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对方脖子微扬，终于出了声：“我确实动过杀你的念头，不过我发现让你活着能让你更痛。”

    舒云风皱了皱眉。

    “我和你有仇？”

    对方再次沉默。

    “我们可曾结怨？”

    对方仅露出的双眼闪烁着审视的微光，舒云风迎着他闪烁不定的目光又问：“那日教坊司，暗中出手击倒那几个太监的人也是你吧？”

    “裕公子。”对方缓缓道：“你既来了这里，便认命吧。”

    “为何害我？”

    终于换来对方一声轻笑。

    “如果可以让你痛，我必为之。”对方欺上一步，掩藏在面具下那张脸早已扭曲，虽然看不到但舒云风从他呼吸变化来看，他已经快按捺不住。暗卫接连数个深呼吸，才堪堪平复了胸中郁愤。

    “只有看到你痛，”他捶了捶心口，恨恨道：“我这里才能痛得轻一些。”

    舒云风亦上前一步：“亲手杀了我，不是能让你消除痛楚吗？”

    暗卫退后一步，摇头。

    “你想借我的手杀你，我不上当。裕公子，你就在这里熬着吧。我就时时刻刻看着，看着你痛，看着你疯，看着你万般不甘生下他的子嗣，看着你身不由己戴上帝后的十二旎五彩珠冕冠，看着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舒云风：“......”

    外面王瑞的声音略带诧异：“陛下。”

    舒云风脸色一白，再看窗前暗卫已经不见了。他倒退数步，不觉手心里全身冷汗。这时宇文瑾推门而入，见他脸色冷汗密布，大吃一惊：“怎么了？云风哥哥，可是身体不适？”

    然而舒云风对他的触碰如避蛇蝎，厉声道：“别碰我？”

    宇文瑾瞬间凌乱，呐呐道：“我、我还没碰你呢！”

    皇帝尝试了几个阵地转移，想把人先安抚下来，哪知舒云风状似疯魔根本不让他碰到。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要逼我！”

    “为什么要......”

    声音渐渐小了，舒云风两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

    084恩断义绝

    杜邮县丞得知今日朝中有人奉命办差过境，早早在直道迎候。

    远远就见一道烟尘渐渐清晰，精神一震，招呼里长等人准备迎接。谁知当先一匹快马，马上那人鵬冠金甲赤罗袍，竟是御前侍卫打扮，根本没有下马的意思，只高喝：“急急急！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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