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撇着嘴，根本回答不上来。

　　沈怀稷仿佛视若无睹，又一本正经道：“那后来呢？九皇子登基以后，可有做过什么事？我是说除了吃喝玩乐，九皇子习字习武是什么样的情况？痴儿，还学习吗？”

　　沈知南小脸更憋屈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怎么爹爹问得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

　　季绾绾被沈知南幽怨的眼神逗得笑喷了，她好心的救场道：“做梦也不是连续做的，这么问他肯定答不上来呀。南南，你还有没有梦见其他的，再跟你爹爹好好说说。”

　　照沈怀稷这种问法，南南是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还能被问得怀疑人生。

　　突然得救的沈知南眼睛发光，呜呜，还是娘亲最爱他！

　　娘亲最好了！

　　小家伙立马掰着手指头开始说道：“九皇子登基于明年三月十五，虽然因为智力问题不能理朝政，但也必须要与众大臣一同上早朝，然后每天被人强行摁在龙椅上听着，旁边有好多个宫女太监哄着让他别闹。”

　　他虽然没见过这场面，可身边照顾他的婢女们，可还没少跟他讲九皇子的糗事。

　　当然……都是在他被九皇子霸凌后，众婢女们为了安慰他而搜集来的……

　　沈怀稷：“……”

　　南南形容的九皇子，真的会是大晋下一任皇上？

　　这是多了个君主，还是养了个儿子？

　　他手掌直接覆在小家伙肩上道：“不可能的，皇上不会将皇位传给一个痴儿。”

　　若九皇子在装傻，更不会在登基后还继续装，至少不会连读书识字都不学，否则这样养大必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沈知南不服气的反驳道：“可他过几年就聪明了，很聪明很聪明的那种。”

　　沈怀稷道：“没有痴儿突然变得很聪明很聪明，除非他一直都在装。”

　　“啊，九皇子在装傻？”沈知南想起现在这个只会呼呼大睡的胖娃娃，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他是在装。

　　沈知南道：“应该不会吧，怎么会有人从小就会装傻，他难道从不懂事的时候，就先学会了装？”

　　沈怀稷道：“应当不会。所以，是你做的梦不是预言梦。”

　　沈知南：“……”

　　是真的，爹爹，人家这不是预言梦，人家就是从未来穿越来的！

　　有事实依据的那种！

　　小家伙垂着脑袋，有些无精打采的，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季绾绾听明白了他们两个在说的话题，她低声建议道：“南南，九皇子现在还很粘你吗？”

　　沈知南茫然的点头：“是啊，可能是他身边没有什么同龄人吧，所以特别喜欢找我玩。”

　　这可能也是现在唯一的好处了吧，三岁的九皇子起码不会像十一岁那样欺负人。

　　“那你，就悄悄地试试他。”

　　“试试他？”沈知南来了好奇。

　　季绾绾点头：“对，试试他，看看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那南南要好好想想了，不然他要是真的在装，那智力绝对在我之上，很容易就能猜到我的动机！”

　　“啊？不能这么逆天吧，他可才三岁，话都不会说，不可能有你聪明！”

　　“可是爹爹说他可能是装的，说不定连不会说话也是假的_｀”

　　“说的好有道理，那还是小心为上！”

　　沈怀稷在一旁见她俩头对着头，开始商量怎么试探九皇子，一来一回讨论地十分激烈，他眉角渐渐弯了起来，脸上也带着柔和的笑意。

　　沈母在一旁跟他调侃道：“你这媳妇准备什么时候娶回家？”

　　沈怀稷轻声道：“看她。”

　　沈母看着儿子望过去的眼神，那里面化不开的情感，全都倾泻给了不远处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真好，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让她放心。

　　就连感情之事也都顺利的让她羡慕。

　　沈母颇感欣慰道：“你们在这好好相处吧，我就先回屋休息了。”

　　“母亲。”

　　沈怀稷站在她身后，保证道：“相信我，我可以保护好您。”

　　沈母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其实在跟皇上立下三日之约时，她就知道皇上三日后也必然不会放过她，而她不想再受这种折磨，打算自尽了事。

　　她不是不信任稷儿保护不了自己，只是太累了，躲了那人那么多年，她实在觉得日子没有什么盼头。

　　直到听见小孙子的话，才让她重新打起精神。

　　明年驾崩么……

　　不到半年了，这点时间她还是熬得起的。

　　沈砺，这世界我不打算让给你了，你自己去死吧。

　　沈母握了握拳，坚定的走好自己脚下的路。

　　季绾绾跟沈知南讨论了好大一会儿，推翻了好几个方案，最后终于拟定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那娘亲，明天我就去找他试试！”

　　“行，娘亲陪你……不对，勤王走了，那九皇子是不是被送回宫里了？”

　　沈知南：“……好像是的。”

　　若是在义父府上，他可以随便过去，可若是在宫里，那必须得有传召。

　　母子两人齐齐看向了沈怀稷。

　　他官大，肯定有办法！

　　沈怀稷：“……”

　　官大也不是这么用的，他也需要找个由头。

　　“三日后，我带南南入宫去正式拜见皇上，皇上一直想单独见见南南。”

　　南南是皇上的孙子，之前相府办宴会，皇上不便出宫，后来皇上派人请他们进宫时，注意力也没在南南身上，连封赏也没有。

　　季绾绾迟疑道：“然后中间拐道去见九皇子吗？”

　　沈怀稷道：“如果九皇子真有问题，他会主动来找南南。”

　　当初九皇子第一次见南南就缠了上来，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除了提醒南南注意些一外，也别无他法。

　　后来，他建议九皇子送去给勤王养，一方面想让勤王拿出他的免死金牌，一方面也是想看九皇子能不能在勤王那边露出马脚。

　　但结果也很令人失望，九皇子非但没发现什么异常，还在勤王府把勤王气得上蹿下跳，连带着司空大人都日渐焦虑，头发一把接一把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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