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水平分（TES）42.44,节目内容分（PCS）31.09,总分73.53。

　　节目内容分意料之中的低，不过技术分反倒是有些超了之前教练团队的预估水平。

　　倒是发挥的比预想中的好。

　　这多少让乔喃松了口气。

　　小姑娘抬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摄影,浅浅的露出了个笑容。

　　在青白色的考斯滕衬托下,乔喃极为的‘仙气飘飘’，笑意虽然浅但又格外充盈了一副潇洒和如意。

　　不过真实的感觉只有乔喃自己知道。

　　哪怕是结束了旋转,但是那股恶心感却一直没有远离,就算乔喃只是安静的坐在KC区,但脸色依旧苍白的恐怖,没有一点红润。

　　“团团,”乔喃叹了口气，暗暗的询问,“你能帮我看一下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她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有着不小的异样,但是碍于现在的场景，还是没有及时的向身旁的教练求助。

　　脑海中的系统过了很久才回复。

　　【乔乔，你去一趟医院吧。】

　　乔喃还是第一次听到团团这样的回复,哪怕人还在KC区,但脸上却多少有些慌了神。

　　“是发生什么了吗？”她追问道。

　　【乔乔，因为系统内部的协定，检查是无法深入脑部的。】

　　【团团唯一能确定你的脑部出现了异物的阻碍，我们两个之间的联系收到了很明显的障碍。】

　　【我没法得到乔乔你的具体数据,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够尽快的去一趟医院。】

　　所以团团这是在隐晦的通知自己身体出问题的意思吗？

　　乔喃还没有从团团的消息回过神来,一直走在她前方的教练突然停了下来。

　　“乔喃,”程成回头，看着状态一直不是很好的学生担心的询问道，“你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

　　“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啊……”乔喃愣了下，然后浅浅的应了声，“去看看吧。”

　　她的语气和之前截然相反，连表情也一同变得冷淡起来，明显的连程成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这孩子。”男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一个节目，那么拼命干什么？”

　　乔喃的不对劲其实从后期就已经有些隐隐的征兆。

　　虽然裁判没有看出来，但是在接续步上，小姑娘的手势其实做错了不少，甚至在跳跃时都有些不在状态。

　　完全是靠着肌肉记忆做完了整套的动作。

　　而最后一个旋转则是真正爆发的时刻。

　　天知道程成在下面看着乔喃那一歪时，差点心跳停滞。

　　不过这一回看，还不如让这小姑娘能够当场出现些问题。

　　“行了，先去趟医院。”程成没再询问，在乔喃换下鞋子后径直带着小姑娘走出了比赛的场馆，向着马路招呼来一辆的士。

　　“师父，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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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程成也没有想到过乔喃的伤这么严重。

　　在带着小姑娘拍了个CT后，医生对于乔喃的情况给出了答案。

　　慢性硬膜下血肿，血肿虽然不大但还是出现了轻微的占位效应，小姑娘刚刚的精神状态也明显的受此影响。

　　所幸积血量不多，并没有造成乔喃日常生活中太大的影响。

　　不过基本断绝了小姑娘最近剧烈运动的念头。

　　看着CT的结果，程成眼中满满的不解。

　　“慢性硬膜下血肿？她最近又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接诊乔喃的是个红胡子的大叔，他似乎是看多了这样的情况，对于程成的惊讶不慌不忙，用着有些口音的英文回复。

　　“你往前想一下，她是不是曾经撞到过头。”

　　“往前推三周左右的时间。”

　　要说乔喃撞到头，最近几周的确没有，但如果再往前推三周时间的话，程成见的不算少。

　　小姑娘在那段时间苦练舞曲，但是因为无法完全掌控，摔倒算得上常事。

　　而撞头想必也就是在这段时间，谈不上撞，而是摔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小姑娘在完成连跳的时候动作失控，重重的摔在了冰场的栏板上。

　　当时明明检查没发现没有什么大碍，也不知道居然还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那就对了。”红胡子语句轻松，“可能是当时检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一个很小的伤口缓慢的出血。”

　　不过再怎么小的伤口也是脑部的问题。

　　脑部算得上是人体最为神奇且隐秘的一个部位，连乔喃都能意识到这次问题的严重，

　　“那请问怎么才能解决呢？”程成着急的打断红胡子医生继续的介绍，“这孩子后天还有比赛，还能继续吗？”

　　“她的出血量不算大，尚且还能保守治疗。”

　　医生扫了眼片子，对于小姑娘的病情给出了个建议。

　　“但我可以很确切的和你们说，手术比保守治疗肯定会理想的多。”

　　“按照现在治疗的数据，只靠服药保守治疗的话，治愈率五五分。”

　　“但是无论如何，”男人再次扫了一轮CT片，确定了自己的观点，“剧烈运动肯定是不能再参加了。”

　　“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先保守治疗，等到回国之后再找医生做手术。”

　　“这还是个小姑娘，放心，只是个小手术，恢复很快的。”

　　因为术后不便乘坐飞机，医生并不建议乔喃在斯洛文尼亚做手术，对于小姑娘脑补的血肿，只是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物。

　　异国他乡看病，不仅费用昂贵，语言沟通也很麻烦，哪怕是开个药也要跑着一堆的部门。

　　乔喃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程成忙前忙后，在跑完一堆程序后从药房那接过了一大袋的药品。

　　“走吧，”男人叹了口气，向着乔喃伸手，“听说波斯托伊纳溶洞景象不错，这几天去看看？”

　　机票是提前定的，华-国到斯洛文尼亚的飞机不多，要改签要绕好几次的航班，算下来时间却提前不了多少。

　　程成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再多呆一段时间，带着小姑娘去看看这个国家的各个著名景点，等自由滑结束后跟着原定的航班回去。

　　只不过沉默的女孩子看上去并没有能够接受退赛这个噩耗。

　　“教练，”哪怕是离开的医院，乔喃的眼角还有些发红，她看着教练向她伸出的手，言语间带着些哭腔，“我能继续比赛吗？”

　　小姑娘为这个比赛付出的精力不少，作为第一场在国际上露面的比赛，乔喃自然希望能够做到最好。

　　她在国内没被少夸天才，虽然褒义贬义的都不少，但是对乔喃自己来说，想证明这个称呼的心可不算弱。

　　她虽然看上去一副瘦弱的模样，但内心的野心可一点不少。

　　而这就是她顶着剧烈的头疼与头晕也要把所有动作结束的原因。

　　也是坚持选择整套短节目与自由滑依旧选择国风的原因。

　　程成当然也想让小姑娘参加自由滑的比赛，在他送乔喃到医院的这段时间，所有的短节目都已经表演结束。

　　乔喃就算是第一个出场，先天带着劣势，但高技术的分数还是让着小姑娘以第三名进了自由滑的名单中。

　　弃权只是一句话的事，但程成比乔喃还要舍不得。

　　“乔喃。”男人收回手，朝着女生蹲了下来，“比一次和比无数次，你想选择哪个？”

　　“虽然放弃了这场比赛，但后续还有着更多的比赛等着你的露面。”

　　“医生也说了，你会恢复的很快的。”

　　虽然她能恢复的很快，但是恢复期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她无法做任何的强烈运动。

　　硬膜下血肿比小时候的骨裂还要严重。

　　甚至于基础的陆上训练都必须停止。

　　作为一个专业运动员，少训练几天都很难再维持之前的水平，更别提论月计数。

　　可以说复健的难度不亚于重新学。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不止是程成，更是乔喃所要承受的。

　　小姑娘的沉默一直到了她跟着男人一起回到预订的酒店，看见闻讯在酒店门口等着的齐景。

　　这算是谢络英精挑细选帮乔喃找的助手，在此刻却让乔喃透过他看到了关切的母亲，直接破防。

　　原先好不容憋住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晃悠起来。

　　“程成叔叔……”小姑娘带着哭腔的扯了扯程成的衣角，“能再晚一点吗？先不要说好不好。”

　　“明天再去看看行吗？我可以的。”

　　“晚一天你的血肿也不可能完全消掉。”程成叹了口气，但低头看着小姑娘水汪汪的表情，还是将后半句咽了回去，“你先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去拍个片看看，我再决定。”

　　“你不要想太多，先乖乖睡个觉。”

　　虽然只是B级赛，但是乔喃是程成亲自带的第一个比国际赛的学生。

　　并且这个女孩子的实力在出国前教练组所有教练的评估中，在这场比赛中夺金上都有着很大的希望。

　　现在要将这个希望断掉，男人也不下这个心。

　　哪怕只是一个晚上，他也希望奇迹的来临。

　　“好。”乔喃跟着程成一起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然后隐着自己的哽咽，乖巧的和教练道了声晚，“程成叔叔明天见。”

　　程成深深看了眼小姑娘：“晚安。”

　　他带了带，关上了门。

　　在程成关门那一刹那，一直安静的团团突然开了口。

　　【乔乔别哭。】

　　【或许我能解决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明早自由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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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性硬膜下血肿是指伤后三周以上颅内出血发生在硬脑膜下腔者，血肿增大后会产生占位效应，导致脑室和脑干受压，产生呕吐、意识障碍、头痛，颅内压增高为主。临床表现以呕吐、意识障碍、头痛，颅内压增高为主，部分有痴呆、淡漠和智力迟钝等精神症状，少数可有偏瘫、失语和局源性癫痫等局源性脑症状。——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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