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洵垂眸，余光不经意地在自己手臂上扫过，同时回答：“没有。”

　　林陌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说了声抱歉。

　　松开他，望向操场，轻轻叹了声气，摇摇头：“错过了一个赚钱机会啊。”

　　顾洵看着她，提议道：“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给我爸打电话。他会很高兴。”

　　林陌抿抿唇，思考。

　　她不是没想过给顾董事长打电话。

　　这位自弹自唱自创的小哥哥绝对是一枚巨大的潜力股。

　　哪家公司签了他，百分百会挣钱，随着时间推移，他以后很有可能会在歌坛拥有一席之地。

　　但是就目前来看，他还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公司，更不能因为他就新开一家公司，不现实。

　　她的资源有限，没有办法金手指大开地把未来几年爆火的明星都像点菜谱一样凑到一起。即便是她能精准找到这些人，在顾董事长面前也解释不通这一行为。

　　转身，看见小哥哥有点迷茫地站在原地。

　　他似乎在思考，为什么只是唱了一首歌，就把学弟学妹吓跑了。

　　所以此时，他不太自信地问冯辉：“那个同学，我刚才唱跑调了吗？”

　　冯辉很直男地说：“不知道啊，这歌我之前没听过，本来也不知道调在哪。”

　　小哥哥更不自信了，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林陌盯着那张脸，在脑海中将自己知道的歌星一一略过，却发现找不到对应的人。

　　虽然没有条件把人签下来，但也不是没有互相成就的途径。

　　她走过去，把刚刚录下的视频点开。

　　小哥哥脑袋凑过来看。

　　林陌请求道：“小哥哥，我想把你这个视频上传到一个网站上，可以吗？”

　　男生问：“什么网站？”

　　林陌把点评网站讲了一遍。

　　对方了然，然后一双眼睛里闪着星星般，期待地看着她，说：“你很喜欢我的歌？”

　　林陌肯定道：“是啊，如果我是星探，我肯定签你！”

　　小哥哥腼腆地摸摸头发，说：“谢谢你，我会让我同学都去加你好友的。”

　　林陌想说，他们的点评网站还没发展到可以让用户拥有独立视频账号的水平。

　　小哥哥明显没用过点评网站，因此以为这个网站类似于这几年刚刚兴起的Q'Q。

　　转念一想，无论如何，这样也起到了宣传网站的作用。

　　所以林陌没有急于纠正。

　　在去围观学长求婚之前，林陌问小哥哥：“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对方说了一个名字，又问林陌的姓名。

　　林陌一时都忘了回答，看着他眼睛微微睁大，不动声色地把眼前青年上下打量了番。

　　“我叫林陌，”说完，她把书包从身后拿下来，从里面翻出纸笔，“给我签个名吧，要to签。”

　　未来天王级歌神青涩又迷惑，弯着腰、虚心请教：“什么叫to签？”

　　林陌笑了笑：“就是写个单词To，后面加我的名字，然后写一句你想对我说的话。”

　　未来天王笑了：“懂了，就是给林陌的意思，对吧？”

　　林陌点头：“没错。”

　　得到了签名，林陌心满意足回归到大队伍里。

　　冯辉歪着身体，声音极低地问她：“变心了？嗯？”

　　顾洵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脚下踩着松软的草坪，不远处，求婚的男主角怀里捧着一束火红玫瑰，在好兄弟的指导下演习求婚时的单膝跪地。

　　一时欢声笑语。

　　林陌说：“你能不能不要满脑子都是谈恋爱？这个世界上感情是有很多种的。”

　　“你对那个男生是什么感情？”

　　“对他才华的欣赏。”

　　林陌虽然不追星，但也不否认精神食粮的力量。

　　面对歌坛天王的初期形态，林陌险些没认出来自己曾经崇拜过两个月的偶像。

　　那是她距离追星最近的一次，还为此追了对方的采访。

　　虽然两个月之后就投入到找工作的茫茫人海中，只是偶尔会在上下班途中听听音乐。

　　记得对方曾在采访中感慨过，自己是大器晚成。如果不是年轻时遇到过一个小女孩，给了他极大的鼓励和自信，他可能早就放弃音乐回老家娶妻生子了。

　　求婚正式开始，进展顺利。

　　站在看热闹人群中，林陌却骤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觉得眼前的世界有一点飘忽不定。

　　这种感受来自于一个认知。

　　即，在原本是时间线里，并不存在此时的林陌。

　　所以，她曾经的二十二年生活，是真实存在的吗？她究竟属于哪一条时间线？

　　如果真实存在，采访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林陌想，其他穿越者在新的世界生活久了，会不会和她一样偶尔怀疑、曾经的身份与生活是否只是一个梦境。

　　她好像忽然能理解，那个冬日在公园木桥上，少年隐忍又克制地话。

　　——“如果我坚持的事情是错的，那就代表、我是一个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疯子。”

　　她抬手拽了下顾洵的衣袖，想确认少年是否真实存在。

　　他看过来，低头，轻声问：“怎么了？”

　　抬头，少年的眉眼就在眼前。

　　林陌这时才确定，此情此景并不是一场梦。

　　“你掐我一下。”虽然她自己已经用指尖刺了刺自己的掌心，但是依然不算真切。

　　顾洵看着她，轻笑：“你这是什么要求？”

　　刚要解释，林陌就看到，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少年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仿佛只是在完成她的请求。

　　指腹在脸颊上摩挲几下，力道极轻，带足了珍惜的意味。

　　只几秒钟，他的手便重新垂落到身侧。

　　顾洵认真地看着她双眼，问：“这样可以吗？”

　　林陌突然有点懵，注意力完全被他的眼眸吸引，一时都忘记挪开视线。

　　面颊上仿佛依然能感受到少年指尖的温度。

　　林陌有点机械地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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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冯辉：“你来干嘛的？”

　　顾洵：“增加相处时间。”

　　冯辉：“……“他才是满脑子谈恋爱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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