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忽觉不吉利即,即刻抬手自打嘴巴子几下,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悄悄抬眸看了眼二姑娘,顿时心疼又为她叫屈。
旁的女子即将嫁入高门,多得是来阿谀奉承之辈,巴结的巴结、送礼的送礼、结拜的虚荣姐妹情只多不少。可二姑娘却是反着的,更多的嫉妒、谩骂、诋毁层出不穷,最离谱的便是说二姑娘在平阳王之子威二爷和傅将军之间跷跷板??
明明是威二爷单相思被拒,二姑娘与傅将军日久生情!!
华阳公主显然是被昭仁县主牵鼻子来的,不论是大夫人还是柳姨娘生产遭了难,传出去,外头又要说二姑娘祸害家人。
好生憋屈!
就算夏荷不说,贺南嘉也心知肚明,恨不得将耳朵贴上门板,只为寻出柳姨娘的声音。
又等了不知多久,直到了地上金辉缓缓从屋内退出,屋内渐渐冷了下来,窗外却落了满院子的金辉,午时到了。
这时。
“吼—”极惨烈而震动的哭喊声,仿若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是柳姨娘的,比以往的声音倒是精神百倍,却叫人听得头皮发麻。
夏荷打了个哆嗦,贺南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接着,便是嘹亮惊人的婴啼声,且一声比一声还要洪亮、急促、激烈,仿若用自己的方式控诉将她/他困的太久。
不知是因为站了太久,还是被新生儿的吼喊震的,贺南嘉想走进去,却走了个趔趄,幸好被夏荷稳稳地扶住,惊喜的声音与洪亮的婴啼声灌入耳内。
“生了,二姑娘,生了!柳姨娘生了!!”
贺南嘉抬手,朝夏荷比划了一个嘘声地手势,夏荷心领神会的笑着点头,贺南嘉贪婪地倾哭声,鲜活、靓丽、生动,仿若有穿透门的魔力。活了两世,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爱听哭声。
可下一瞬。
“大出血—”
“快!止血药!”
“小娘撑住啊!”
喜悦宛若新春冒土而出的嫩芽,还未来得及浇水、施肥、精心护理,闪电暴雨接踵而至,将那柱嫩芽摧残的面目全非。
四扇门骤然全开,女使们端着血红的水盆鱼贯而出,贺南嘉只看了一眼,就莫名的晕眩,甚至站都站不稳。
剖尸无数,什么血腥、分尸、可怖的残体没出碰过,贺南嘉从未怕过,只当它们都是自己的老朋友罢了。
可在这一回,贺南嘉却不敢进去,甚至看一眼的勇气都没,那么多、那么鲜红的血水,似将所有的血都抽了出来。
“二姑娘莫急,柳姨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夏荷的话音刚落。
“小娘!!!”
“哥儿还那么小,你怎么舍得去啊!!”
是柳氏的那名亲属女使的呐喊。
夏荷担忧地望了眼贺南嘉,她脸色白的吓人,身子抖如筛糠,哪怕当时在陆府里被前姑爷下令要送内狱,也没这般死沉。
贺南嘉一瞬不瞬地盯着里头,直到稳婆抱着金灿灿的襁褓,缓步跨出门槛,面容喜悦难言,稍稍垂眸打量了孩子一眼,嗫嚅:“是个哥儿,生的可俊俏了。”
另一个稳婆也走了出来,她脸上还有血丝,双手相互搓揉,咽了咽喉,更低的声儿道:“小、小娘没了。”
柳氏没了!!!
轰的一声,贺南嘉脑子里炸出一团血肉模糊。
咄咄—
一阵脚步声随风灌入。
“柳氏如何了?”善书琴安顿了好了赵锦烟的所有,百般叮嘱好贺文宣诸多事宜,水都没喝一口,就赶了过来。嘉娘、夏荷、稳婆都不言语,只听里头阵阵呜咽的哭声,她心里咯噔一下,由善婆子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进了寝屋。
过了好一会儿,善书琴才从里头出来,整个精气神儿都被拔的干干净净。她深深叹了口气,吩咐善婆子:“给柳氏购置上好的棺木,她的娘家人妥帖安置好。”
善婆子不言,静默的点头。
善书琴言罢走近稳婆,抱起刚出生的孩子,美目盈着泪,低声道:“孩子真对不住—”
贺南嘉狠狠擦了把眼,提步就往外头去,对院子外头候在院门的管家戾声道:“把我院子里的人都给我叫来!”
定要揪出那个冲撞柳姨娘的“小人!”
理终绝对大过天,她就不信,她们真能只手遮天!!
管家哆嗦着去办,转身却见一列官服男子齐步而来。
贺南嘉也瞧见了,为首的正是内狱的检查史顾恒源,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梁茹的亲舅舅!多完美的一桩棋局!!几乎无缝衔接!!
这列人不多,只有五名,他们越过管家,径直跨进院子,来到贺南嘉跟前。
“贺法医,我们收到报案,称你虐待官眷,请随下官走一趟。”
作者有话说:
华阳、昭仁都是要下线的,女主和男主在一起,就会遇上这样的“女配妒忌恶整的老套路”,不会太长,但很关键(牵扯到后面的案子)。虽然是架空,但女主会彻底明白,王权至上的时代,得学会“圆滑”。
憋屈也是为了登高哈!
年底了,单位上事儿多,每日都会更,就是会晚点,过完了年重回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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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下聘
傅琛、赵将军赶到贺氏侯府门前的时候, 门房的告知他们,二姑娘贺南嘉已被内狱监察史顾恒源带走了。当即,傅琛脸色阴霾骇人, 桃花眸碎满了血剑兵刃。
门房吓得赶紧垂下脑袋,生怕被殃及池鱼了。
“冬梅,你怎么才回来啊, 他们太欺负人了!!”夏荷只恨自己是个弱质女流,无法护上二姑娘。又觉今日劫数都与傅将军有关,瞧他的眼神便很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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