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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垣舟掌心落了空，眼睫轻微抖动，他对着宋萧笑，弧度有点牵强，手缩进袖口转向了虞楠：“伯父托我多照看照看你，虞小少爷不会不领情吧？”

　　虞楠收回手，放慢了说话的速度，意味深长：“我说嘛，从我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感觉背地里有人在监视我……”

　　他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徐垣舟，也没怀疑这凭空冒出的人是否撒谎，缩了缩脖子无所谓道：“那就走咯，酒店定在哪？带我去吧。”

　　宋萧莫名其妙被截了胡，关键是抢人的和被抢的意见统一，倒显得宋萧多余了。他站在冷冽的夜风中，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眼看着虞楠坐上路边的轿车，微微苦笑了下。

　　徐垣舟和司机打好招呼，目送轿车行驶而去，他拍了拍脸试图打掉僵硬的状态，转身疾步走来，和宋萧隔着不暧昧不尴尬的安全距离，战战兢兢地放不开手脚，纠结了半天才问：“你过得还好吗？”

　　宋萧今天没戴围巾，半高领掩着脖子，他轻扯嘴角没说什么，情绪却表露得一清二楚。

　　疑惑徐垣舟的出现，可再提不起兴致深入。

　　就像对徐垣舟这个人，宋萧已然没有心思剖析了。

　　徐垣舟身侧擦过一阵风，碎发散落，他从凌乱略长的刘海中描摹宋萧的轮廓，低头看到他提着的购物袋，低声问：“是刚逛完超市吗？那你有没有吃饭啊？我记得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餐馆……”

　　“不用了，我还有事，”宋萧维持一贯的温柔作风，边走边说，“你也早点回去吧，外面风大。”

　　“等等！”徐垣舟情急之下拉住了宋萧的衣袖，又慌忙地松手，说，“你……没有要问我的吗？”

　　他和宋萧身高相仿，姿态却卑微到了土里，一碰就碎：“关于唐霖的，关于那个虞楠的，关于……我的，只要你想，我所有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宋萧……给我一个陈述的机会，好吗？”

　　这时北风刮过，两人黑发胡乱地飘，等风走了又堪堪停下，宋萧神情松动，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求知欲，纯属是好奇唐霖的过去，却也转瞬即逝：“这些事情不劳你费心，我会等唐霖亲口告诉我。”

　　“我相信他，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大厦高楼的夜光迷蒙，笼罩着不远不近的他们，宋萧心绪平和，拢了拢衣服，剖开了原有的身份，头一回正视处在他世界之外的徐垣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庄重：“反倒是你……徐垣舟，多看看自己吧。”

　　徐垣舟快速地眨了眨眼：“什，什么意思？”

　　宋萧无声地笑，眼角是弯的：“虽然你以前很高冷，做什么都没怎么把别人放眼里，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一段不可能挽回的感情低声下气。”

　　“你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埋汰自己，断送自己。”

　　“你还记得自己是名画家吗？你天赋那么高，从小到大获得过无数的奖项，不到三十岁就开了画展，前程无忧，你该去自己的世界发光发亮，而不是困在过去，再也出不来了……”

　　宋萧自始至终的温润，叫人心向往之：“比起前几次的你，我更欣赏你自信的样子，也期待你的作品，有朝一日能出现在国际展会上。”

　　“你本来应该更优秀的，不要为了一个我，一个以后能碰到很多像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好的我，白白浪费时间。”

　　徐垣舟想张口让他别再说了，却无法反驳宋萧句句诛心的真话，他不敢想象宋萧因为今天，伤过多少次心，做了多少决绝的准备，明明宋萧才是最该景仰的光，温沐如春，可每次自己一意孤行的行为，都要由他自述多般不值。

　　不值吗？

　　太搞笑了，谁都能不值，除了宋萧。

　　徐垣舟也笑，笑得彷徨悲伤，眼前的宋萧离自己是这么近，近到徐垣舟能看清他细长的睫毛，和眼里有光的黑瞳，可徐垣舟看不见自己，无论是宋萧的眼中，还是没有宋萧的未来。

　　徐垣舟无力阻止两人差距愈大的鸿沟，连徒劳挽留，都显得愚不可及。

　　他轻轻哈气，只辩驳了宋萧的最后一句：“这不是浪费时间，我也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宋萧了。”

　　“我知道我目前很糟糕，一听见你的名字就方寸大乱，嘴又笨又不爱说话，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我，确实配不上你……反观唐霖，他阳光真诚，对你更是一心一意，从来都不含糊。你就算喜欢上他，也不奇怪……”

　　“所以我只有不够格的嫉妒，嫉妒他各方面都比我强，嫉妒他能占有你，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没资格……我真的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醒悟，以至于，直到我放开了你的手，才明白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徐垣舟闭上眼，睁开，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我说过，我会变得更好的，一步步追上你，站在你的身边，追逐一个优秀的人……不也是进步的过程吗？”

　　“当初我不明不白地锁了你四年，是我的错，所以我不会再阻拦你了，你喜欢什么，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帮助你，只是……”

　　徐垣舟的喉咙一咽，笑了声：“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休息了，我希望…你能想到还有我在你身后…能回头再看我一眼……”

　　“我会一直等着你。”

　　将来，我也一直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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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小的一章X﹏X

　　徐目前正在改变，只是萧萧看不到。

　　今天恍惚中回顾了一遍基础大纲，发现这才哪到哪啊……追夫之路可漫长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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