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陛下，你把家母的命还给我好吗？”

    077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山阴县主的事一直都是横亘在大周皇帝和他的云风哥哥中间的一道无法逾越的山梁。

    那年舒夫人在观刑时被腌膜衙役下死手殴打，其实台上宇文瑾的愤怒不比舒云风少一分。在皇帝一只很少打开的箱子里，至今还好好的保存着一件湖绿锦衣，一针一线都是出自舒夫人的手。那是自己当年流落建康街头，舒云风怜惜他身上单薄无法御寒，请求母亲把给自己新缝制的衣服送给那个孩子。

    其实舒夫人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只是叫儿子把那个孩子带回来看看。

    当年宇文瑾年纪还不大，又是饥一顿饱一顿导致瘦的厉害，但是身高却非常出众，竞没比舒云风矮多少。那天舒云风也很奇怪，母亲见过那小乞丐之后，毫不犹豫就把衣服给了他，临走还让人亲自送他回去，并给他带过去一些米肉柴火.....

    那一年建康的冬日格外阴冷，若不是云风哥哥三五不时带去一些御寒之物和食物，说不定朕饥寒交迫真就死在建康街头了。

    这个时候，宇文瑾理解了为什么那个炎热的午后，在舒云风被褫衣行刑后，舒夫人那种明明蕴藏着天雷地火却无声无息渗透式的发泄。那是对一个人极度的失望之后，本能的反应吧？亦或许，高门望族的淑女本就如此。

    宇文瑾想了很多，其实那只是一瞬间的走神。

    他自认自己能力除万难保下舒云风的命，但对于舒夫人一事，他只剩下愧疚。

    “我......”

    道歉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个时候宇文瑾唯一的念头就是抱一抱他，确定他仍在自己身边，还活着还呼出炙热的气息，但刚一碰他，舒云风就像被毒蝎蛰了，忍着痛往床里躲。

    舒云风手就僵在空气里。

    “云风哥哥。”

    “宇文瑾！”

    舒云风一声轻斥，但在皇帝听来无疑是个坏消息。这就意味着他和舒云风之间只是寻常的见面能说句话的普通关系。没有了亲密，亦没有了敬畏，相敬如宾都谈不上，如果一定要用个词来形容，也许相敬如冰更贴切一些。

    “够了！”

    他说：“我唯有一求，你做不到就不要再来烦我。”

    “云风哥哥你听我说......”

    宇文瑾试图解释，舒云风冷冷下了逐客令：“无需顾左右而言他，我都明白了。既然办不到，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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