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孽松口气，笑出来。

　　太好了！

　　“我买了鱼，做鱼吃！”

　　高兴的去处理鱼。

　　张粟淡淡的叹口气，吴泽叔叔说很难再找到的。

　　根据郝长东的口供，齐辉他们就偷漂亮小孩儿。

　　漂亮小孩儿看着招人，引人喜爱，不愁销路。

　　孩子在他们眼里就是商品。像买猫买狗似得，总要挑一个长得好的毛色好的。

　　其实卖给没有孩子的家庭，那还算被拐卖的孩子有一个好的去处。

　　齐辉他们把孩子卖给没有孩子的家庭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孩子另有其他用途。

　　雏妓。性奴。过分漂亮的女孩，男孩，逃不过这两种命运。

　　器官交易，不听话逃跑的孩子，会被掏空身体，卖掉心肝脾胃肾眼角膜。

　　一般的孩子当成商品去交换金钱。买走的这些孩子也许会培养成运毒的驴。也许打黑拳。有很多也许。

　　齐辉这些人只是提供货物，不在乎货物以后的去向。

　　这话他不敢和李孽说，李孽要是知道找回来的机会渺茫，要是知道李彬很可能已经出现各种意外了，支撑李孽的支柱垮塌，他会更加自责。自责到一定程度都怕李孽以死谢罪！

　　“现在有一点让警方为难，根据郝长东的供述，十四年前齐辉应该在石市偷走了李彬，十三年前到了南阳镇杀害我爸，然后就走了，不在榆城了。八年前再次回到榆城，韩士也跟着回来，韩士退出，留下郝长东监视韩士，郝长东偷小孩儿被抓。从八年前开始，齐辉就再也没出现过。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全国通缉也不一定有效。郝长东说，齐辉很可能已经更改国籍逃到别的国家了。这么一来，想抓他就有点难啊！”

　　“他会回来的！他肯定会回到榆城。”

　　李孽斩钉截铁的肯定。

　　“你怎么知道？”

　　张粟有点疑惑。

　　李孽也不回头看他，专心的处理着鱼。

　　“他没父母吗？他不回来行吗？”

　　“哦，对，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吴泽叔叔他们调查了齐辉的个人资料。齐辉还有老娘呢，在榆城农村也快八十了。齐辉经常给他老娘汇款的。他老娘要死了肯定要回来奔丧吧。”

　　张粟赞同李孽这话。

　　吃了几个虾，站起来给李孽嘴里塞了两个虾肉。

　　“宝贝儿，你妈又跑过来揍你了？又为什么呀？”

　　“她没回来，我去的石市。”

　　“活腻了？好日子过够了？主动跑过去找打？你是不是一天不挨揍心里就难受？我没告诉你在家老实的等我吗？”

　　“我回去问她点事情。她儿子摔了一跤，她认为是我打的，抓起烟灰缸就往我脑袋上砸。”

　　李孽对张粟讨好的笑笑。

　　“都好了，不疼！”

　　张粟狠狠白他一眼。

　　“我要和你妈决一死战的话你小子敢上手拉着我不许我打你妈，咱们俩就完！”

　　“你还吃小西红柿吗？”

　　李孽乖巧的很，张粟懒得理他。

　　“会转移话题呢，那是没打傻你。”

　　掀开一点创可贴看看，看到一点伤口。

　　“多长的口子？脑袋破了？缝针了吗？会毁容吗？”

　　“就是个小口子，没那么严重的。过几天就好了。”

　　“以后，我不陪着你，你不许见你爸妈！”

　　张粟一瞪眼，李孽马上乖乖点头。

　　“打我宝贝儿！他姥姥的！”

　　张粟凶巴巴的撸起袖子。随时准备和打李孽的人玩命。

　　李孽低头浅浅一笑。

　　其实李孽偷学过功夫的，真要打架，三个张粟都打不过他。

　　但是被张粟护着，心里高兴，他弱小可怜，挨打挨骂，要哥哥更多疼爱才行。

　　“宝贝儿，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干啥了，和我说说！”

　　张粟引导着李孽多说点话。

　　可以害羞，也可以喜欢安静，但不能和外界绝缘了，他年轻，要多接触人，多接触新的环境，这么一来不仅锻炼抗压性，还能让他稍微融入人群。

　　李孽就和他唠叨镇子上的新鲜事儿。

　　为了不让他奶奶全镇子的打麻将，李孽就在超市门口摆了桌子让奶奶打麻将。

　　拄着拐棍呢，天天往外跑打麻将，万一摔了呢。

　　这么一来就吸引了很多打麻将爱好者，围观的打牌的人不少，全镇子的新鲜事儿就听第一手资料。天天被迫吃瓜。

　　比如金色玫瑰的老板娘曼姐决定从良了，再睡了很多实干派的男人后，最近的这个男人非常受宠，留在身边时间也长，同进同出洗衣做饭，看样子是要一起过日子了。

　　比如熊二这死丫头也不知道为啥，天天跑到超市，用狼眼盯着李孽一举一动，写写画画。某天李孽看到熊二的本子，上面竟然是他和张粟十八禁的条形漫画。给大熊提个醒，说他妹子有点放飞自我！大熊嘿嘿一笑，我妹妹那是自幼学画，画的挺好看的是吧。

　　又比如有人给高晓霞介绍对象。介绍的是南阳镇下属一个村子的开修车铺的男人，这男人有俩儿子四个孙子！介绍人知道李孽和张粟关系不错，特意让李奶奶做媒，让李孽给吓回去了。

　　张粟差点被一口西红柿噎死，还有这种事儿呢。

　　“那家人不行，儿子们啃老，儿媳妇们啥都不做，高姨要是嫁过去会成为全家人的老妈子！”

　　李孽解释着。

　　“你怎么吓回去的？”

　　“介绍人也是个四十几岁的寡妇，我让她嫁给修车铺的男人不是更好吗？她撒泼我就……”

　　李孽咬住嘴唇不说了。

　　张粟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这小子又犯浑了。

　　“动刀了？”

　　李孽摇头。

　　“动棍子了！”

　　李孽有点不好意思，张粟说过让他控制一点脾气的！

　　“也不怪我啊，是那个婆子说话太难听，里外的意思是高姨嫁过去享福，人家有钱什么的。我就生气了！”

　　着急着辩解，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太生气了！

　　张粟哭笑不得，这农村娘们的嘴就是个破漏勺，什么话都能噗嗤出来，李孽没有和中老年妇女打交道的时候，一时压不住脾气也正常。但是你二十多岁小伙子轮着棍子打的中老年妇女满街跑，丢不丢人？

　　但李孽也是为了他妈。

　　急巴巴的解释，怕张粟生气，又辩解说自己没错。

　　就像个孩子，张粟心软的不行，爱的不行。

　　抬手捏捏李孽的脸。

　　“哥知道，我宝儿最听话了。这是急眼了才这么干的。但下次啊别轮棍子了，你让奶奶来！你不知道吧，奶奶曾经称霸南阳镇，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最牛逼的老太太！”

　　李孽诧异了，是吗？他还真不知道。

　　但这话可信，他奶奶现在也一直很强悍！

　　“奶奶年轻守寡，她不彪悍还不被欺负死？我小时候奶奶五十几岁，有个老头去她的麻将馆偷烟，我看到奶奶拿着菜刀追了老头一条街！牛着呢！”

　　张粟叹气着。

　　“年轻人也吃亏，就算是老头老太太欺负人了，只要年轻人还手，那就是年轻人没道理！这事儿就要以毒攻毒，她上年纪了你不好动手，奶奶就抽她几个大嘴巴也是奶奶有理。打架你要会打！和泼妇吵架，你没有她泼，你就要比她赖！”

　　李孽摇头，他学不来的、

　　“算了！以后吵架的事儿我来！我宝儿当小仙男吧。高冷桀骜，像阳春白雪，高岭之花，平视多看谁一眼那就是给谁面子！不理俗世红尘，吸风饮露那么活着，小龙女啥样你啥样！我要把你捧得高高的，永远做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

　　李孽想了想，看看手里的鱼，看看张粟叼着烟靠着冰箱空口说白话，李孽摘了围裙塞给张粟。

　　“干啥呀？我不会做饭！”

　　张粟怀疑的盯着李孽，咋地，要罢工啊！

　　“小龙女喝露水吃花蜜，十指不染阳春水，我都和小龙女看齐了干嘛还给你做饭？吸风饮露不是吸油烟那多腻得慌啊。我要高冷，要做小仙男，不做饭！”

　　“不是！那，那我也不会做啊，那咱们吃啥呀！”

　　“不管！”

　　“宝贝儿啊求你了，做饭吧啊，做完饭再做小龙女行吗？”

　　“不。”

　　张粟苦着脸。

　　“小仙男好做，小仙男的老公不好干啊！那啥，我做饭，你在一边指挥我行不？”

　　李孽憋着笑，点头。

　　张粟扎好围裙，一只手举着锅盖，在油热以后，把这条鱼往里一扔。妈呀一声就要跑。

　　还不等转头跑到客厅，就被李孽抱住腰往后一转，俩人掉换了位置的同时也躲开了油花四溅！

　　张粟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趴在李孽的怀里嘟囔。

　　“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李孽坏啊，笑出来。

　　在张粟额头亲了亲。

　　张粟也好可爱的！

　　至少在李孽眼里，张粟有时候也憨憨的很可爱！

　　高晓霞吃完饭和李奶奶下楼组团打麻将去了。

　　张粟哪也不去了，吃完就往床上一躺。

　　躺下又起来。翻开床垫子左看右看。

　　“床大了？”

　　看着李孽擦手进来，有些惊喜得求证。

　　今天一直和奶奶老妈嘻嘻哈哈的聊天，就没观察床，现在才发现，一米半的床宽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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