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夏惟除了上课和配合导师的任务，已经很少回学校，他找了份线上翻译的兼职，凭借自己还算不错的英语，在休息时间打打零工。

　　陆熙难得回来一次，看到客厅乱糟糟的，电脑没关，笔和A4纸也四处乱放，夏惟抱着个抱枕在沙发上睡着了，没盖被子。陆熙把空调温度打高一点，随手整理了一下桌面。夏惟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亮起，名叫纪之庭的人发消息过来：「明天还见面吗？」

　　然后他抱起夏惟往房间去，夏惟很快醒了。陆熙身上携带着外面的冷气，夏惟依旧往他怀里缩了一下，他伸出手搂陆熙的脖颈，迷糊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本来就是我的公寓。”

　　“...哦。”夏惟迟钝地应了一个词。

　　刚躺到床上，夏惟没放开陆熙，扯了扯他的领带，在他身体往下沉的时候主动献吻。

　　陆熙也没压抑自己，扯下领带，顺势压上夏惟，右手掌着他的大腿根往上折，忍耐道：“帮我脱衬衫。”

　　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动手。夏惟不像之前发情期那样迷糊，尚存一丝理智，“不帮，弄坏了要赔...”

　　不让他说完，陆熙便俯身咬住了他的嘴唇。

　　......

　　夏惟感受混乱，说话也没什么逻辑，断断续续。

　　陆熙显然没听进他的话，继续弄。

　　等到夏惟真的受不了，无助地拽了一下他微湿的头发，看起来实在可怜，陆熙才退出来一些，放慢动作，说他：“夏惟，你好难伺候。”

　　陆熙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来安抚夏惟，让他舒服一些，不那么神经紧绷。

　　夏惟还在回想陆熙刚说的话，他哪里难伺候？

　　陆熙在床上根本没伺候过他，明明每次都是他在求着陆熙。

　　只做了两次，因为夏惟说他肚子饿了。陆熙去洗澡，把手机给夏惟，让他点东西吃，点两份。

　　夏惟很自觉，没点陆熙平时吃的那种很贵的食物，好在陆熙在吃的方面并没有那么讲究。

　　吃饭的时候夏惟抱着手机给纪之庭回消息：「不了，我明天有事。」

　　之前因为课业，他和纪之庭分配到同一个组，导师让他们自己私下多沟通交流，争取把方案改得更好，再给老师看。但是纪之庭好像借着这个由头总约自己见面。

　　回复完他点进群里的新消息，都在讨论过几天会有毕业很久的学长返校来演讲，消息刷了很多，夏惟滑上去点开一张照片，愣了愣。演讲的主人公就在他面前，并且提醒他吃饭不要看手机。

　　夏惟知道陆熙大学和他读同一所学校，因为学校论坛有个很火的帖子《盘点这些年来A大出现过的惊艳到你的alpha》。

　　顶了将近万贴，点击量也几十万，且一直在更新，还出了个投票功能，夏惟点进去就看到人气最高的几位alpha，其中就有陆熙，放的照片应该是偷拍来的，依旧挡不住他的帅气。底下有omega指出陆熙太过高傲，甚至有点不近人情，不适合做伴侣。

　　夏惟当时没有投票，拿给陆熙看，说他的投票数排在第二，不是最受欢迎的alpha。

　　陆熙本身不是会在乎这种投票的性格，况且这个排名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那天却问夏惟：“那你为什么不投给我？”

　　“我投了排名也不会上升。”

　　陆熙不听解释，忽然凑近夏惟，隔着很近的距离，伸手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投票成功。夏惟这才反应过来。

　　他吐槽：“你偷我的票。”

　　乖乖放下手机，吃了两口，想到之前的小插曲，夏惟忍不住问：“你要来学校演讲？”

　　“嗯。”

　　“人肯定很多。”夏惟想了想，当天正好在学校，犹豫着要不要去，天气有点冷，而且他也不喜欢太多人的场合。

　　“你可以不用来。”

　　话是这么说，夏惟还是去了一眼。

　　礼堂人太多，开了暖气，还有点闷热。他坐在靠后的位置，看陆熙穿得很薄，隔着老远偷偷给陆熙拍了一张照，然后发给他。

　　可能因为陆熙长得好看的缘故，他的演讲听起来不至于那么枯燥无聊。陆熙很会表达自己的观点，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事业上很成功。工作的时候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与他生活里是不一样的姿态。私底下他话并不多，在夏惟面前，甚至还会因为说话而惹对方生气。

　　结束后陆熙没能顺利走成，好些学生上前围住他。

　　夏惟觉得闷，给他发消息说在外面等他。

　　等出来后被冷风一吹又感觉到冷，冷气往他身体里钻。夏惟揣着兜等在外面，太阳好像没什么温度，想着今年入冬很早，今天的温度又比前两天要低几度。

　　“夏惟，”纪之庭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问道，“你喜欢他？”

　　话题很突然，夏惟反问回去：“...谁？”

　　“陆熙，”纪之庭回答得很快，“他是你的alpha？”

　　夏惟觉得纪之庭此刻似乎没有那么亲切了，他抿了下唇，没想好怎么回答，又该回答哪个问题。

　　“可是他没有标记你，他不喜欢你？”

　　感觉有一点被冒犯到，接着听到他说：“不能考虑一下我吗？我喜欢你。”

　　夏惟眨了眨眼睛，对纪之庭的直白感到诧异，他发出一点迟钝地感叹：“啊...抱歉。”

　　他眼里的歉意并不明显，好像只是习惯拒绝别人，任谁对他说“我喜欢你”最后都只会得来一句反应很慢的“抱歉”和“不好意思”。夏惟看起来不打算接受任何alpha。

　　纪之庭立在风中莫名有些落寞，下一秒又调整好状态，勾起很淡的笑容，说：“没关系。”

　　陆熙径直略过了纪之庭，把夏惟带走。他出来时重新穿上了自己的大衣外套，手里还拿着一条围巾。

　　夏惟便问：“你干嘛拿我的围巾？”

　　“降温，我顺手拿的。”

　　陆熙给他戴上，半张小脸都被遮着，夏惟把围巾往下扯了扯，和他说话：“噢，你戴着来的。”

　　陆熙没回答。

　　夏惟的眉眼染上点笑意，用围巾挡住自己扬起的嘴角。

　　他们起先打算就在学校吃饭，但夏惟觉得陆熙实在惹眼，会引来一些关注，于是他们在外面随便找了家餐厅，味道还算可以。

　　夏惟发现和陆熙在一块儿的时候运气都还不错，没有点到过不好吃的食物，在也没有遇到过人员上前推销不好拒绝的情况，甚至有一回还中了奖，奖品是一只棕色的小熊玩偶，夏惟很喜欢，放在了陆熙的公寓里。

　　陆熙还要回一趟公司，顺道送夏惟去他妈妈秦菀的花店。

　　车停在远处，离花店有一段距离，秦菀也不容易发现。夏惟准备下车，陆熙说：“如果你有了喜欢的alpha，我们可以结束这个关系。”

　　夏惟顿了顿，“你有喜欢的omega了，也会结束对吗？”

　　“嗯。”陆熙没否认，虽然目前来看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omega。

　　“我知道了。”夏惟点头。

　　室友在群里转发了一张他和陆熙走在一起的照片，说因为这张照片传开了，好多人都在问他和陆熙的关系。

　　夏惟敲敲键盘打出几个字，关掉手机继续往前走。

　　「没有，我们其实不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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