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嘉含笑应好。
善书琴看过来,不咸不淡道:“是她自己非要走这条路,累着也应该受着。”
好好的侯府嫡女不当,非要同男子去争朝堂,能不累吗?
听此,贺南嘉食之无味。
阿通已稍稍习惯了美婶婶,但还是更喜欢贺南嘉,一脸羡慕的笑道:“阿姐可厉害了,那会儿抓何卫就是阿姐发现的呢。我倒是也想做官,可惜我不是那块料。”
熟悉后,跟美婶婶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呵呵—”
“好,我们通娘若是想做官,娘去替你向圣人求。”
一日下来,善书琴一直自称娘。
宠溺的笑脸、温柔的语调、如水似的抚摸,看在贺南嘉眼里都莫名的刺眼、甚至扎心,她深深吸了口气,完成任务似的、快速扒干净碗里的饭菜,就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用。”
而后规规矩矩的示礼,没心没肺地退出膳房。
看着二妹妹在夜色远去的背影,贺文宣心里也堵的有些难受,可他并非善书琴亲生儿子,无法替二妹妹说话。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长辈都没离席呢。”善书琴摇头叹息。
贺南嘉还不想回屋休息,就换了身常服,让冬梅跟着出了府。
膳房里的一幕,冬梅都看在眼里,她有心想安抚,可只要提及二姑娘都会转移话题,俨然不愿谈及。多好的二姑娘啊,大娘子宁愿喜欢一个没有血缘的义女,也不喜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为什么?
贺南嘉也想过为什么?可想不通就懒得想,往后的日子还长,不能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要目标越来越近,眼下的都是小磨难,走着走着就到了岳东酒楼。
晚膳本就没吃饱,干脆来加一顿餐吧。
酒楼掌柜的消息非常灵通,见了贺南嘉一身女子装扮,竟然双手作揖:“贺寺丞,上头还有厢房。”
在家里吃了瘪,在外头却被恭维了,这落差感儿贼好,瞬间横扫了满肚子的阴霾,她笑了下:“有劳掌柜。”
经过二楼厢房走廊时,还听见了旧人的声音。
“……别喝了,远哥哥。”
柔若无骨,水润丝滑,除了梁思柔还会是谁?
贺南嘉有意放慢脚步,里头男人酒后声音沙哑无奈:“我降了职,婚事也做不了主,还护不住你,呵,我有什么用?”
“别这么说,远哥哥……”
她挑眉,不再听无聊的墙角,自己都自顾不暇,可没功夫管别人家的闲事儿,经过一间热闹非凡的厢房时,却被人叫住了。
“贺寺丞?!”
声音中透着高调又兴/奋的劲儿。
贺南嘉狐疑地回眸,除了看见平昌伯爵府的大公子燕宸,还看见了冰山爱豆脸,他似乎被燕宸一群人给缠上了,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想多了,傅琛看她第一眼,桃花眸中蕴了层不悦。
厢房里是白日客栈里部分的学子,似乎与燕宸的关系挺好,平昌伯爵府出手是真的阔绰,这一桌下来少说百两。
“真的是你?”
“哎呦,你还是女子装好看!”
“不对,官袍英气飒爽,女子装温婉恬静。”
贺南嘉谦和笑笑:“伯爵公子过奖了。”
“哎,就喊我燕宸吧,伯爵伯爵的多拗口,”燕宸看看贺南嘉身后的冬梅,连环问接踵而至,“就贺寺丞一人?是来用膳的吗?不若和我们一起?咱们一回生二回熟聊聊如何?正好我与你说说那温兆如何?”
燕宸性格爽朗,不拘男女小结,何况人虽多可都是他的哥铁们儿,不会随便嚼女儿家的舌根。贺寺丞奉旨查案,他很乐意分享线索,或者说传送永忠伯爵府温家稀奇事儿。就是他总感觉后背似被什么恶兽盯上似的,背脊莫名阴寒发凉。
最后一个问题打动了贺南嘉,她与掌柜道了谢,就领着冬梅气定神闲进了厢房。
里头只有一张空位,正好就是傅琛被缠着不让走的,她想好心帮傅琛解个围,就走过去温声道:“傅将军可是要离席?”
燕宸本想拉着傅琛套近乎的,毕竟他银子多没地方使,多多拉帮结派,总是利大于弊的。可傅琛冷的过份,不论他怎么嬉皮笑脸谄媚讨好都没用,眼神还时不时的放刀。他后来想这人坐下来大家也放不开,就没继续纠缠了。可他的兄弟没眼力见,一直劝说,搞得他缠也不是,放又放不了。
如今贺寺丞给个台阶正好,他正笑着要说:傅将军好走。就见方才死活不肯坐下的杀神脸往那空位上一盖。
贺南嘉:“……”
傅琛好像更不高兴了,不会是她多管闲事了吧??
燕宸:“……”
还真坐了啊??
“贺丞寺坐这吧?”掌柜从另一个包厢般来椅子。
贺南嘉刚要走过去,爱豆冰山脸指了指身旁道:“搬过来。”
作者有话说:
傅琛:我不高兴,你心里没点数?
贺南嘉:所以,你没吃晚饭?
傅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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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HR给我续了合同,不仅如此,在十年的工作生涯中,我又攀上了一个山峰,真的好开心。
感谢宝子们阅读故事,祝愿你们也事事顺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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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殿试亡魂
夜色如澜, 庭院静静。
女使为善书琴拆卸掉发簪、绸带,垂下丝绸般的长发,铜镜中倒映出美人迟暮的笑颜, 尽管岁月蹉跎了些许墨光,但在淡淡的橘调的烛芒下,丝发尚还顺滑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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