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

　　头顶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你没有拉上中间的那个隔离门，所以一眼就清晰地看见了乙骨忧太的侧脸，他好像在看书，目光专注。

　　“……乙骨？”你轻声喊了他一句。

　　“醒了？”乙骨忧太将书一合，侧头看你。

　　“还有多少时间下飞机？”你有些提不起精神，打了个哈欠。

　　“还有一个小时这样。”乙骨忧太看着你拉开了一旁的窗帘，露出外面的天空来。

　　飞机翱翔在云层之上，明明还只是四点多，天光已经开始暗淡。

　　“已经开始天黑了。”你揉了揉眼睛，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乙骨忧太。

　　他看样子已经醒了很久了，面前还摆了一碟吃了一口的小蛋糕。

　　你睡前吃过，是甜甜的提拉米苏，里面的蛋糕块很绵软。

　　“要吃吗？”乙骨忧太见你的目光久久地凝在上面，笑着提议道，“刚刚已经说过不供餐了，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吃我的，我只吃了一口。”

　　有点心动。你坐直了身子，将桌板从一旁拉出来，看着他伸手将碟子放到了你的桌子上，乖巧地应声：“谢谢。”

　　乙骨忧太正要提醒你换个勺子，就看你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大口塞进了嘴里。

　　甜甜的让人心情都变好了，你疑惑看向了一旁欲言又止的乙骨忧太：“怎么了？”

　　“没什么。”乙骨忧太摇了摇头。

　　“你也饿了吗？”你误解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他也想吃，只是见你吃了不好意思开口，立刻舀了一勺，用手挡在下面，递到了他的面前。

　　让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乙骨忧太想了想，还是在你的眼神下张开了嘴，咬掉了上面的蛋糕。

　　见你还要继续投喂他，他连忙摆了摆手：“你吃吧，我之前吃过别的了。”

　　“哦。”你将勺子拿了回来，开始自己吃。

　　有种下辈子都不想坐飞机的感觉。下了飞机之后，这是你唯一的念头。

　　加上等待的时间，你在这只巨型铁质飞鸟上已经待了超过二十个小时，虽然你是经常睡棺材的人，也还是觉得这种事情太累人了。

　　机场里很暖和，你们两个人堪称简装出行，两个人就各自背着个背包。

　　乙骨忧太领着去了个神秘的小房间取回了自己的弓，你跟在他的背后，看着他拐进了机场的免税店里。

　　“去那里干嘛？”

　　“给我俩买件羽绒服。”乙骨忧太示意你看周围的人，“这边的温度只有个位数，只穿冬季校服有点太冷了。”

　　你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顺手拿起了吊牌看了一眼。

　　五位数？你看了眼标签上的数字，有点怀疑人生。

　　你不认识上面的符号，下意识地就想问一下前面的乙骨忧太。

　　“乙骨，丹麦的……”你卡了下，看着他拿起了一件外套，在你身上比了一下。

　　“这件你觉得好看吗？”乙骨忧太像是才意识到你有问题，有些赧然地挠了挠脸，“不好意思，我没给女孩子买过衣服，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的。”

　　你侧头看了眼镜子，乙骨忧太选衣服的品味还是可以的，配着一身藏青色的校服居然不显得突兀。

　　“啊，对了。”乙骨忧太想了想，又指了指旁边的女装区，“挑件别的衣服吧，穿校服可能会比较醒目。”

　　“这些也能报销吗？”你从他手上拿过了外套，凑近比了比。

　　“嗯，都可以报销的。”乙骨忧太神色未变，让你放下了心来。

　　“那我先去挑衣服！”可以报销那你就不慌了。

　　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套上了外套，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

　　结账的时候，乙骨忧太拿了张卡出来刷，店员说的是英语，但说的太快你没能听懂，只见他淡定地刷了卡，在纸上签了名。

　　“接下来去酒店休息吧。”乙骨忧太站在路边拦车，“你介意和我一起住一间吗？是双人间。”

　　“我都可以。”就算是报销也是得等回去才能报销，你没有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你们两个穿着同款的羽绒服坐上了车。

　　你有些疲惫地将头靠在乙骨忧太的肩膀上。

　　前头的司机用你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什么，乙骨忧太笑着回应。

　　“他说什么？”等他俩对话完，你悄悄问一旁的乙骨忧太。

　　“司机说你长得很漂亮。”乙骨忧太笑着夸赞你，哪怕刚刚司机说的其实是你们两个很登对。

　　“谢谢。”你想了想，用英语笑着补充道，“Thank you.”

　　司机也笑着对你点头：“Pretty girl.”

　　两个人的对话诡异地对上了。乙骨忧太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又在你疑惑的目光移上来的时候又偏过了头，将目光移向了窗外，让你看不清他憋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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