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纯种三次元人助理满头雾水，还以为总裁这是又手痒，想跟王氏集团过不去。

    齐飞章不悦地说：“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你就是啊。

    助理正要谦卑地开口，不知为何，背后忽然一阵发毛。

    这种令人发寒的感觉非常熟悉，助理立即转身，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墙，看到尚远的地方，正大步向总裁办公室走来的一个老人。

    老人须发全白，背挺得很直，直视着前方，神态肃穆，目光如炬。他稳健地跨步，遇到人也不改变方向，反倒是发现自己无意间拦阻在他面前的那人吓了一跳，慌忙低头致歉，赶紧避让。

    助理压低声音快速说道：“总裁，老大爷来了。”

    正嘀嘀咕咕命令助理联系剧组换人的齐飞章，倏然停下说话，猛地抬头。

    助理走出总裁办公室，刚好和老人擦肩而过。他微微低头，恭谨地打了声招呼：“董事长。”

    老人目不斜视，如一阵旋风，冲进了办公室。

    齐飞章把陆炜的资料文件收进抽屉里，往办公椅上一坐，慢悠悠地说：“爷爷，你来干什么？”

    老人稳稳当当坐下。

    偌大的办公室，两个不同方位的人，还没有开始交谈，气势已经先一步交锋，暗流涌动。

    老人缓慢开口：“飞章，你是蓝家最出色的孩子。”

    齐飞章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说得对。”

    老人：“……”

    老人：“你原本只是个外姓子弟，不过，只要有能力者，就能在蓝家出人头地。爷爷没有看错你，当初的提拔是正确的，而今你能不忘本心，回馈蓝家，爷爷很欣慰。”

    齐飞章背靠上椅背，微微偏头，无奈地说：“爷爷，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外姓子弟这种封建余孽的话，被别人听到是要挨打的。”

    老人：“……”

    齐飞章：“啊，不过你年纪这么大，再任性也没人打你，那你随便说吧。”

    老人：“…………”

    两方原本相对等的气势，一瞬间有了高低之分。

    老人注视宽大的办公桌，那曾经代表蓝键集团至高决策者的位置，后面坐着的却是一个逆行倒施的白眼狼。他常常因为这个事实，恨得暗自咬牙。

    老人缓缓说道：“你最近，是不是耍了个兔儿。”

    若说办公室之前的气氛只是水面下两股相互碰撞的暗流，在这一刻，暗流逆卷到了水面，水面开始波动，越来越不平静。整片水域随时会因为这份被激怒的不平静，而掀起千重巨浪。

    齐飞章以一种极为危险的语气，毫不掩饰其杀人冲动，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一定要三思。”

    董事长走了，走得很急，只在总裁办公室呆了不到十分钟，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是那种固执老年人被毫不留情顶撞后常有的脸色。

    董事长前脚一离开，助理后脚就进了办公室，还没开口就后悔了。

    总裁的脸色也很难看，难看得助理还什么都没说，就已经顶了满头明明和他无关的杀意。

    助理稍稍低一低头，避开老总充满憎恶的视线，小心翼翼地说道：“总裁，林再思那边回应了，他说他知道陆炜和季青的事情，有他在，没人能欺负季青。”

    总裁面色稍稍霁：“要他给我好好看着。”

    助理应声，火速退出办公室。

    总裁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什么有他在，那是我的人，跟他什么干系，回来！我就知道林再思不老实！”

    蓝键集团总部大楼外，停着一辆老式的轿车，司机笔直站在车外，当看到蓝家最有权威的老人走来，毕恭毕敬拉开车门，一手挡在车门边框的上方。

    老人坐进车内，破口大骂：“齐飞章那个——”

    他神经敏感地闭口，看看车外那栋高高在上的大楼，等到车子开始行驶，才接着怒骂：“目中无人，目无尊长，就是条养不熟的狗！要不是我，这条狗能有今天？！”

    骂了一顿空气，老人仍不解气，阴沉地问道：“那兔儿叫什么名字？”

    司机：“老爷，叫季青。”

    “外人也敢染指蓝家的命脉。”老人喃喃道，“那边联络了没有？”

    “老爷，都吩咐好了。”

    正午，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这个时候刚好肚子有点饿，要是能有份外卖，加一杯甜咖啡，整个人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瘫，就算暂时手边没有手机，也件顶快乐的美事。

    季青摸摸有点饿的肚子，遗憾现实生活不会有那么多的美事。农庄有生食材，要自己动手制作成菜肴，院子里有个土灶，形状可疑，理当不是正常人该接近的东西。

    “怎么啦，季青。”陆炜笑道，“想吃上午饭，什么事都不做可不行哦。”

    季青走过去，看看土灶，又看看放在木架上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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