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捧杀我啊。”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你终于肯认我了么？高杉队长。”

　　“既然你当初直接跑到了宇宙，如今又何必回来趟这趟浑水？”他说道。

　　“为了看我们几个是怎样反目成仇的。”我说道，“顺便祭奠一下我逝去的青春。”

　　“怎么。不继续假装温柔了么？”

　　“怎么。不装作不认识我了么？”

　　高杉晋助发出了一声轻笑，“看起来，你还怨念颇深啊。阿棘。”

　　“……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听你的吩咐呢。比如好好服侍万齐先生什么的。”我看着他，慢慢地说道。

　　河上万齐：“……咳。”

　　高杉晋助脸上的笑容变淡了。

　　而我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的浓郁，然后我行了个旧鬼兵队的礼，说道，“鬼兵队一番队副队长，黑羽棘，归位。”

　　高杉晋助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知道我把他气得够呛。

　　但同时我也确定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我比较满意的答案。

　　对着河上万齐微微一笑，说道，“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万齐先生。”

　　河上万齐自然是一脸复杂……

　　和高杉他们回了临时的基地，看来他已经默许我跟着他了。好好的会面搞成这个样子也是有点尴尬，不过我想他过段时间会自己调整过来的咳咳咳，毕竟我出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继续咳咳咳。

　　然后我故意当着高杉晋助的面和河上万齐说起下午和真选组副长战斗的事了，身上多了一些伤口，所以需要有人帮忙上药。此时万齐摸不准我和高杉的关系，所以下意识便看向了自己的领导，高杉依旧出神望着窗外雨幕，似是没有听到我的言辞。

　　我伸手轻轻拉了一下河上万齐的袖子，而后便看到了他的点头。

　　但是等河上万齐拿着药膏进入给我临时分配的房间时，高杉晋助却不请自来了。河上万齐倒也没说什么，而是自觉地和高杉打了个招呼后退了出去，还顺便掩上了门。我背对着高杉将衣服褪去，身上的刀伤已经被雨水冲洗得发白了，一阵阵凛冽的疼，的确需要上药了。

　　他以修长的手指抹了药膏仔细地对待着我的身体，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让屋子里一片寂静。

　　“晋助。”我轻声说道，“我很想你。”

　　“嗯。”他不深不浅地应了，但擦药的动作还在继续着。

　　外面是湿湿的冷雨，屋内所能感受到的是微冷的寒气，还有那不间断的雨声。

　　“晋助。”我垂下眸子，声音带了点哀求，“不要沉默。说些什么好不好……”

　　“你在那里等了我十个月。”高杉晋助说道，“我始终没去，所以你生气了。”

　　“……是。”我垂下眸子，有点苦涩地应道。

　　“后悔和万齐发生关系么？”他问道。

　　“……后悔。”我轻声说道。

　　“嗯。你应该后悔。”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给我擦药的动作依旧温柔，然后他说道，“毕竟我等了你十年。”

　　我的心被撞了一下。

　　手垂在了身体两侧，我轻声说道，“……我需要怎么回应。用眼泪还是沉默。”

　　“可以用你以前那种温柔的微笑来回应。”他淡淡地说道，“无论是我还是那两个家伙，以前都超级喜欢你的笑容啊。”

　　“那现在呢。”我问道。

　　他的手指描过我的嘴唇，然后他说道，“……是憎恨吧。”

　　我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失落地说道，“我猜也是。”

　　“黑色的野兽在胸中咆哮着，叫嚣着杀戮和毁灭。”他反握住我的手，慢慢地说道。

　　“那你为何总是独处？”我问道，“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竭力避免着一个人独处了。那种无声的寂静会像死亡一样将我吞噬掉……我总是这么觉着的。我害怕寂寞。晋助。很害怕。”

　　我想要起身拥抱他或者做些什么，但却被他按着手，我能感受到他对我施加的力度，那是他无声的拒绝。然后他说道 ，“这么多年来，连假发都成为了一方之主，唯独你没有丝毫长进。”

　　“你是在指责我吗？”我有些难过。

　　“是。”他将我按在了床上，然后开始涂抹正面的伤口 。

　　“那是有原因的。”我说道。

　　“说。”

　　“当年我无情，现在我有了情。”

　　然后我看到了他嘴角牵起了弧度，那笑容看起来恣意而轻佻。

　　“我知道。”他说道，“所以我正为此而指责你。”

　　“哪怕这感情对你？”我问道。

　　“哪怕这感情对我。”他回答。

　　“为什么？”

　　他终于将我所有的伤痕都涂上了药，而后用绷带将伤势较重的地方缠住，“因为所谓竞争对手都是我在开玩笑的。我知道至始至终我的障碍只有我自己而已。”

　　“真是自大。晋助。”我喃喃说道，“你说大家都变了，我看你也一点都没变。”

　　“是吗。”他忽的笑了，“过去你因为二比一而选择了坂田银时，现在他和假发站到了一起，你是不是也该选择孤身一人的我了。”

　　我看着他的眼，过了好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晋助。”

　　“兜兜转转，最终得到你的还是我么。”他将我拉了过来，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好好养伤吧。”

　　“……好。”我乖乖地点头应了。

　　按照剧情河上万齐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回地球，但是眼下他却跟在了高杉晋助的身边，我想过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的，最终分析出几个原因来。

　　毕竟和高杉那么多年了，即使有点拿捏不准，但我心里还是有一些计较的。

　　和现鬼兵队的几个成员见了面，高杉晋助持着烟袋淡淡地说“红姬是你们的前辈”，然后表示了如果他不在的话我可以定夺一切事务。

　　这就有点夸张了。空降长官么。

　　如果这是个无脑言情文的话这行为就很好理解了，男主角是多么信任女主角啊多么爱她啊都把自己的手下交给她使唤。只可惜这不是无脑的言情文，这是比无脑言情文更糟糕的无脑嫖文，而且当这个男主角叫高杉晋助的时候，一切就都不同了。

　　迷恋着高杉晋助的金发妹子来岛又子当然非常不乐意了，但当着高杉的面也不敢说什么。第二不乐意的是冈田似藏，他倒是没有像来岛又子那样露出明显的抗拒表情，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刀，但我知道他对于我来说绝对比来岛又子更加危险。武市变平太木讷着表情点头说了“遵命”的话，而河上万齐的表情非常精彩，看着他的模样我不禁露出了笑容。

　　遣退了众人后进入了和高杉晋助的独处时间，他吸了口烟，慢悠悠地说道，“你就这么喜欢万齐么？”

　　看起来他注意到了我刚刚的笑容，或者说我那笑容不是平日里温柔的大和抚子式的微笑，而是属于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容。

　　他介意了么。

　　“还好。”我说道，“我对万齐先生的印象挺不错的。”

　　“是么。”他说道，“我可以放万齐离开，你们可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真是可怕的言辞。”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以为你不想让我离开。”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不想离开你。我想你也应该一样。”我说道。

　　“阿棘。”高杉晋助叫了我的名字，然后慢慢说道，“年幼时候所做的任何事所说的任何话都可以被原谅，但年长后，再继续下去的话，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认真警告我的高杉晋助有些可怕。

　　“我想和你站在一起。哪怕以任何方式。”我这样说道，说完后我看向他，但是他没有回应，依旧是慵懒淡然的表情。我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可以毁灭一切。”

　　“然后呢？”他问。

　　“然后毁灭彼此。”我说道。

　　他低声笑了。

　　“怎么样？”我说道，“让你兴奋起来了吗？”

　　“虽然知道你是在骗我，但是……”高杉晋助直接将我翻身压在身下，说道，“我非常兴奋。”

　　接下来我便彻底站在了高杉这一派，冈田似藏死去后高杉将完整版的红樱交给了我，他说只有我才能真正发挥红樱的力量，我想也是。接着便是被红樱逐步侵蚀思想，和红樱逐步同化，同时高杉晋助也在给我一直洗脑，我放任着自己的思维，让自己成为高杉晋助的一把剑。我越来越沉默寡言，逐渐成为了高杉晋助的影子，甚至于除了他我谁都不见。

　　和土方十四郎见过一次，我面无表情地和他机械的战斗，他拧着眉说“果然被娼妇利用得彻底么”，然后我把他打成了重伤，但自己也被冲田总悟的火箭炮弄丢了半条命。

　　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打倒高杉晋助的理由又多了一条，那就是拯救我。

　　我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情人，他偶尔间会给我弹三味线，也会把一些心事说给我听。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阴影里，如同一个机器人般，也没有回应。

　　应该说，高杉晋助把这个世界的黑羽棘给弄坏了。

　　其他人都感觉非常残忍，但其实这个世界的黑羽棘和高杉晋助本人却是乐在其中的。

　　本来该是美好的初恋啊，那些雪夜，怦然心动与十指相扣，口头的约定，少年和少女。怎么就变得这么扭曲了呢。我和他都做错了很多事，但在这个假装和平的乱世里，对与错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毕竟是少年漫，所以邪不压正，高杉晋助还是输了，但是他却一把火烧了京都。谁胜谁败，在哀鸿遍野中已经失去了意义，所有人都是输家。

　　在漫天大火中他抬头望着天空，然后叫了我的名字，“阿棘。”

　　我拿着红樱出现在他面前，半跪到地上，等他的指示。

　　他把我拉起来，吻我，说，“其实我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

　　我却答非所问，“我爱您。”

　　“我知道。”他对着我露出微笑，那笑容很干净，然后说道，“所以，来履行我们的约定吧。”

　　尖锐的刺痛让神经顷刻间模糊了。

　　当坂田银时他们赶到时，看到的只有相拥在一起的尸体。

　　银魂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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