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峤看着她，看着她下楼，擦头发，又将吹风机插上，拿了过来。

　　“帮我。”风看了眼新闻，“远春城派过使者？”

　　“嗯。”森峤收回视线，将风拥在怀里，帮她一点点吹干头发。嗡嗡声和暖和的风催人入睡，风靠在森峤怀里，一页页划过安哥拉找来的新闻，感觉到森峤在嗅闻自己的发丝，忍不住道，“干嘛呢？”

　　森峤道：“好闻。”

　　“上回我就发现了。”风修长的双腿搭在森峤腿上，脚趾动了动，“我身上什么味也没有，你总是闻来闻去的做什么？难道我很臭？”

　　“没有。”森峤道，“很香，你闻不到是因为你自己习惯了。你身上是有味道的，我很喜欢的味道。”

　　他没法说，这是一种琢磨不透的类似荷尔蒙的气息，令人血液澎湃，无法抑制冲动。因为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变，态。

　　但他很喜欢这个味道，他控制不住的嗅闻，好不容易吹干了头发，便将风抱在怀里细细亲吻，犹如品尝某种美味。

　　风感到自己快被对方给吃了，嘴唇被吻的发肿，隐隐有些疼。

　　“好了，说正事。”她脸红红地道。

　　“这也是正事。”森峤不太满足，但还是克制了下来，搂着她道，“我大概都看过了，值得细究的新闻就这两条。第一，远春城派过奥斯克鲁来，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又拿了什么消息回去？远夏城的事他们是真的不知情吗？第二，全城戒严，关闭不需要的电源和AI系统，黑塔防卫加强。”

　　森峤道：“这种时候恰恰需要监控和AI的辅助，他们却关闭了，是什么意思？而且关闭电源是为了什么？蓄能吗？为什么蓄能？其他地方没有增加支援，黑塔却增加了防卫，为什么？”

　　风被他这么一说，思路倒是清晰了起来：“有道理，如果只是怕‘老师’攻击，也用不着关闭这么多电源。以前你们也只是关闭了部分AI系统而已，这次连电源都控制了。”

　　“我明天一早去见陛下。”

　　“不会有事吗？”

　　“他会见我的。”森峤道，“他知道只有我会对他说实话。”

　　当晚，风疲惫的早早睡下了，森峤的尾巴换过药，有安哥拉在，护理手段要好了不少。他在书房，联系了柯尔塔。

　　“你还敢找我？”柯尔塔小声道，“也不怕被盯上？”

　　“我在远冬城。”

　　“什……你疯了？你救了那个欧姆就带着她走啊！”

　　“能走去哪儿？”森峤笑了笑，“没用的。”

　　柯尔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烦道：“我已经不想劝你什么了，你非要找死，做兄弟的也没办法。”

　　“谢谢。”森峤认真道，“真的谢谢。没连累你们就好。”

　　“那天我从头到尾没参与，后来也只说是去抓你的，怎么会连累我。”柯尔塔道，“你不把兄弟当兄弟，什么事都要自己去扛，我没话说。”

　　“不值得。”森峤道，“不是不让你们帮忙，而是帮了我被牵连并不值得。你好不容易要跟娜娜结婚了，什么都谈好了，达达也有了相亲对象，我不想破坏。”

　　他叹气：“普通的日子很难得，要珍惜。”

　　柯尔塔无言以对，许久才道：“找我什么事？你住哪儿？”

　　“就在家，我也没避着谁。”森峤道，“我明天去见陛下，你把远冬城目前的防卫图给我一下。”

　　“这东西现在属于机密。”柯尔塔边抱怨，边还是传给了他，“陛下没打算支援其他三城，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这个打算，我已经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了。审核会从远夏城事情之后就在开会，开到现在还在开会。要不是还有定时送餐的，我会以为他们集体死在里面了。”

　　“其他三城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已经跟我们断了联系了，现在是各顾各。”说起这个，柯尔塔没好气道，“你说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也是听令而已，三城的巡逻队把我们骂了个半死，也就你还在这个位置上，远冬城的各支队没乱，还等着听你的意思。这若是个换人来，估计各支队要散掉大半。”

　　“谢谢兄弟们信任。”森峤感慨，“我何德何能……”

　　“别感慨了，老子不会帮你传话的。”

　　森峤笑了：“那你告诉各支队，清点所有守城AI、武器、药品和干粮，包括启动飞船需要的备用能源，全部清点了告诉我。”

　　“知道了。”

　　“远冬城的欧姆怎么样？”

　　“都跑出城了。”

　　“集中区空了？”

　　“不至于。”柯尔塔道，“有的不知道去哪儿，还是在集中区，不敢进城里来。”

　　“知道了。”

　　跟柯尔塔交换了信息，森峤听出来了一件事：“审核会和王室似乎决裂了，起码信息不互通了，没有听说其他贵族的消息，巡逻队也几乎没有接到什么命令，能用守备AI的都用了AI。”

　　“这就奇怪了。”森峤道，“他们不想用AI的系统，却大量用了守备AI是为什么？这很矛盾。”

　　风要睡不睡的，陷在森峤的怀抱里：“远冬城看起来比其他三城安全，也没有闹事，但总觉得其实是比其他三城更不平静。有一种暗潮汹涌的感觉。”

　　“我明天先去一趟深港，然后去见陛下。如果没有人阻拦我的话。”森峤摸了摸风柔软的头发。

　　“我明天想去集中区看看。”

　　“不行。”

　　“我会小心。”风道，“至少远冬城我熟。”

　　森峤知道就算自己说不行，风也还是会去，而且让她待在家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有他在，他目前可以保风安全，但如果自己出去了，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才不想让风跟来，实在让人担心。

　　“我很快回来。”风道，“我去探听点消息，然后就回来乖乖待着，哪里也不去。”

　　“你会乖吗？”森峤捏了捏她的鼻尖，又将她抱起来吻住，炙热的呼吸在两人间交换，欲望蠢蠢欲动，深夜似乎会将心底最深层的东西揭开，哪怕危机四伏，这一刻森峤也只是想着自己的欧姆，只是想到她，就会被治愈，“你是最不会乖的。”

　　“我说了我会……”

　　“那现在就乖给我看，否则我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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