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弦看出来了,大公主此次目的不善。
赵月淑见她们低着头, 冷笑:“真是没规矩。”
不管绿弦绿眠做什么, 赵月淑都会挑事儿, 毕竟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挑事儿。
“我的人有没有规矩我心里清楚,我倒是看皇姐的人挺没规矩。”
门外一道清冷嗓音吸引了屋内所有人注意,同时往门外看去,赵月淑霎时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似的。
赵栀虞含笑走进来,声音凉如寒冰:“皇姐来我这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现在搞的好像我府里遭贼了一样。”
面对来意不善的赵月淑,她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赵月淑手指紧扣着座椅扶手,不过片刻就松开,努力忍着心中仇恨,不客气道:“临时起意罢了,皇妹不欢迎我?”
“是啊,皇姐这副派头,我着实不欢迎呢。”赵栀虞挥了挥手,屋内其他婢女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站在赵月淑两侧的婢女没动,她轻嗤一声:“主子说话,当奴才的可以退下了。”
这般态度和语气,可以说是分毫不给赵月淑面子,赵月淑都带着侍卫闯她府里了,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性。
赵月淑紧咬牙关盯着她,片刻后对自己的婢女挥了挥手。
两名婢女不敢多留,步子飞快的退了出去,活像身后有猛兽一样。
待外面的婢女把门关上,屋内只剩下赵栀虞和赵月淑,耳畔安静的可怕,后者也不想装了,含着仇意的目光露了出来。
赵月淑以前真的把赵栀虞当做好姊妹,可她才出去两三年,看看这位好姊妹都做了什么!
坑骗她一母同胞的兄长,使得兄长中计,丢了太子之位又妻离子散,竟还被贬为了庶人,发配边疆的路上离奇丧命。
至此,她的母后一病不起,三皇弟变得唯唯诺诺,曾经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至极。
在兄长败落之前,她还曾答应兄长带兵回京,即便兄长有逼父退位的打算又如何,她和兄长不会伤害父皇,顶多是恐吓,等兄长坐到了那个位置,她会长居京城,到时再给父皇尽孝未尝不可。
可惜美梦全被打碎,这一切都是因赵栀虞而起!
“皇姐这么看我做什么?”赵栀虞来到赵月淑身旁的位置坐下,扫了眼桌上洒出来的凉茶,眸光更寒,“皇姐与我一起长大,竟不知我的喜好,我向来不喜欢喝太热的茶,府里的所有茶都是依着我的喜好所来。”
她天性喜凉,除去月事那几天,其余时日喝凉茶较多,魏沉璟全都按她的喜好来,也因此,府里不会备着太热的茶水,除非来了很尊贵的客人。
像赵月淑这种目的不善又不提前吱声的人,府里没人惯着。
赵月淑听了这话,只觉得屈辱,手掌紧握成拳,扬声质问:“暂且不谈这个,我且问你,我兄长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坑害他?使得他落得那般下场!”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一阵子,赵月淑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我在问你为何坑害他!”
赵栀虞垂目,瞧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指甲,淡声回了四个字:“他想造反。”
赵月淑:“什么造反!我们只是想逼父皇退位!等一切安定后兄长会好好尽孝!”
赵栀虞:“逼父皇退位就不是造反?”
“好!就算是造反,那事后也不会碍着你什么,皇兄登位,你的权势荣耀不会消失,还会有更多的权落入你手里,你这么迫不及待地供出兄长,到底在怕什么?”赵月淑说着,猛然拍了下桌子站起身。
赵栀虞:“我不像皇姐那么心大,皇姐不在京城,如何得知他是如何待我,又是如何待其他皇兄?我和我的驸马包括四皇兄都惨遭他的毒手,能保下一条命已是不易,还有你们说的逼宫一事,父皇年龄已大,万一到时有什么意外没挺过来,你披着白布尽孝吗!”
她抬起眼皮,眼神狠厉,“说到底皇姐只在意赵仁脩会不会登位,只在意你们自己的荣耀,其他人的死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何必用后来尽孝的借口给你自己开脱!”
赵月淑被这些话激的恼羞成怒,赵栀虞话音刚落,她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动作极快的朝赵栀虞冲过去。
赵栀虞轻嗤,在她拿着匕首迎过来时,骤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手指发力,只听赵月淑痛呼一声,手中匕首掉落在两人脚边。
赵栀虞起身,一脚踢开匕首,紧攥着赵月淑的手腕把她推在自己方才所坐的位置上,从头上拔了根尖头锐利的发簪,准确无误地抵着赵月淑的脖颈。
“皇姐以为我在外征战一年多,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吗?”
赵月淑感受着脖颈前的尖锐,低头瞥了眼发簪,心里生出了一丝恐惧,即便这样还是不肯服软,抬起头,眼神里的嫉恨埋怨尽数暴露,“赵栀虞,你今日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日后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以为我不敢吗?”赵栀虞语气凉薄,看她的眼神极其陌生,根本不像是在看亲人。
赵月淑被她眼里的杀意惊到,意识到她不是在恐吓,而是完完全全想那么做,咽了咽口水,后仰了些,谁想那簪子竟跟着往后,直直抵着脖子怎么都甩不掉。
赵月淑额角冒出暴汗,本想故作冷静,但颤抖的声线暴露了一切,“皇妹,我们自幼关系就不错,你应当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胡言乱语就忍心对我动手吧,而且……而且父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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