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冷不丁被两个人盯着，不禁开口说道：“都看我干啥？”

　　马保业赶忙凑过去，殷切地开口：“老沈，都啥时候了，你赶快出个主意啊。”

　　曹知秀也同样一脸期待的望着沈父。

　　而沈父却抬手将马保业扒拉到一边去，又似是嫌弃地掩住口鼻：“你离我远点，早上是不是没漱口，一嘴臭蛤蟆味……”

　　“……”

　　马保业看着沈父一脸嫌弃，立刻抬手捂着口鼻闻了闻，好像的确有点味道。

　　“哎呀，我这不是着急吗？一宿都没睡好，早上就急匆匆赶来大队部，哪还有心思漱口，我连早饭都没吃。”

　　曹知秀轻咳两声，也尴尬地笑道：“我也没吃。”

　　沈父靠在木椅背，缓缓翘起二郎腿，挑眉说道：“这事，在我看来，压根不难解决，就看你们的心思了。”

　　“我们的心思？啥意思？”

　　马保业听到这句话，有些怔楞地问了一句。

　　曹知秀也是一脸雾水的没听明白。

　　沈父看向这两个人，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斥道：“啥意思？当然是看你们效忠的到底是谁了，你们是效忠国家，还是效忠许玉堂的爹！”

　　“……”

　　马保业和曹知秀都被沈父的声音吓得一哆嗦，魂儿差点都飞了。

　　沈父却白了眼两个人，缓缓站起身，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边走边丢下一句话。

　　“你们要是效忠第一个，那就公事公办，犯了错误的人，必然要付出代价，当然，你们要是效忠许玉堂的爹，那就趁早赶紧去知青点宿舍，伺候你们的祖宗去！”

　　话落，沈父推门出去了。

　　马保业和曹知秀听着沈父的话，全都脸色一白，呆愣在原地。

　　好半天，曹知秀才回过神来，磕巴地说道：“大……大队长，我觉得，沈副队长说的有……有道理……”

　　马保业也反应过来，瞥了眼曹知秀，却沉声说道：“你当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真出了事，被人家找的是我，不是你们！”

　　话落，他又朝着办公室门口骂道：“他还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大环境下，我也只是个小村官，真出了事，谁保我？”

　　曹知秀听着马保业的话，只得讪讪地笑了笑，没敢接话茬。

　　一个大队长，一个副队长，两边她都得罪不起。

　　马保业见曹知秀不说话，烦躁地挥了挥手，让她先去工作。

　　然后，他独自坐在办公室发愁。

　　两天后的清晨。

　　许玉堂还在睡梦中，就直接被人夹了起来。

　　等他睁开眼才发现，马保业正带着曹知秀和沈父往前面走。

　　“大……大队长，副……副队长，曹领队，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慌乱到了极点，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却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唯独沈父脚下一顿，转头看了眼那两个壮汉，开口说道：“把他嘴堵了。”

　　那两个壮汉闻言，四处摸了半天，最后干脆脱下白背心，攥成一团塞进许玉堂的嘴里。

　　那白背心带着一股浓浓的臭汗味，还有些湿乎乎的，恶心的许玉堂直干呕。

　　可是，他的嘴被堵住了，想呕也呕不出来，又被那股臭汗味一直熏着，别提有多难受了。

　　到了大队部，许玉堂被关进了一间已经清理好的房间，除了一个铁架子床，连张桌子也没有。

　　这更让许玉堂懵逼，进了房间，立刻将嘴里的白背心抠出来，啐了好几口，才出声喊道：“大队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关我？”

　　马保业没说话，转身回了办公室，沈父也跟着走了进去。

　　唯独曹知秀，见许玉堂这副无知的表情，不禁一脸的复杂之色。

　　“曹领队，曹领队，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好好表现，没有犯任何错误，大队长为什么要关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又不是犯人……”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想朝着曹知秀扑过去，却被两个壮汉拦住，压根不让他离开屋子。

　　曹知秀见他的反应比较激烈，赶忙开口安抚了两句：“许同志，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一些事情，总之，你不要抗拒，抗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

　　许玉堂闻言，动作渐渐停下来，瞠目结舌地望着曹知秀。

　　“你们要调查什么事？”

　　“我不方便跟你透露，还希望你配合。”

　　话落，曹知秀转身也去了办公室。

　　两个壮汉见村干部都走了，也就放开了许玉堂。

　　可许玉堂望着曹知秀的背影，整个人却瘫软在地上了。

　　因为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

　　当天晚上，马保业和沈父，还有曹知秀，带着两个壮汉，来找他谈话。

　　说是谈话，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架势，还用村里的照明用的大灯泡照着他的脸，刺的他眼睛一直酸涩流泪。

　　这哪里是谈话？

　　分明是审讯！

　　而马保业和沈父问的那些问题，也听得他一阵胆战心惊。

　　先是问他和沈小曼的关系，又问他和谢怡的关系，还问他和苏晴的关系。

　　就连他刚来村子，顿顿吃鸡蛋吃肉的事，都挖出来，让他承认。

　　最后还问他，做这些事情，是不是借了家里的势？还跟哪些女人有牵扯？

　　当许玉堂听到这些问题时，就感觉大事不妙。

　　于是，他挑着捡着问题，要么搪塞，要么敷衍，再要么就扯谎。

　　马保业和沈父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揭穿他，更没有呵斥他，合上笔记本，就撤走桌子和照明的大灯，锁好了门，带着人离开了。

　　许玉堂扒着窗户望着马保业和沈父的背影，看的一脸懵逼。

　　也不知道他说的话，他们是不是信了？

　　可要是信了，为什么不放了他？

　　到了第二天晚上，马保业和沈父没有再来，而是换了个地方，去了邬家的老宅子找沈小曼谈话。

　　沈小曼关在这都七八天了，已经从最初的抗拒，到现在的接受。

　　当她看到马保业带着人来，第一反应以为大队长是来救她出去的，直到看到沈父阴沉的脸，她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有两个壮汉在门口把着，沈小曼也不敢找不痛快，老实坐在屋门口，听着屋外的问话。

　　实在是屋里的味道太恶心了，马保业他们谁都不愿意进去。

　　“你和许玉堂，是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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