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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177

无有竹 2023-05-05

  秦毓这会儿可没心思看猫,焦急的等着秦娇的回答,秦娇淡淡开口:“阿毓,我看中他了。”

  哎哟这……秦毓都分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不由的说道:“他除了一张脸,再找不出别的好处了,天天冷着一张脸,又惯喜欢独来独往,与一众同窗都不亲近,就连对大老爷大太太家的族兄们,也不甚热络,我瞧着他像心冷肺冷,凉寡之人。怎么就偏偏瞧中他了?”

  秦娇揉了揉小猫耳朵,温声道:“看人不能端看表面,温情之人最寡性,多情之人最无情,冷情之人最重情,他自幼长于先大老太太膝下,大老太太没了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因为大老太太说他穿红衣好看,他就一直穿了许多年都没换过。他能在大老爷大太太跟前自在的使自己的小性子,你说这算不算亲近?真客气的人,可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真脾气。这些并不是我看中他的理由,我要看中一个人,中意就中意,要什么理由。”我就是吃他的颜,还有比这更直接的理由么?

  秦毓一时语塞,半晌才说一句:“那他……啥心思啊?”

  啥心思啊?

  想来,应该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吧。

  ……

  魏恣行的院里摆了两块大石头,一块上面刻了“洗雪”,一块上面刻了“沉雪”,这两块是他十六岁时叫人刻下的,那时的心境,如今他已经不愿更多回想,想多了会有股窘迫的羞耻感。但这两块石头一直没换了,因为现时的心境又与从前不一样,这两块石头代表的意义已无足轻重,且放着也好看,就让它继续放着吧。

  四郎常来这个院子,有时还会借这个地方与友人们相聚,喝醉了会指着这四个字说:“你将它摆这里……无用,趁早去了。”

  可不就是无用么,摆两块石头能顶什么事,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要是有做为,自然不必刻字以铭志,他要是碌碌无为,即便真的蒙了冤屈又能如何?罪魁祸首高座其上,受害者被天理纲常压制着,除非覆了这家天下……

  可大老爷劝他:“你父亲之祸殃是他卫道卫统所致,我辈读书之人,有同流合污者,亦有持正扶义之士,他无愧于天地万民,也无愧自己的仁良之心。他独亏欠了你们兄弟三个,因为那次流放,致使你兄姐夭折,致使你不能长于父母膝下,小小年纪便要寄人篱下,遭受好些年的诽言诽语却无法辩解……你虽承了你父亲的姓氏,却是受了我的教养,不必过份执着于你父亲的志愿,他的志愿,自有他去担,不必遗于你身上。我知道你心里有愤恨怨怼,可所有读过书的人都知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自古君王贤明的少,昏溃的多,君臣相得的佳话是少之又少,历来蒙冤受屈的清正之人更是数不胜数,因君王过因而受灾劫的人何止几十万数……行哥儿啊,这些何曾公平过?你尚有机会怨愤,可别人又何曾能有你此时的幸运?早已化成一副枯骨一坯黄土的那些人,连怨恨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你不能总持着一腔怨愤过活,看古人书,行今人道,你若自己不能放宽心怀,又如何能看见眼前的天宽地阔青天朗朗?

  你道你受苦,还有比你更苦的人,你道你承冤,还是比你更冤的人,这世上不公正的事多着,只凭你一腔怨愤,徒惹心伤,于事何益?”

  后来,有个孩子举着木剑狂妄的喊道:“我要用这剑,平天下一切不平之事,若还是不平,我便将它削平——”

  少儿尚且知道见不平则为,当为,他却兀自抑抑许久不得解。

  好生羞愧。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若一心抱着怨愤不平而不作为,便是洗雪又如何?也不过是天地一蜉蝣蝼蚁,悲且自悲,喜且自喜,与人何益,与己何益?无功无德,何以为人哉?

  于是他又去瞧那群顽童,他们分了两拨正在玩攻城打仗的游戏,其中一方且败且退,另一方且攻且追,追到城池跟前时,为首的那个便不叫追了,而是下令辙退,那几个追的正起劲,哪个舍得撤退,都犹豫着不退。

  为首的那个见此立刻举起剑说:“军令如山,我为将军,我下令撤退,你们必须遵从,否则,就是不听调令,当军法从事,以扰乱军心为罪,罪当斩首。撤退——”

  还在犹豫的几个孩子被言语一吓,就立刻跟在“将军”身后退了回去。

  然后那几个孩子追着问“将军”:“为什么不一股作气攻下城池呢?”

  “将军”颇老道的说:“其一,穷寇莫追,其二,你们赢的太轻松,已经生了骄气,一旦对方拼死反抗,你们必败;其三,我们没摸清对方城池的情况,不可冒然进攻;其四,这才是我一个将军的修养,下令进攻容易,可放弃到手的功勋,下令辙退才难。我阿姐教了,有的人既拿不起也放不下,有的人拿得起容易,放下难,少有人能既拿得起又放得下,我既做了将军,就得会调兵遣将排兵布阵,这叫拿得起;两军对阵,我得衡量这胜负带来的利弊得失,不能逞强而进,不因功利而战,见机不妥时当断则断,这叫放得下。知道了么?你们可都是本将军的亲信,眼界得宽,格局得大,不能逞一时胜负。要是他们输的不愿意跟我们耍了,我们这仗就打不成了,所以,得给他们余点儿余地,不能让人跑了,快快快,布阵布阵,下一场咱们得佯败……”

  那几个“亲信”羡慕的说:“这些也都是(胖)娇姐姐(娇姑姑)教的么?”

  “将军”一脸的骄傲:“当然,我阿姐什么都懂……”

  那时,他才被秦娇从池子里□□没多久,已经与秦娇略相熟了些,自然能听出他们口中的说的人正是秦娇。秦娇如何,他并不上心,只是记住了“拿得起放得下”这句话。

  年少时,他总以为自己过的快活就是对父母的背叛,他们过的那样简单朴素,他却衣食无忧仆从随侍,这样一想,他就忍不住的感到一种难以自抑的歉疚之情,觉的他这样,很不孝。

  尽管大老爷一再的劝过他,尽管父亲在信里说他“过的甚佳,见过了许多未见之人、未见之事、未见之物”,他只当是父亲报喜不报忧,在宽慰于他,不叫他太过担心,仍旧不敢宽怀和乐。

  又有人背地里说他是个弃儿,父母不养,家族不要,只能寄养在这里,做个无根基无祖荫之人。

  等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大太太说叫他娶个秦氏女,日后回不去魏家,也能在西平府安置,就算挣不得功名,可男儿立世,法子多的是,总能寻出两条安身立命的路子来。

  也不是不能娶别家的女孩子,只是他身份上到底不如平常人,厚道些的人家,说他是清贵出身,真要嫁女,也不会选他;不厚道的人家,直接说他是罪臣之子,全然看不上他。他再拧巴,也是大太太看着长大的,可不舍得叫他娶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

  可惜事情不如大太太的意,太太们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这种前程不明的人。

  后来府里陆续来了许多表公子,这事也就没人提了。

  这倒自在,他本也不想娶妻,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为一个姑娘的终身负责。

  后来,便不大纠结于这些事了,他也与秦娇慢慢相熟起来。

  大太太疼她,说她憨实厚道,人又精灵,可人疼。大老爷也常念叨她,说她有纯然心,大自在相,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只是,大家都似乎被她憨憨笑笑的模样给骗了,他可见过她最刁钻的时候,她笑眯眯的将街上一个骗子的胳膊折断后再笑眯眯的给接上,说下次再敢招摇撞骗到她身上,就连腿也一并打折;见过她在博/彩摊子上大杀四方,如今那些摊主见了她都发怵,恨不得远远躲开;见过她在戏楼前大把大把的撒铜子,撒的那个男旦满头铜甸横波媚眼,她在台下笑的直打跌……与她在府里的模样俨然像两个人。

  在外面的人的想像中,秦氏的姑娘应该是端稳的、高华的、矜贵的、娇气的、美丽的、俊俏的,满腹诗书,身姿窈窕,含珠吐瑞,气度高华……大约谁也想不出,秦氏也能养出似她这样的女孩子。

  她果然是诸般自在的性子,嘻笑怒骂皆使得,身上所见皆是鲜活世俗里生活着的人该有的相,不藏不隐,不躲不避,该是如何就是如何,有时在他面前连个假样子都不肯装一装。

  他也曾浅薄过,入了世俗相,见她比旁人胖些,就不大入眼,相交的久了才知道,她要讨人喜欢是件极容易的事。

  得益于他这身皮囊,她待自己倒比旁人更亲和几分,她若用心亲近一个人,有的是法子叫人推不开撵不走……

  就此成了熟识。

  只是近来,好像又有了新的变化。

  魏恣行摸着石头上的字迹,心思游移不定,想着席间她那带着侵入感的目光,那几样明显带了偏私的菜肴,离开时她露出的憨然满足又坚定的笑容……他承认,自己生出了些隐秘的欢喜与骄傲,这是不为人知的私心,可是……将头抵在沁凉的石头上,一时难以决断。

  作者有话说:

  唉,卡文了。卡的我挠心挠肺的难受,写了删,删了再写,写了再删,删了再写,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这么写成不成。你们先看,反馈一下,不行我再修文……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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