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汤雅嘴里的台词不停，声音淡雅宛如馥郁着浓香，“这事儿就这么处理了，大家伙满意的，接着好好干。吴家不会亏待了你们。”

　　她声音虽然好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吴家最让吴家二老自豪的吴大小姐，在这一刻走出书本，站在了众人面前。

　　导演助理“啪”得一下合上打板，“一遍过！”

　　拍戏能一遍过，应该是一件非常值得惊讶的事，但汤雅拍戏一遍过，几乎所有的剧组人员都一脸平静，似乎这是件让人习以为常的事。

　　汤雅接过助理递来的水，走到王导身旁，和导演说了几句话。

　　褚南清就看到王守斌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大家后面的自己。

　　而汤雅喝了口水，也看向她。

　　见王导冲她招手，褚南清连忙跑过去，冲着两人礼貌问好。

　　王守斌上下盯着她看了看，挥手让旁边的化妆师过来，“小李，帮她上妆，换上衣服。”

　　小李是位年纪二十六七的女化妆师，脸上妆感很重，看起来轮廓分明，而且略显严肃。

　　她见到王守斌旁边站的褚南清，只是轻微点头，指指旁边的房间，“跟我来。”

　　褚南清把外套脱掉递给柳絮，稳步跟上。

　　化妆师把她带到临时的化妆室。旁边的服装师看到褚南清来，礼貌微笑，把手里的服装递给她。

　　那是一件橙黄色，绣着金色暗花纹样的立领旗袍。

　　之前褚南清来剧组的时候，剧组人员已经记录过褚南清的三围，所以服装尺寸非常合身。她把衣服关上，玲珑有致的身材顿时一览无余。

　　但服装师看着她微微蹙眉，挠头道，“李姐，这件好像不太适合。”

　　褚南清看着那位“小李”化妆师围着自己转了一圈，认同的点头，“这件太艳了。”

　　褚南清侧头看着一旁的等身镜，镜中的女人一身橙黄色旗袍。黄色本是显人年轻阳光的颜色，但颜色加深就多了几分阴郁色彩，尤其是边角用黑线勾边，更多了几分凌冽的凉意。而且收腰立领，衬得整个人身姿窈窕，多了几分冷艳气质。

　　只是她那张脸看起来太乖巧，穿着橙黄色的旗袍，总觉得长相和衣服不搭。

　　服装师自然也看出来了，她攥着手犹豫着，“要不…换一件？”

　　她话音刚落，褚南清身后突然多了一道声音，“慢着。”

　　剧场租的拍摄地点都是仿旧建筑，脚下全是木地板，女人的声音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悠悠传来。

　　服装师率先看过去，连忙点头问好，“汤老师。”

　　汤雅微眯着眼，走到褚南清身边。

　　她原本和褚南清差不多高，但因为角色要求，导演特意让汤雅穿着极高的高跟鞋，衬得她气势更足，身高也比褚南清高了几分。此时站在褚南清身旁盯着她看，登时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

　　褚南清被她看的不自在，还没来得及错开一步，就感觉下巴一亮，白皙修长的食指托着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受控制地抬头。

　　嘴角带着酒窝的女人看起来温柔又强势，“笑一个。”

　　褚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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