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看见她手臂上的伤口,险些没吓死,哆嗦着说让她好好养伤。
谢温时松了口气,大队长是吓坏了,都忘记问他为什么这么早来找申宁。
他摇摇头,暂且放下这件事,把筷子递给她。
申宁便大快朵颐起来。
他又叮嘱了许多句话,看时间实在不能再拖下去,才准备去公社上班。
临走前,申宁给他扔了把钥匙,“这是院门的。”
她语气单纯,浑然没在意把自家钥匙给一个男人多危险。
申宁只是觉得,小伙伴这个身手,总爬墙容易摔到。
谢温时握紧手里的钥匙,心中叹了一声,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好好休息。”
……
等谢温时赶到宣传部时,不可避免的,他迟到了。
万主任有些惊讶,“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以往谢温时可是从没迟过一分钟的。
谢温时额头渗出细汗,一副跑急了的样子,摇摇头:“出了点事,出门晚了。”
王松抬高自己的胳膊,欣赏着手腕上崭新的手表,“迟了快十分钟。”
等他抬头看向谢温时,立刻叫了一声,“哎呦,你受伤了?”
他猴子一样跳起来,窜到谢温时面前,弯腰盯着他的衬衫下摆看。
谢温时低头,果然看见白色的衬衫上染了一小片暗红,估计是从申宁身上蹭的。
他整理了下衬衫,准备去简单清洗一下,“不是我的血。”
王松还想追问,便被万主任打断了,“今天我去县里开会,你俩要不要跟着去溜达溜达?”
宣传部的夏季宣传教育结束,正是向上面汇报结果的时候。
王松眼前一亮,立刻答应,“去!”
他急不可耐地怼怼谢温时的胳膊,“我们去转转呗!多好的机会!”
谢温时想起不愿去医院的申宁,心思微动,笑着应了下来,“好。”
等到了县里,万主任去开会,他们两个干事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王松兴致勃勃,“谢哥你要去哪儿?”
谢温时想都没想,“医院。”
“医院?”王松惊讶,“你生病了?”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一圈谢温时,身板笔直,脸色红润,怎么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谢温时摇头,只是道:“帮人带点药。”
王松想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要买的,便好奇地跟着谢温时去医院。
他进去找医生开金创药,买了两瓶,又买了瓶红花油。
王松看着这药量咂舌,“这人伤得挺重啊?”
不然,寻常人受伤哪用的了两瓶金创药?
谢温时把药瓶揣进口袋,又去供销社,很巧,还是刘庆妹在的那家。
自从他和申宁和好,刘庆妹对他的态度便重新友好起来。
一见他进来,她笑眯眯地打招呼,顺口问道:“哎呦谢同志来啦?我申姐咋没来呢?”
谢温时:“大队还没放假呢。”
这个供销社他来了好几次,很熟悉有什么东西,径直道:“我要半斤红糖。”
这个红糖,好像可以补血。
他想着申宁流了那么多血,正需要喝点红糖水。
刘庆妹一愣,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笑容顿时促狭起来。
“好,好,我这就给你包,”她麻利地去称糖。
王松好奇问道:“申姐是谁啊?”
听这个售货员的语气,谢哥好像常跟这个“申姐”一起来似的。
谢温时默了下,道:“我们大队的一位女同志。”
王松更好奇了,语气直白,“你对象?”那天吃饭以后,他妈说谢哥肯定是有对象的!
谢温时:“……”
他瞥了王松一眼,“这么八卦做什么?”
刘庆妹耳朵尖,听见两人说话,把红糖包递了过来,偷笑道:“还不好意思承认呢。”
她咳了咳,“总共半斤糖票,还有两毛钱。”
谢温时把票证和钱都递过去,拎上红糖,便大步往供销社外走。
脚步罕见的有些匆忙。
王松鼻涕虫一样黏上去,穷追不舍,“真是你不承认?你对象和你同大队?”
谢温时走出几百米,耳边的人还喋喋不休,他终于忍不住停下。
王松:“?”
他的眼神和眼巴巴的申宁有点相似,谢温时语气无奈,“你是媒婆吗?”
王松看着他的眼神,觉得他想说的不是媒婆,是八婆。
和谢温时越熟,他顽皮的本性就越明显,缠着他非要一个答案。
“你就告诉我呗?你是不是有对象?”
谢温时叹了一声,索性答道:“暂时还不是。”
王松咂咂嘴,明白了,嘿嘿笑了两声,“你这样的还能追不到对象?”
谢温时不再理会,快步往县上肉站的方向走。
他算是走运的,赶上了最后一块五花肉。
漂亮的五花肉红白相间,躺在肉板上,肥瘦恰到好处。
红烧肉用这样的肉做起来最好吃。
谢温时松了口气,立即道:“我要这块五花肉。”
说着,眼睛在摊位上扫了一圈,又指向几根大棒骨,“那几根我也要。”
到最后,他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王松空手而归,但脸上也是心满意足的。
也许是受王母的耳濡目染,他对八卦很感兴趣。
谢温时被缠得无法,好不容易等万主任回来,他才逃脱了王松的魔音贯耳。
等下午下班,他一路狂奔回红江沟。
还没到下工时间,谢温时拎着五花肉想了想,要是在他屋里做饭,肉味儿得传的人人都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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