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张粟倔强松动了。

　　肖梁马上乘胜追击。

　　“我承认丽市警局有这些人的保护伞，但是你相信我，我豁出这身警服不穿我也会把这群犯罪团伙连根拔除。大不了回家继承做我富二代去。到时候证据确凿定罪准确，他们全都枪毙了，你也报仇了。也给你爸我叔叔报仇了。不说这个，也给小山子报仇啊！我不会饶了他们的！”

　　张粟头垂了下去，看样子是妥协了。

　　“你千万别去，会死的。就不死你也破财，你为李孽想想，你家还有老妈呢，何必冒这么大危险去做警察的事儿？说句不好听的，我死了会追封烈士，你死了也就是黄土埋白骨，有人提起你会唏嘘，更会说你莽撞没脑子活该，你妈李孽就惨了。”

　　张粟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最后长长叹息。

　　“我当时就该报考警察的。”

　　真后悔了，他要考警察就能破案，就能配枪，再怎么凶险的地方他也可以进去，主导查案。

　　当时就琢磨着他是老妈的依靠了，他要努力赚钱让老妈过上好日子。

　　“就你这冲动劲儿，还好你不是警察，不然最受苦的就是你妈！”

　　肖梁哼了声，嘲笑张粟，真的，就这么冲动估计他早就成血染的风采了。

　　“你别去啊，我会和局里讨论方案，我们警方假扮赌客去一次探听情况的。”

　　看到张粟不情不愿的点头了，肖梁这才稍微放心。

　　“那你忙吧啊，你就做你的生意就行，做完了你赶紧走。其他的别问了！”

　　肖梁又叮嘱几句，这才离开酒店，上了电梯肖梁就给李孽打电话。

　　“你想办法赶紧把他弄走！我现在是劝住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头脑一热真的跑到甬金措那边？我和你说甬金措那边是好几个国家的罪犯聚集地，啥人都有。他进去就出不来！真要失踪了我找不回来，尸体我都找不到！你别随着他啊，你赶紧想办法！”

　　“他我会想办法的。但是李彬会在哪吗？他会有危险吗？”

　　“没消息，这么久了李彬一点LJ消息都没给我，我也不知道李彬他们去哪了。”

　　“好，我想办法把他弄回来。如果李彬有消息你就和他说一定要小心！不要去这个甬金措！”

　　“我知道。”

　　李孽挂了电话，发愁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

　　这次要动真格的，要作个大的，作到张粟知道消息马上就回家来！

　　想尽办法也要把张粟拖延住。至少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才行。

　　要怎么办啊？

　　李孽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了，玻璃的，他们娘俩都抽烟，所以这烟灰缸有点大。

　　李孽拿起烟灰缸，试了试，准备一下把自己拍出血，最好拍到住院那种。

　　“小王八羔子你干嘛！”

　　李奶奶打麻将回来就看到李孽要自残，差点把李奶奶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李孽没办法了，刚才要是狠狠心一下就行了，现在奶奶拦着呢。

　　只好和奶奶简单地解释一下，有个地方太危险张粟想去，想把张粟弄回家不就不去了吗？

　　“你就说我要死了这不就行了吗？”

　　李奶奶更简单。

　　“我这岁数了随便编个病我就能死，随便在床上躺几天，我拉着他不让他走，不就解决了吗？”

　　李孽摇头，坚决不行。他不用这种吓人的借口。

　　“你就说我心脏病发了！”

　　高晓霞也被李奶奶喊到家里，一家三口商量解决办法。

　　李孽还摇头，不行，他不能用奶奶高晓霞来做借口。假的也不行太吓人。

　　“还是从我身上找点事儿吧。”

　　李孽琢磨自己要拿出问题呢？要不故意从楼上滚下去？要不开车出去刮一下？

　　张粟心里特别不甘不愿，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齐辉的线索，杀人凶手近在眼前，不去抓，总觉得这心里过不去。但肖梁说的也在理，怎么办呢？

　　正琢磨一个办法的时候，李奶奶打来电话。

　　李孽以为奶奶和李孽又吵架了，每次吵架奶奶都给他打电话让他训斥李孽报仇的。

　　接了电话，还不等说什么，李奶奶在电话里就哭。

　　“你快回来！李孽出事了！”

　　张粟心脏一下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了？”

　　“上楼的时候楼梯间的感应灯坏了，他一脚踩空脑袋磕在台阶上。也没人知道啊，等有人看到他的时候都不知道多久了。血流了一片，人在医院呢，我，我这不知道咋办了！”

　　紧跟着电话变成了他老妈高晓霞，高晓霞也气急败坏的。

　　“现在还没醒呢，医生说怕摔坏脑子了，大熊送去市医院做检查，不排除植物人啊，你赶紧的回来，要动手术啥的你在也有个主心骨啊！赶紧的！”

　　这事儿连事儿了，张粟顾不上别的，赶紧去找总部派下来的副总，家里出事了，他要先回去，让副总先撑几天。

　　听到张粟说这就回来。

　　李奶奶拉着高晓霞的手笑眯眯的。

　　“他姨，演技不错啊！”

　　高晓霞拍拍李奶奶的手。

　　“还是你老戏骨，张嘴就能哭。”

　　随后看向李孽。

　　接下来看你的了！

　　李孽点点头。接过大熊递上来的鸡血。

　　张粟速度再快，他也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回到的南阳镇，大熊去市区接的他、

　　“没那么严重，我带他去市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头骨没摔坏，但是脑震荡挺严重的，天亮就醒了，但起不来，哎，吐得啊稀里哗啦的。”

　　“那怎么没住院啊？都那样了！”

　　张粟心急如焚，嘴上都起泡了。

　　“他不住院，他都不让我们告诉你，怕影响你工作了！他要住院谁照顾他呀！医生说问题不严重，他就回来了！”

　　“你快点开，急死我了、”

　　张粟不断催着大熊，别慢吞吞的了。

　　到了楼下往上冲，在三楼四楼的楼梯上看到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张粟看那么一大片，三四个台阶都染红了，吓得脚一软，这么多血这人还能活吗？

　　“奶！李孽呢！奶！”

　　张粟喊着就冲进家门，他妈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就听到李孽的卧室传来呕吐声。

　　顾不上和他老妈打招唿，就冲进卧室，看到李孽趴在床沿正在干呕。

　　脸色煞白，头上包着纱布，鲜血都从纱布渗透出来了。

　　卷起袖子对奶奶说了声他来，撑住李孽的肩膀，不让他摔下去，轻拍着后背。

　　李孽吐得浑身虚弱，需要张粟架着这才躺下。

　　“这么不小心呢，不看路的嘛？”

　　张粟心疼个半死，忍不住就数落他。

　　李孽想安慰他，笑容没挤出来，又去干呕。

　　张粟又是拍背又是端着水，忙活了好一通，李孽这才平静下来。

　　“我走神了、”

　　李孽虚弱的很，捏捏张粟的手，张粟赶紧把他手握住，冰凉的。

　　“我一直，在，在想你，想你出去应酬会不会喝多了？难受胃疼谁照顾你，就没看脚下。”

　　李孽这话说得张粟心疼，给他拉拉被子。

　　“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忙，我就是，摔破脑袋，问题不大，不用担心我。”

　　说着让张粟回去的话，却紧紧拉着张粟的手。

　　“装什么懂事儿呢？我真走了你还不哭？还不认为我不爱你了？”

　　张粟能不知道李孽这点心思？他要是真的抬屁股就走，李孽不哭个水漫金山也要抑郁了。喊着宝贝叫着心肝儿，关键时候需要他的时候，他不管不问？工作就那么重要？重要的比心肝宝贝儿还要紧吗？肯定犯了小心眼儿。

　　李孽不好意思的笑笑，把他的手抓得更紧。

　　“去医院吧，你这都吐好几次了，没摔坏脑袋肯定也有事儿啊。”

　　“我没事，躺几天就行。我现在就是头晕，看你都是重影。”

　　“脑震荡就要多休息，你能睡就睡一会，胃里不翻腾了吧？想吃什么呀？”

　　李孽抓着他的手放到心口。

　　“你回来了，我好多了、”

　　“这时候就别说情话了，赶紧的闭上眼睛多休息！”

　　李孽乖乖的闭上眼睛了。

　　困了，熬了一宿没睡，这才有白白的脸色。

　　装病也是个力气活啊！他吃了榴莲才吐得稀里哗啦，不然他怎么的吐不出来。

　　不把自己折腾虚弱，就不逼真了。

　　看到李孽真的睡了，张粟这才松口气。

　　听到张粟脚步声了，李奶奶推了下高晓霞，李奶奶开始哭，高晓霞按着胸口半靠在沙发上。

　　“奶，你别担心，过几天他就好了。年轻好得快着呢、”

　　现在家里就他一个管事儿的了，他不在安慰老的家都乱套了。

　　“妈？”

　　张粟看他妈按着胸口，心一紧赶紧过来。

　　“吓死我了。你奶给我打电话说李孽摔晕过去了，我这心脏啊就不再正常地方跳，这都乱蹦一宿了，我这心脏实在受不了了。”

　　高晓霞拿出心血康吃了一颗，对着张粟摆摆手。

　　“你奶上岁数了，也只能哭。我这心脏啊跳得时快时慢的，也没办法照顾李孽。你在家多留几天吧，至少李孽拆了线你再回去。”

　　“好，我多请几天假、”

　　张粟来的匆忙，满心都是李孽摔晕了怕植物人的事儿，还没来得及请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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