,朝外面走去。
二人道别:“庄老师慢走。”
庄老师一走,陈明珠就惊讶起来:“你怎么认识庄老师?”
“这不是庄老师家的新房子也要装修么,上回你们副团长推荐了我们公司……”他闲闲地道。
陈明珠有点儿想笑:“原来你来我们院,其实是来拉业务的!”
“当然是来接老婆,”他不正经地道,“顺便拉业务。”
自然地搂过肩,带着她往外面走,然后才正经地说:“上次偶尔聊天时提及我还开了个装修公司,客户听闻后自动就找上了门。”
“嗯,这种上门生意不能拒绝的,赚钱又不寒碜。但是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他懒懒地道:“不知道你认识她,加上我也不怎么喜欢接这种熟人单。”
陈明珠不解:“为什么?”
“工程体量小不说,熟人单要格外费心思。”
“……”
确实,他这性子,向来都只是嘴上欠欠的,实际上非常注重维护人际关系。
上车后,他问:“今晚可是今年最后一晚,想吃什么?”
陈明珠想了想:“豆花烤鱼。”
“那我们找家川菜馆。”
吃罢饭,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陈明珠想起有个小吧台不用起来,总觉得很浪费。今晚是跨年夜,不如调两杯酒助兴。
于是说:“我们去买几瓶洋酒回去调着喝吧!虽然我喝酒很菜,但是我想学调酒啊!”
他语调闲闲:“想学调酒?我教你啊。”
“你还有这个技能?”
“怎么说我也是开酒吧出身。”
“不是舞厅么?”
手心被他紧紧一攥,语气也哼哼,“你说是酒吧,那就是酒吧!”
二人很快去买了一些基酒、果酒等,加上之前入火的时候,罗佳宇也有送洋酒,所以还是能调两杯的。
坐在吧台前,支着下巴,星星眼地看他把冰装进雪克壶,把基酒、果酒等倒进去,动作帅气、姿势潇洒地摇着雪克壶。
在冰块撞击的沙沙声中,陈明珠弯着眼睛问:“你之前跟吧台的小哥学的?”
“差不多,有时候无聊了,自己创新调新的配方,喝着玩儿。”
陆淮安其实不怎么爱喝酒,然而家庭遗传的基因很不错,所以陈明珠一喝就上脸,他除非是真的喝太多了,一般都能控制住。
但是他今晚顶多只愿意调两杯给她,还是那种度数高的基酒特别少,果酒多一些的私人配方……
陈明珠双颊开始泛红,两眼含着水光地看着他说:“再来一杯。”
他脸一沉:“不调了,再喝多一杯,你又要耍酒疯。”
“小气鬼。”
*
1994年说来就来。
因为昨晚不依不饶闹着要喝酒,最后被狠狠“修理”了一顿,醒得比较晚。
陆淮安赖床的功力实在太深厚,拖到十点半才起床,收拾完干脆直接去某个评价还不错的酒店吃自助餐了。
这两年北京的酒店越来越多,来旅游的人也越来越多,满大街都是人。
陈明珠想到他生日在即,自己还没准备生日礼物,扯了一下他的胳膊。
调侃道:“你要过三十大寿了哎!”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陆淮安被刺激得脸都要黑了,锋利的目光看向她,简直要扔刀子过来。
良久才冷笑着说:“男过单数,女过双数,你想做给我大寿啊?告诉你,你晚了一年。”
好像是按这样的习惯过大寿,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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