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文听见这话,嘴角勾起冷笑,心道:跟丞相大人作对,能有几天活头还不知道,还来弹劾本官,随便你如何弹劾,本官看你一眼就算本官输了。
另一边。
程正道被赶出了礼部衙门,胸口升起一团怒火,望向一旁的皇宫,终于是做出了决定。
他要到陛下跟前,弹劾那奸相方修!
这么想着。
冷哼一声,迈步朝皇宫走去。
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户部衙门忽然传来声音。
“程祭酒请留步!”
程正道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就看见一张沧桑的脸庞,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秦部堂有何贵干?”
程正道看着秦兴言,眸子里闪过一抹厌恶,冷冷的道。
秦兴言也不在意,赔笑道:
“程祭酒,本官主要是想问一问,犬子是否还有机会重回国子监。”
程正道眉头微微皱起,冷冷的道:
“你儿子是谁?”
秦兴言道:“犬子名曰守阳。”
程正道先是一怔,随即表情变得更加厌恶,没好气道:
“老夫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不当人子的秦守阳!”
“当面顶撞师长,不尊圣人之道,这样的人,我国子监岂能相容!”
秦兴言听见这话,眼睛微微眯起,问道:
“当真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程正道冷冷道:“没有!”
秦兴言缓缓吐出一口气,道:“那本官也算是安心了......”
程正道瞥了他一眼,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
身旁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喝。
“程狗!老夫忍你很久了!看打!”
程正道一怔,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在自己的童孔里逐渐放大。
紧接着,右眼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秦兴言撸起袖子,左一拳,右一拳,对着程正道就是一通打。
两人的年纪差不多大。
但秦兴言的身体更壮一些,又是早有准备,没一会就把程正道打倒在地。
程正道作为国子监祭酒,压根没想到,秦兴言堂堂的户部尚书,二品大员,竟会像个粗鄙的地痞混混一样,当街动手。
躺在地上,完全懵了。
而另一边的秦兴言看着他,仍不解恨。
又狠狠的踹上一脚,啐了一口,没好气的骂道:
“你个狗东西!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还敢在老夫的面前摆谱!”
“还敢说老夫的儿子是不当人子!今天也就是在衙门门口,老夫还给你留一点面子,哪天要再碰见,老夫非得把你的牙给你打掉!”
“老夫告诉你,你那个国子监,正阳还不愿去了!”
“老夫出银子,给他开办书院,让他钻研圣人之道!早晚有一天,要把你从祭酒的位置上拉下来!”
秦兴言说到这,又往他脸上踹了一脚,方才解气,转身离开。
程正道躺在地上,捂着脸,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伸出手,指着秦兴言的背影,颤声道:“秦兴言!”
“老,老夫要弹劾你!”
第168章 震惊的琉璃商人
皇宫,养心殿。
武明空望着眼前鼻青脸肿的苍老脸庞,眉目间浮现怒色,冷冷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殴打朝廷命官!你尽管说,朕为你做主!”
程正道捂着一只眼睛,想起之前挨打的场面,露出愤满之色,咬牙切齿的道:“殴打老臣的乃是那不当人子的户部尚书秦兴言!”
话音落下。
武明空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问道:“确定吗?”
程正道咬牙道:“确定!那秦兴言就算是化成灰,老臣也能认得出来!”
武明空表情古怪,道:“若朕没有记错,那秦兴言今年也五十多了,能将你打成这样?”
程正道抬眸望向武明空,有些不满的道:“陛下莫非是怀疑老臣信口开河?!”
武明空摆摆手道:“朕并无此意,程祭酒莫要多想......”
顿了顿,又道:“话又说回来,他为何打你?”
程正道咬牙切齿道:“来的路上,老臣也在想这个问题,无外乎两个理由,一是老夫将他的儿子逐出了国子监,他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二是老夫要上疏弹劾奸相方修,他作为方党鹰犬,对老夫多有不满,方才下此毒手!”
听到“奸相方修”四个字。
武明空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不冷不澹的道:
“那大乾月刊的事,朕已知晓,也做了回复,你还要弹劾什么?”
程正道听见这话,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八个字“百姓喜欢,与你何干”。
表情一下子愤满起来,恨铁不成钢的道:
“陛下,圣人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因而老臣以为......”
“好了!”
武明空压根懒得听他多讲,摆摆手道:“这件事,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程正道一怔,自顾自道:“陛下,圣人言,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武明空打断:
“你是国子监祭酒,不是都察院御史,管好国子监的学子就好,不要掺和朝堂之事。”
“陛下!”
程正道面露悲愤之色。
武明空却是大手一挥:“下去!”
“臣子提出建议,陛下可以不采纳,却不能不听,更不能不让臣子说话,圣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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