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省云中市，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值班室。

　　“融为一体？”

　　见徐子轩略微放松了下来，安灏禹也松了口气，他不解地问：“老徐，你是不是说其中一个人格彻底战胜了另外一个人格？”

　　徐子轩摇头，转眼看他时清亮眼里流露出不要担心的神色：“不是。变态的嗜血杀手和狡猾的普通人这两个人格已经共生，不仅不分主次，而且他还可以完美地控制两个人格的出现。”

　　一下听明白的唐延不由微微瞠大了双眼：“轩哥你是说，两种人格没有主人格和分裂人格之说，‘它们’的出现仅仅是根据他的现实需要，他已经可以自由转换且不受到任何影响？”

　　方媛托着下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这种可能性，看到支队长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她还是有些不敢肯定只得根据自己的经验回答：“唐支队，一般来说，双重人格或是多重人格中的某个人格出现的时候，另外的人格是不会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这也是多人格患者比较常见的失忆情况。”

　　“他不一样。”徐子轩感觉仿佛又有一股寒意正顺着脊背在攀爬，他咬紧了牙关，回答得十分肯定：“他不仅全部记得，不仅没有受到两个人格争夺主动权的困扰，而且还知道如何最大限度地充分利用这个‘天赋’——恐怕他认为这就是上天赐予他的‘天赋’，所以他才能人群里躲了这么长时间而从未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听他这么说，唐延不禁深吸了口气：“轩哥，你有想法了？”

　　徐子轩轻扯嘴角淡淡一笑，看向方媛的眼神萧索中带着几分急切：“方媛，如果我要查全省精神病患者的病例，最快多久可以筛查出来？”

　　方媛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接受过正规治疗？”

　　“药！”安灏禹忽然想起来：“老徐看到他在吃药！”

　　“对。我看到了药袋子，虽然看不清上面印的字是什么，但我敢肯定那就是医院开的处方药，上面还用圆珠笔写着医嘱。”

　　思索了一下，方媛回答道：“如果他在医院留下了就诊记录，根据倒推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凶手的年龄范围，以及他当时主要活动范围是在安南、林海和云中三个地方，八十年代精神类专科医院在全省都很少，主要都是在各地的人民医院设的门诊科室。徐队，快的话五天，最迟十天，我就可以把名单拿出来。”

　　时间和徐子轩预想的差不多，而且这还是加班加点熬通宵的时间，毕竟那个年代没有电子档案，许多档案必须靠人一页一页地去翻。他感激地点点头，转头对唐延道：“唐支队，我还想请假去趟安南市。”

　　唐延知道他心里还一直在纠结罗涛的案子，从在罗涛出事的车上发现那张手帕开始，徐子轩就觉得罗涛不简单甚至觉得这个凶手奸同鬼蜮，行若狐鼠，比之前遇到的任何罪犯都还难对付。

　　之前，锁定秦姗的时候还以为已经抓到了人，没想到秦姗并不是罗涛案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考虑到这一层，加上这些案子的起点似乎隐隐约约都指向了安南市，唐延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行，让安灏禹和你一起去。”

　　“这倒不用。”说话间，徐子轩就瞧见安灏禹脸上中一下就带上了几分委屈巴巴的恼气，他不禁嗔了对方一眼，无视他的眼神央求：“唐支队，队里人手本就不够，灏禹还是留在云中调查潘建元的案子和肖琴案，安南市我之前也去过好几次了，何况有小鲁还有刘彻......再说，我这次并不打算以协查的名义过去。”

　　边说，徐子轩边轻轻拍了拍某人的手背，温声安抚道：“你们都放心。你也放心。”

　　Z省，林海市监狱。

　　为了重新审视潘建元倒卖器官案，夏雪、张小墨再次来到了林海市，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打算直接去监狱会会潘建元。

　　原本他们是打算市局开个正式的协查函过去也好对接，但唐延想到谢展好容易拐着弯留下的线索，考虑到他的安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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