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骑兵与他一样,都挡在战马面前。
“可人都快饿死了,要这些马何用?”那军需官也很急,如今城内没有颗米,而将士们还要继续打仗,便不可断粮。
“集合!”罗平一喊,所有骑兵都排列在一起。
“我知道要杀战马你们很难受,可城内无粮,在这样下去,都会饿死,当我们死后,这些战马也会成为敌人的物资,大家都愿意自己的战马返回去打自己的同胞吗?”罗平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所有骑兵都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场中无人说话。
“如果有办法,我罗平决不会杀战马,可你们看看自己周围的同胞,哪个不是饿得面黄肌瘦,只有活着才能回家,你们想回家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紧紧盯着罗平。
“将我的战马牵过来”罗平对着军需官喊道。
“罗副将!”军需官有些犹豫。
“快去!”罗平一吼,那军需官不敢再耽搁,连忙将罗平的战马牵过来。
罗平战马是一匹汗血宝马,是当初梁戚所赠,罗平很爱护这战马,在梁戚死后,罗平更将这战马当做与梁戚唯一的寄托。
罗平摸了摸战马那油光水滑的鬓毛,这马已经跟了他五年了。
“老伙计,对不起,以后我亲自下去赔罪”罗平捂着战马的眼睛。
战马在罗平面前很乖,它安安静静任由罗平动作。
“罗副将”军需官还想劝。
可罗平直接抽刀便割向战马脖颈。
血撒了罗平一身,他红着眼眶,死死按住战马。
很快战马四腿无力在站,直直倒下去了。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
“现在杀战马”罗平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他不敢再回头,他怕被人看满脸的泪。
这次无人敢在有异议,顿时马棚中传来战马的嘶鸣声,所有骑兵都不敢去看,他们只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可管不住的眼泪却将手背都打湿了。
夜晚罗平没吃任何东西,那军需官将马肉端到罗平房间中“罗副将你好歹吃一点,你不吃怎么挺得住?”
罗平只是摇摇头,让他将肉端下去给其余士兵分了吧!自己不饿。
那军需官无法,只得将肉端走。
“呜~”这是敌军来袭的警哨。
罗平连忙跑出来,高喊道“列队敌袭!”
所有人在这一个月都已经习惯这种高强度警界,在哨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们便都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了。
罗平也疾步上了城墙,今夜月光稀疏,黑暗中,南蛮的大军竟快速向他们袭来。
人头在月光下密密麻麻,绝不止七万军队。
这狗日的,竟然将大军全部出动。
应是觉得消耗了罗平一个月,已将罗平消耗差不多,打算今日发动最后一场攻城,势要将城墙拿下。
“各军听令,今晚便是生死之战,敌人即将发动总攻,若想活下去,必须拼死一战”罗平话落,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士兵也顿时清醒了不少。
“罗副将,弓箭快用完了”在这种高强度射击下,士兵们的箭都用得很快。
就算将敌人射上来的箭都收集起来,如今也是不够的。
“箭不够就用石头砸,没石头就握紧手里的战戟,那将是你们最后保命的武器”罗平将自己的刀抽出来,打落敌人射上来的箭。
那些弓箭兵,为了去捡几支箭,在乱箭之下惨死不少。
罗平心疼的眼泪直掉,可如今时局容不得他想太多。
南蛮士兵已经搭上云梯爬上城墙了。
一些士兵冒着乱矢用战戟撬开云梯,那些爬在云梯上的南蛮士兵便跟着云梯倒下去。
可那撬云梯的士兵,也被乱箭射死。
但若让南蛮士兵上了城墙,死的便更多了。于是剩下的边境军纷纷效仿,用自己的战戟去撬云梯,让南蛮人上不来。
那些推着攻城车的士兵也开始在撞城门。
“碰碰碰”的声音听得人心也跟着颤。
原本还剩四万的士兵在这短短时间内便消耗了近半。
罗平赤红着眼眶,将上来的敌人,一个个砍死。
他现在已经杀红眼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乱,他一旦乱了,这城便真的守不住了。
城门被撞击的越发猛烈,那些后勤兵将沙袋全堆在城门处。
这是以前周惟发明的方法,将装满泥土的沙袋呈现三角之势堆满门口,即便门外在如何撞击都无法撼动。
如今他们运用至此,南蛮的攻城车,连续撞击,城门都被撞得开裂,却仍旧没有倒塌的迹象。
藜仓阴冷的看着拼死守城的罗平,见城门一直撞不开便问道“为何还未将城门撞开?”
在藜仓身边的随从回道“禀世子,这城门有古怪,我们以将城门撞得快开裂了,依然撼动不了分毫”
藜仓皱眉“既然城门破不了,就用投石车,将云梯撤回来,把城墙给我砸开”
南蛮撤退的号角吹响,所有南蛮士兵如同潮水般退去。
就在罗平以为和之前一样,而松一口气时,南蛮将投石车推上来了。
一辆辆投石车一字排开。
罗平这边已经没有箭失可用,南蛮的投石车推得很近,几乎近到城下。
罗平有股不好的预感,他连忙高喊“隐蔽!”
“轰!”巨石砸下,砸在城墙上,还未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就此被砸成肉酱。
那投石车还在继续,它们砸在城墙上,砸在城内,将房屋毁成一片废墟。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