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苦涩窜鼻，不由的干呕两声。

    贤王妃听那三殿下和贤王互相寒暄正烦躁呢，一瞧见女儿的异样顿时便不得了起来，慌忙拉着锦天歌的手从头到脚嘘寒问暖一遍，自上次查出慢毒所有人对锦天歌的身体便格外重视。

    天莺瞧见后眼珠子一转，继而欣喜：“长姐，你这月月信来了么？”

    锦天歌摇首，红脸道：“你怎的问这种话。”

    天莺哈哈大笑，揉着肚子冲腹中孩儿说道：“怕不是长姐同我一样了罢？”

    “不能吧，不过是月初的事。如今才不到一月，我月信不准是常有的事。”锦天歌心中怯怯，却又极具期待。只是这月份尚浅，怕是查脉也查不出个什么来。但这个月来自己也确实多梦嗜睡，食欲不振。

    难不成……

    贤王妃喜不自胜，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便当做真真的事儿来办，连忙让人去请大夫又着人熬各种补气血的汤药来，到弄得锦天歌一头雾水，惶然无措。

    不到片刻便招来了四五个大夫，每个人给她把了一次脉后都说查不出什么。但郡主总是恶心干呕食欲不振，瞧脉搏却安稳有力不似身怀暗病，兴许是真的有喜只是月份尚浅查不出来罢了。锦天歌手搭腹中，只觉得肌骨平平没有任何异样。若说有个小小的孩儿在里面，光是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天莺瞧见她双目游神，便笑着宽慰：“你也不用太过计较，反正日历尚浅。暂且先当着有的调养着，再过一个月瞧上一瞧。有了皆大欢喜，若是没有也不过是多喝了几日汤药就当补身子了。”

    见锦天歌木讷的点点头，也不知话听进去没听进去，天莺又小声笑道：“我当初也是这样子的心情，又喜又忧。又怕有人加害于他，又期待着他呱呱坠地。可终归到底，女子总是要经历这些的。”

    锦天歌心中难就，瞧见父王母妃欢天喜地，却又担心自己不过是换季的小毛病罢了。到时并未有孕，只怕会让母妃空欢喜一场。她暗自打定主意，先不将此事告知季少琛，以免他在战场分心，寄去的家书只说府中一切安好。

    可这份担心越到后面她便越来不安，小梨也掰着手指头算她的月信：“三十、四十……郡主，这都一个月又过一半了，您这月信还没来呢。”

    锦天歌心如雷霆，总情不自禁的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并不似天莺那般凸起。但她的月信虽不准，却也没有四十余天不曾来的特例。莫非真是有了？

    小梨趴在她的腿边，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她的小肚咧嘴笑着：“郡主，将军都走了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回来啊？他回来后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呢。”

    锦天歌戳了戳她的脑袋，心中虽然欣喜却又有些不确信：“大夫还未说呢，你到先惦记上了。”

    “郡主这都快两个月了应该能看出来了吧？”

    这一个多月以来贤王府和延英殿一块儿往将军府里塞补品，天莺看待她的肚子到比自己还用上几分心，前些日子就塞过来一个张御医隔三差五的过来给自己把脉，不过基本都说身体暂无大碍。锦天歌瞧着日历，便知又到了那张御医寻脉的日子，随早早的收拾起来等着张御医上门诊脉。

    隔着一张薄纱布，张御医捏着胡须细细捏了半晌，随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摇了摇首：“有孕的女子脉象如珠走盘，如豆大，厥厥动摇。但郡主的脉象平滑无奇，并未有异样。”

    锦天歌心中失落，却只能故作笑颜让人递上金元宝：“多谢张御医了。”

    “兴许还是日子尚短，再过半月应能查的出来。郡主切莫心急，此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那御医又开了几个稳身子的药方，宽慰几句之后便拎着药箱离去。走至大门口处的时候被一个侍女拦住，那丫头亭亭玉立生的清秀可人，衣着更是光鲜亮丽说是半个姨娘也信得。

    “敢问御医，郡主这些日子以来身子可有不适？为何请了诸多的大夫上门把脉？”明日从袖中拿出一顶银元宝，递交与他。

    张御医乃是御前行走之人，见得多金银珠宝如今再瞧这指甲盖大的小银豆，只觉得寒酸无比，便并未伸手去接而是冷眼相瞧。那明日看出他眉心讥讽，暗自咬碎银牙又掏出一块小金豆。

    这张御医才接了过来，稳稳揣在怀中道：“郡主是想知自己是否有喜。”

    明日心提了半截：“那郡主有喜么？”

    “脉象倒是瞧不出来什么，但我方才瞧见郡主面色虚浮眉间盗汗，行走间脚下略有水肿似有孕之向，再加上她诉说的种种不适之象。故而我判断，六七成是有了，但脉象无常又不好提前说与怕到是出了岔子，砸自己的招牌。”

    明日听后只觉得心中苦涩，有喜有悲。若将军知道定会欣喜若狂，这夫人有孕，将军便不会再从早到晚的巴巴只守着夫人一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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